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4
,利用尤金刺杀她、近十天前宫殿内大乱、格罗尼雅突然调转方向、城市下层的矿车停靠地发生爆炸等等。
宫理绝对不是安全的在这里享乐。
她显然有目的,有危险。
她有人接应帮忙吗?
不……宫理一定是孤军奋战,否则不至于连侍女长要害她这件事,都不能提前防范。之前传闻说陛下失踪后又被人找了回来,她的回来真的是自愿的吗?
宫殿内外,可都是圣殿的人啊。
凭恕不是没想到这些,但他心里梗的难受,没法像他这么快冷静下来。平树一夜都没睡,但他终究是没看清她的正脸,无法确认她是不是宫理,心里就像是被吊起来似的,不敢安心,不敢确信——
此刻在阳光映照下,宫理的面容十分清晰明朗的出现在他眼前。窈窕的身影裹着亚麻色外袍,戴着金色手镯的手腕交叉抱臂,穿着鞣皮凉鞋的小腿没有任何伤痕,肌肤细腻的仿佛新生不久。头纱在她脸上落下透明的阴影,她双眸微弯,笑中藏着戒备与试探,简直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平树已经不知道多久,没从宫理和他对视的目光中看到这种警惕了。在他回忆里,她看着他的目光总是随意或困倦的,偶尔狡黠耍坏,她也有种随时会抬手向他道歉的感觉。
平树与她四目相对。
凭恕怒骂她时他没有难受,但此刻看到宫理眼里的陌生与提防,平树心里翻涌起铺天盖地的委屈。
如果说她一直不知道他在宫殿中,机缘巧合中一直没有见到没有相认,已经让他心里酸涩难受了。
那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还要这样看着他。
就好像,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宫理转过脸,低头削干净果皮,也用余光确认了这男人手上的薄茧,还有右手被快速滑动的绳子磨出的血痕。她笑起来,捏着手中沾着瓜果汁液的小,正要将刀面蹭在他脸上,威胁他说出幕后主使——
小刀刀尖刚指向黑发青年,宫理就和他再次对视上目光。他眼睛就跟装水白瓷碗里润透的墨玉石似的,像是有点委屈但又不肯蓄起一丝水雾,像是要跟她死磕下去却没有恨意,各种情绪压下去只剩下平静。
宫理只看了他一眼就觉得后脊梁冒出冷汗来。
不是害怕,是那种他早等了许久,眼里有太多话要说,她却一句也接不住的发毛。
宫理哑巴了,黑发青年不但没有攀墙偷窥被她抓住的心虚,更是一点也不怕她。反倒是他眼睛挪到刀尖上,嘴抿紧了,又抬眼看她。
宫理差点都想把刀收回去了。
……不对。
明明是他窥私啊!
第325章
宫理刚要笑着问他看了多久, 就听到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她提防着眼前的黑发男人,并没有转过头去, 就听到来人有些不可置信轻声道:“……陛下?”
宫理眉头微微一皱,快速收起刀,转脸露出一丝笑:“啊,尤金。”
尤金挽着亚麻上衣的袖子, 手上还沾了面粉, 他看到宫理先是高兴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后怕, 有点不敢抬眼看她, 先岔开了话题,道:“平树, 这、这位是陛下。快站起来行礼呀。”
平树?!
宫理猛地转过脸去。
这就是……老萍说的那个人?
对老萍的存在, 宫理都有些不确定是敌是友,也没敢只说自己记忆混乱。眼前的男人, 如果是她特意嘱托过的,恐怕关系也很近, 他会不会更有可能看出来她失忆了?
宫理甚至有点不敢对上这个平树的眼神, 是同伙是队友还是更熟悉的人?会不会他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来。
平树坐在池子边没有动, 凭恕却已经没忍住骂起来:“她在装什么?见到老子, 她都一点没有反应,还拿刀对着我!”
他语气感觉荒唐又失望:“……好久之前, 我拿刀对着她一回, 她都气坏了, 以为我是你,觉得无论如何不应该拿刀对着她!现在呢, 她刚刚那个动作是真的拿刀碰老子的俊脸啊!她在想什么?而且,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认识她吗?跟我掏刀,结果一见了尤金又开始收起刀装乖装甜了?!她是觉得尤金都比咱们更熟吗!”
平树抬起眼来。
宫理目光有些不可置信,也在用目光打探他似的,仿佛这时候才意识到他是谁——
平树回想上一句话……是尤金介绍了他的名字。
平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但宫理一向很会伪装,已经收起了惊讶的表情,挂着微笑与尤金聊天。
尤金看到宫理之后雀跃只持续了一瞬,紧接着就紧张的放下挽起的袖子,低头像是准备受罚一样走过来。
宫理背着手轻笑道:“看来你也听说了一些事。侍女长确实已经死了。”宫理看他回来老老实实又做面包房的工作,就知道他恐怕是这个阴谋里最底层的人,还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不会有人再胁迫你了。”
尤金抬起眉毛看了她一眼,张张嘴想说太多自己的害怕——他听说了,侍女长被拉出去的时候,半个身子都已经烂软如泥,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平树拦着他,现在烂成泥的应该是他和陛下了。
他半天只是道:“……陛下,谢谢您。我……”
宫理不再需要他的信息素了,但还是抬手打算拍一拍尤金的脑袋,手才刚放到尤金棕色的卷发上,就听到背后冷笑一声。
宫理:“……?”她转过脸去,就瞧见那个平树捂着嘴,像是没想到会漏出声响一样,他又迅速转过身去继续收拾着瓜果——
[凭恕]:她还打算摸尤金的脑袋呢!搞什么啊,一副雨露均沾的皇帝嘴脸!昨儿睡了那个,今天就来安抚这个。我呸!说到底,尤金差点害了她,她就一点也不在意了!她迟早有一天让男人弄死!
宫理转头看平树的时候,手抬在半空中,没想到尤金的脑袋自己凑到她手掌下头来,他有点摸不准这位喜怒无常的陛下,但心中依旧雀跃,轻声道:“陛下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宫理心道:我是想打探平树是谁,结果现在也不用打探了——
那个平树浑身都散发着不爽的气场,宫理总觉得可能失忆前跟他有点新仇旧怨,但现在尤金在场她也不好闻。
她只好清清嗓子道:“我就是来看看你。”
宫理紧接着就听到平树的方向,发出一声更不加掩饰的大声冷笑:“哈。”
宫理:“……”
这几声特别嘲讽挑衅的声音,真的是那个一脸人畜无害的平树发出来吗?
尤金偏了偏头,局促道:“啊对了,之前您很喜欢吃的那几道菜,都是平树做的。他虽然刚来厨房没多久——”
宫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