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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来说,是绝对可以牺牲一切也要达成的。如果我在你的位置,我也会这么做。”

宫理似乎是真的想通了,语气轻松:“哦,我可不会以为委员长给我服务,是为了让我加入这个计划,也没觉得咱俩的关系是算计的一部分。就因为你表现可没好到色|诱的地步,虽然你确实挺……”

“其实我感觉还是挺好的。就是你处理不好我们的关系和你的重要计划,让我感觉你是活生生的。我会想,啊,甘灯这家伙也没那么聪明也没那么全能啊,他也有束手束脚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看你痛苦与烦恼,会让我觉得,离你近了一点。”

“但你又有别人比不了的意志力。我之前就感觉你下定了决心,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觉得,你既要蜕皮计划成功,你也希望能跟我保持关系,你愿意用尽所有办法,就把这两件事都达成。说实在的,你就是安静外表下野心跟烈火一样的人。在感情上,都很有野心啊。”

甘灯第一次听宫理对他说这么多。不是嘲讽,不是插科打诨,她仿佛也要借着黑暗的巷道,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宫理只感觉甘灯像是冷一样微微发抖的呼吸着,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就继续道:“挺好的。我有时候就是太容易放手了,就……”她歪了歪头,也觉得这话有些肉麻:“就感觉你腿虽然像是坏死了,但心却跳得比所有人都有力量一样。我可能、我也不知道,就是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咱们的关系,虽然不是你的野心能达成的,我也是说了算的人。但我不会觉得你算计我……也没有讨厌你。”

宫理说完了,也有些觉得太矫情了,低头想踢一下巷道里的易拉罐,但是却踢空了。

下一秒,她忽然感觉到甘灯像是晕倒一般朝她拥抱过来,两只手像是痉挛般用力抓着她衣服,握着她后颈。拐杖砰一下倒在污水中,溅起水花,把他俩倒映的身影砸了个粉碎。

宫理感觉到甘灯在颤抖,每块骨头都像是在打颤,他整个人又虚脱又像是个海胆。他脸埋在她颈侧,大口呼出滚烫的气息,像是想要开口说什么,喉咙里发出一丝低哑的轻响,但有万千的话语,也无法形容。

宫理撑起他的重量,手伸进他风衣内,抱着他显得有些扎手的削瘦后背。

甘灯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绝望的哽咽的低唤:“……宫理!”

宫理:“啊。”

他肩膀起伏起来,宫理无法确认他是在大口呼吸还是在……但脖颈处似乎有潮湿的氤氲。

宫理感觉他的发丝蹭着她有些痒,她手指攀数着他一节节椎骨,就听到甘灯吸了口气,沙哑道:“……我爱你。”

宫理震了一下。

他发出又哭又笑,仿佛自己也觉得荒唐的声音:“抱歉。很可笑吧。但我……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我的……心,可能只有这最俗气的话了。可能我理解的词语,又多了一个。”

宫理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震动:“……宫理。你应该杀了我。或者陪着我。我希望你能在,在我旁边,在……很多个夜里。”

在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在偌大的他从未走出过的方体里。在炉火旁。在餐桌边。

宫理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被他心脏震得发疼。

她明白为何总感觉甘灯与她很像。

是这份孤独感,很像。

她看了万城纷乱的光柱与天幕广告半天,雨似乎越下越大了,许多雨丝从两栋建筑之间的缝隙中落下来。宫理一只手跟他相拥,另一只手拿下挂在手臂上的雨伞,撑起来在二人头顶。

黑伞彻底将两个人遮蔽在阴影中,她在雨丝落在伞面上的细密声响中,道:“我在。”

第281章

最后, 他们还是去坐了轻轨。

走到轻轨车站的时候,周围也亮了起来,宫理能看清他的脸。他眼睛下沿只有一点点泛红, 几乎看不出来。

宫理没有戳破这一点,只是看着在拥抱后又从污水里捡出来被他用手帕擦干净的拐杖,有些想笑。

甘灯肉眼可见的心情好,甚至是觉得周遭有些梦幻似的, 看到她笑嘻嘻的表情都没瞪她。

这个时候轻轨车站的人并不算太多, 宫理和他甚至还找到了座位, 甘灯坐在更靠近窗户的位置, 手撑着拐杖向下方看去:“这么看万城, 更觉得大了。”

宫理:“毕竟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

轻轨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公放簧片的, 有带着宠物企鹅的, 有义体改造后比车厢都高,只能蹲在车里的。

轻轨上也到处都是涂鸦和垃圾, 播报屏幕半死不活地闪着灯光。甘灯看向播放着各种广告的玻璃窗以及窗外的风景,偶尔外头暗下来的时候, 能清晰地反射到宫理的脸。

她胳膊肘撑在膝盖上, 银色长发从卫衣兜帽中散落, 偏头看着他, 眯着眼睛在笑。

甘灯实在是没法装作注意不到她的目光,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宫理眼睛还落在他脸上没挪开。甘灯觉得自己本不应该窘迫, 但她目光太直, 里头并没有掩饰欢喜的意味,他忍不住别开脸, 继续看着窗外。

但宫理自始至终没有挪开眼,过了一两站,他又转过脸去,在车厢内灯光下显得白得发蓝的手指盖在她眼睛上:“别看了。”

宫理没有躲,她睫毛扇了扇,做出一个微微仰起脸蹭过他手指的动作,像猫一样:“为什么不能看?我还在回味呢。”

甘灯太喜欢她展现的这点亲昵的样子,不愿意将手从她脸上拿开,指腹蹭过她面颊:“回味?”

宫理抬起眼,声音低低的,在呼啸震动的车厢里仿佛只让他听见:“回味你叫我名字的声音呢,感觉比叫|床的时候还让人心跳。”

甘灯有些怔愣无奈,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又要笑我了。但我的话是真的。”

宫理脸颊主动蹭了蹭他掌心:“知道。再说,让我笑一笑又怎么了,我笑但也记住了啊。”

这一刻的宫理让甘灯觉得又新奇又真切。他觉得自己真是故作聪明,他不应该跟她先滚到床上的,他应该向她示弱,先拥抱着她,先自缚手脚,说不定就能多得到一些她此刻的态度——

不过现在想来,他且不说做不到,真要是那么做,宫理也未必信任他吧。

宫理和他坐了七八站,直到甘灯看了一眼光脑,不舍却冷静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宫理跟他走出轻轨站的时候,在轻轨站对面已经停了车,宫理一打眼也能瞧出来车附近的几个人是便装的干员。

她还握着甘灯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甘灯却用力地反握住她手指,与她一同穿过马路去。

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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