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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道士不是说她得在侯府住上一年才行吗?”
小厮哪里答的上来,手脚被吓得发软。
裴闻摆了摆手,声线听起来毫无起伏:“你出去吧。”
小厮如蒙大赦,赶忙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
姜云岁回了郡王府,总算不用再那么小心谨慎防着裴闻。
见面次数少了,也就不用再应付她。
王妃去了胶州好几个月,回来认认真真打量了几眼她,见她气色红润,小脸看起来也饱满圆润,心中石头落地。
想来在侯府,也没人敢亏待她。
待她也是不错的。
“岁岁,侯夫人先前已经在信里和我说了,你不想嫁给裴闻是不是?”
“嗯。”烛火之下,映着少女姣好的容颜,她轻声细语:“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好,不想嫁我们岁岁就不嫁。”
王妃一向疼爱女儿,从不逼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何况是婚姻大事,更不得马虎。
她先前是觉得裴闻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凑在一起真真儿是般配无比。
可惜了两人都无此意。
更叫她觉得吃惊的是,裴闻竟也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她还以为裴闻早就将岁岁当成了他的未婚妻,从小到大他都守的很紧,逢年过节,旁的人想抱或是背岁岁,他都是不肯的。
不过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在家好好养身体,别的事情都不用管。”
“嗯。”
“好了时辰不早,你快睡吧。”
姜云岁忽的捉住母亲的衣袖,她还是很依赖亲人的小姑娘呢,软着声问:“母亲,观长的话到底算不算数啊?我有点怕。”
经历了再世为人这种说出来都能吓死人的事。
她对那些玄之又玄的说法总是很敬畏的。
王妃满眼慈爱,“你也在侯府住了那么久,应当没事了。”
姜云岁得到了母亲的安慰,心里果真没有那么慌张,她点点头:“好。”
可是谁也没想到。
当天晚上姜云岁就被噩梦缠上了。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有恶鬼反反复复的纠缠她。
一会儿将她的魂魄拖到她的灵堂前,牌位立在正中间,黑底白字,醒目刺眼。
一会儿又将她拖到她濒死前的病榻旁,她看见裴闻扣紧她的手,同她睡在一起。
她被困在自己的灵堂,拼命想醒却又醒不过来。
铜盆里在烧纸钱,白色的蜡烛已经烧得快要见了底。
裴闻依然跪在她的棺材前,一双发红的双眸满是可怖的红色血丝,他平静的好像已经死去,一点表情都看不出来。
姜云岁看见了他脸上快要干涸的泪痕,一滴泪珠顺着男人的下颌缓缓滑落。
她觉得是她看错了,她走上前去想要碰碰他。
还想让他放自己出去。
紧接着她就听见耳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边啜泣边喊岁岁。
姜云岁总算挣脱了噩梦,疲倦的抬起眼皮。
母亲趴坐在她的床前,姜叙白也站在床边,眼睛红红的望着她。
母亲的双眸又红又肿,嗓子都哑了,紧紧攥着她的手还在发抖,“好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快吓死我了。”
她睡到了晌午也没醒,守夜的丫鬟清早就发现郡主的不对,怎么都叫不醒,慌里慌张去找人来。
王妃请了太医,给她灌了药也没起色。
姜云岁撑着手慢慢坐起来,张了张嘴刚想问她怎么了。
喉咙涌起一片腥甜,她弯腰咳了起来,手帕上沾了些血。
王妃被她吓坏了,用力搂着她不敢松手,边掉眼泪边发着抖说:“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你送回侯府。”
作者有话说:
惊喜的二更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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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她也要嫁人的呀◎
姜云岁这场急病来的毫无征兆, 郡王府上下都措手不及。
她昏迷了整整半日,如何叫都叫不醒。
太医来了好几位,诊过脉象后都是摇了摇头, 他们也看不出是为何故。
王妃勉强撑着精神, 眼里含泪,急急忙忙催人去请道观的观长, 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去而复返, 观长云游, 不知下落。
王妃当时眼前黑了黑,差点晕过去。
还是姜叙白扶了母亲一把,向来倔强的他这次都开始懊悔,却又不想相信那名道士的话说的竟然有几分道理。
难不成他姐姐一定要在侯府足足住上两年才行吗?
为什么偏偏是他姐姐魂魄不稳,旁人都没什么干系。
屋子里点的熏香是姜云岁惯常喜欢的香,她除了喉咙有些刺痛, 身体倒也没有别的不舒服,方才那口血带着点腥味, 嗓子里似乎还留着淡淡的生锈了的味道,她脸色苍白被母亲抱在怀中,轻声细语要水喝。
宜春抹了把脸, 擦去脸上的泪,连忙去给郡主倒水。
姜云岁接过水杯, 缓缓咽下温水, 喉咙才舒服了许多, 她看着众人担惊受怕的模样, 心里已经有了数, “我睡了很久吗?”
王妃深深吸了口气, 眼睛里还含着泪水, 她说:“是啊,任谁来叫你都叫不醒。”
若是她再不醒。
王妃都要去庙里求高僧来府里做法招魂。
她是再也不敢侥幸,往后无论如何也不会见她气色好就不将那些话放在心上。
她只这一个女儿,贴心的小棉袄,从小生怕她摔着碰着,方才见她的手帕上有血,她这个当娘的心都都要碎了。
王妃收敛好脸上的情绪,转过身看向姜叙白:“可备好了马车?”
姜叙白这次也不敢再说什么,他方才也被吓得不轻,从头到尾都没出声,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眉眼的桀骜不驯荡然无存。
他虽不情愿,却还是照办了母亲的吩咐。
“备好了。”
姜云岁还是第一次见姜叙白这么老实站在自己面前,他以前总是不耐烦在她面前待,说不到两句话就要和她争起来。
他平日对别人没有那么多话,清清冷冷,惜字如金。
可她说一句,他能凉飕飕地顶上十句。
姜云岁的口才远远不如他,往往都是要被他冰冷无情听起来却又特别有道理的话气得半死。
她缓缓收回目光,浑身还没什么力气,声音也轻轻地:“母亲,你要把我送回侯府去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