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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控制住,甚至把伸手把指节咬进嘴里。
……
甘灯太不甘心了,他咬着牙根,一句话碎成了好几截:“你这是把我当工具使呢?”
宫理眯着眼睛,在壁炉与房间的暖光灯下,她像是蜜色的:“我是打算把你当工具使。但问题是——”她捏住了他的脸:“主要是也没哪个工具长了这么张脸。”
……
她将他那咬的好几个牙印的手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将自己的拇指用力扣进口中,像是要让他做个鬼脸。
……
甘灯并不知道自己在宫理眼中是什么样的。但他觉得宫理却是极神秘又难以把握的,多少次他以为她在表示好感,却发现是嬉笑;多少次他以为她讨厌了他,却发现是更进一步的信赖。他想端着抽离且冷静的样子,就像她这会儿一样……
……
她压根不给他一点自主权,但甘灯感觉自己从人变成工具这个状态,竟然于他而言是如同甜美的陷阱。
他有过长久的非自控的“物化”,就像是实验小白鼠一样,几乎生活中没有行动是可以由自己支配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反击后必然是强势且老谋深算的。可当他在宫理手中就像个“玩意儿”时,他感觉意识混沌,没有敌人也没有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的深渊;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要维持的体面,他颤抖起来,简直是虚无又放浪的堕入下去……
他眯眼看她,发现所谓在水面上也不过是假象。
……
甘灯只感觉自己一瞬间都迷糊了。
直到宫理骂了一声,倒在他旁边的枕头上。她动作也跟放慢了十倍似的,呆呆看了一会儿床架上头的帷幔,才把手抽出来。
甘灯竟然不讲究的在枕头上蹭了蹭,宫理的手搭在他腰腹上,他哑着嗓子道:“你好了?”
宫理轻轻笑起来,她嗓音也不怎么好:“都没顾得上看我是吗?”
甘灯:“不……”他顿了顿又道:“是。”
宫理蜷着脚笑起来:“是还是不是。”
……
他伸手要拽她手腕:“去洗一下。”
宫理笑:“算了吧,让我先懒一会儿。”
甘灯:“我带你去。”
宫理:“你怎么带我?你都是我拖上来的。”
甘灯声音微微拔高一点:“那我也不至于这点事都做不了!”
宫理结舌:“啊……抱歉,唔脑子不在这儿,别介意。”
甘灯要起身下床拿拐杖,宫理拽住他胳膊,将他扯回来抱住了他。
她声音懒洋洋的:“我想躺一会儿,甘灯,陪我会儿吧。”
甘灯没说话了,他脸窝在她汗津津的肩膀上,呼出一团让她笑着缩脖子的热气。
他手臂紧紧抱着她,像是从那团虚无里回来,还紧紧抱着诱惑他的恶魔。
宫理喜欢数他的脊梁骨,手指又一节一节点过去,哑着嗓子道:“哎,没带烟。久旱逢甘霖,不吸根烟真对不起你刚刚那副样子。”
甘灯选择无视她有失偏颇的话语,他挪过身子,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薄薄的铜盒,里头是火柴与数根细细的卷烟。
宫理看他,有些惊讶:“你平时也抽烟?”
甘灯:“偶尔。尼古丁对我用处不大。”
宫理从中拿出一根叼在口中,甘灯也拿起一根夹在他咬了很多牙印的手指上,他把被子拽过来,盖到二人的腰处。他划亮火柴,火光跳跃,像是从床尾远处的壁炉里借来一点魔法。他给宫理点燃了烟,就挥灭了火柴,扔在他床边放金属支架与药物的银色托盘中。
宫理低下头,她银色头发从耳后落到脸侧,汗珠从锁骨滚下去,一点橙红色的光照亮她鼻翼,宫理叼着烟也凑在他手中的烟旁,染亮了他的烟,甘灯心里蹦出“相濡以沫”这个词来。
第232章
她靠在床头, 笑:“彻底弄脏你的床,再给烧个洞来,怎么样?”
甘灯在被子下动了动腿, 蹭到了床单上一片湿痕,他连她脑子里的想法都猜得到:“弄脏吧,我今天就睡在这上头了。”
宫理显然又联想起来,吞了口烟, 看着他。
甘灯拿起床边的玻璃杯, 他和宫理分喝了里头的水, 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烟, 是大权在握的一只手, 但一切都因为那牙印和手腕的泛红显得淫|靡。甘灯吸的很少,只是夹着烟, 将烟在杯沿上敲了敲, 烟灰掉进去。
宫理是真的认真在吸,一片云雾从她鼻子口腔中飘出去, 遮住了她的脸,她盯着窗户发呆, 弯起一条腿道:“窗外是什么?”
甘灯:“快到极圈附近的岛, 跟你们之前学员宿舍的岛类似, 但更靠北, 更无人知晓。”
宫理:“唔。也会有极光吗?”
甘灯点头:“有的。”
宫理:“下次有了极光,叫我来看看。我从来没见过。”
甘灯心飘起来。下次。
刚刚做的时候, 她也说了下次。
他沉默许久, 在这个话题即将翻过去的临界点上, 开口道:“下次?”
宫理也掸了掸烟灰:“嗯,下次。当我再想干|你的时候。”
甘灯知道她是逞口舌:“……那估计不会隔太久。”
她咧嘴笑起来。
他有点想谈起来, 如何界定他们的关系,但又觉得其实俩人有点对彼此心知肚明。
甘灯不敢跟她太亲密无间,宫理也不可能日日夜夜陪伴他,二人时不时见面,聊天或交换一些消息,推心置腹或彼此试探,但聊到最后总是要把话按进对方口中,抱住彼此赤|裸的肩膀——
这样就好。
他做陶盆里习惯独自开在窗台的鸢尾花,她就当一只总来吃蜜的蝴蝶,粉翅上还沾着春天的气息,聒噪的立在花上。
宫理又吸了两口烟,她胳膊抱着自己的腰,横在胸乳下头,看了会儿窗外,又转脸看他,道:“什么委托?”
甘灯以为自己思绪敏捷,但他这会儿转了三圈,才起来,她问的是之前他提出的委托。
甘灯:“……不再温存会儿。”
宫理笑起来:“聊委托就不温存了?”她倒过去,身子横在他大腿上:“现在够温存了吧,说罢,你也时间宝贵呢。”
甘灯握着烟灰缸玻璃杯的手臂,搭在她身上:“又是个类似潜入或扮演的任务,但要比上次演缪星难得多。”
宫理朝他脸上吐烟:“我成专业户了?”
甘灯:“因为这次你要扮演一个男人,是公圣会在某个城市的主教,即将被调回万城。他性格比较孤僻自大,也能力出众,有一些旧日的裙带关系。之前你的熟人——老萍,已经潜伏在他身边将近两个月,按计划是调查清楚后直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