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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耗了许久,姜云岁才松了口,裴闻懒懒散散抽出手指,上面已经有了些血洞。
他还很是很执着:“现在能喝了吗?这是交杯酒。”
姜云岁还是不情不愿的,裴闻已经勾住了她的手,将自己手中这杯酒一饮而尽。
他盯着她,姜云岁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端起酒杯仰着脸,慢吞吞抿了一口。
裴闻也不是逼她全喝了。
只是该行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
姜云岁什么都不懂,成婚之前也没人来教她。
裴闻将酒杯放在一旁,他站起来,灯盏里的火光已经有些昏暗,他用剪刀,剪了一截灯芯,摇晃的烛火燃烧正盛。
裴闻又用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段头发。
姜云岁不知道他这是他做什么,她走神的片刻,裴闻已经走到了她面前,长指勾起少女的一缕长发,清脆的一声响,剪下了半截乌发。
她今日的妆容很浓艳,却没有让她看起来很俗气。
圆润的眼珠,乌黑的眸色,沁着水润晶莹的光泽,白雪细腻的皮肤上了些胭脂,透着泛红的气色。
眼角眉梢无意间勾起万千涟漪。
乖软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娇媚稠丽,眼波流转,像画师精心细琢过的神女。
裴闻将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放进了提前准备好的百花香囊里,挂在了床头。
结发夫妻,白头到老。
做完这件事,裴闻转过来看向了她,问:“你累不累?”
姜云岁不想应付他,顺势点点头对他撒谎:“累了。”
裴闻起身,让院外候着的丫鬟进屋来伺候她梳洗。
卸下发间的首饰,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
姜云岁在浴桶里泡了个澡,水雾氤氲,舒展的四肢被温热的水流包围,舒服的让人不想起床。
过了很久,她都不想起来。
新婚之夜,有件事总是躲不过的。
她习惯逃避,能躲一时就躲一时。
水快凉了的时候。
丫鬟们又小心翼翼进来伺候她更衣,姜云岁摆了摆手,“我自己来吧。”
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换上柔软的绸衣,又故意慢吞吞的绞干滴着水的长发。
磨磨蹭蹭又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裴闻半句都没有催促,耐着性子坐在小榻上看书,他这个人一向很有耐心。
夜已深,红烛也快燃尽。
姜云岁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故意放慢了脚步,待看见男人还稳稳当当坐在屋内的小榻上,她又紧张了起来。
原本以为过去了那么久,他该走了的。
裴闻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朝她望了过去。
绸衣单薄柔软若隐若现透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一把柔软的细腰,纤柔的身姿,泼墨长发落在腰后。
她不安抿着唇,唇色似是被她的齿尖磨得洇红。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裴闻好像都能闻到她身上漾起的软香。
裴闻无声咽了下喉咙,“头发干了吗?”
姜云岁点了点头。
裴闻对她招手,她也不动。
男人主动朝她走了过去,指尖漫不经心缠着微微还有些湿的发梢,“没干。”
裴闻用毛巾又帮她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头发。
姜云岁浑身僵硬,背脊也绷得很僵,他的呼吸好似就落在她耳边,酥酥痒痒,很不自在。
不知过去了多久。
她忽然被他抱了起来,一阵眩晕,她就被抱上了床。
男人抬了抬手,床头的灯盏,逐渐熄灭。
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姜云岁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她往床里面缩了缩,掩耳盗铃般卷着被子,以为这样裴闻就看不见她。
她画蛇添足的多说了句:“我好困。”
说完了还做作打了个哈欠。
裴闻望着被子里拱起来的身影,不禁勾起唇角笑了起来,他伸出胳膊,连人带被一把全搂入自己的怀中。
“岁岁。”
她耳朵后好痒。
他的呼吸好烫啊。
裴闻说:“等会儿再睡。”
姜云岁装聋作哑,她不想等,闭上眼睛就能睡觉为什么要等。
她闷在被子里有点喘不上气,不得不探出脑袋,脸上已经被热气熏得发红。
裴闻的手掌悄然贴着她的腰肢,隔着布料,源源不断的滚烫热气贴着她的皮肤。
裴闻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后颈,呼吸灼灼,声音听起来也万分隐忍,嘶哑低沉:“办完正事再睡。”
姜云岁刚要拒绝就被他堵住了嘴。
轻易就让他撬开了唇舌,顶了进去,她的舌尖被吮得发麻,呼吸不畅,不得不依赖着他。
唇瓣被蹂.躏的红肿。
她像个溺水的人,不得不抱着他这根浮木。
少女的指甲锋利,深深掐着他的后背。
浑身好似痉挛那般,难以自持。
门外无人守夜,丫鬟们提前就被管事叫走了。
世子不让人守着,怕也是不愿意让人听见什么。
哪怕是一丁点可怜的哭声不愿意让旁人听了去。
夜风如起潮时的湖水。
轻轻拂过。
时而柔软,时而冲撞。
起起伏伏的潮水里压抑着溺水的可怜人的哭吟。
潮起时,浑身都被水浪包围。
潮落时,酸胀无力。
屋里面,只映着月光那点微弱的光。
姜云岁已经睡着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面色红润,眉眼矜娇,从里到外透着软烂的甜香。
裴闻捏着她的手指头,心情愉悦。
他望着她的手,心想改天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的指甲给剪短一点,被抓伤了倒是不疼。
只是留了疤,不太好看。
第二天早晨,丫鬟们天刚亮就在外面候着了。
昨天大半夜,世子才叫了水。
这一夜,怕是难熬的。
裴闻早早就起了床,穿戴整齐后往床上看了眼,她睡得还很熟,脸红红的,乖乖窝着枕被,外面的一点儿动静都听不见。
裴闻没忍住,折回床边,俯身弯腰亲了亲她。
按照规矩,新婚第一天是要去请安的。
裴闻也不会这么早就把她叫起来,便自己去了前厅,他难得的好心情,底下人都看出来了世子今天如沐春风,眉间舒展,不似前几个月,阴沉似霜。
侯夫人只见他一人,开口便问:“岁岁呢?”
裴闻答道:“让她再多睡会儿。”
侯夫人对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前几个月,外面的谣言传得她都快要信了。
裴闻连她都不让去听澜院。
谁也不许进去。
霸道的像是已经把人娶进了门。
小时候是这个性子,长大后变本加厉。
侯夫人斥了他:“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