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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点事做,眼睛可以看着昏暗的夜色下起伏的沙丘,而不是跟她面对面,平树正要开口的时候,宫理在后头叫了一声:“平树!”
平树:“……哎。”
她说话声音像平常一样:“拖鞋在哪儿呢。”
平树只好设定了自动巡航,解开安全带,他手指了一下宫理身边的柜子:“在那里边呢。”
宫理打开柜子弯腰:“没有啊。”
平树不信,他明明临走之前把车上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他正要弯下腰伸头去看,宫理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最外面的拖鞋:“啊找到了。”
她晃了晃给他看,俩人这会儿只距离不到半臂了。
平树后知后觉:她就是想多说几句话,想拉近一下距离。
宫理穿上拖鞋:“你喝牛奶吗?”
平树手指偷偷扣着车里的皮饰:“……嗯。”
宫理拿了牛奶之后转头看他:“热的还是冰的?”
平树被她目光一扫,都感觉浑身一个激灵,他感觉宫理仿佛是要把他从上到下看个遍,看看到底是什么变态才能干出这种事,看看他到底在身体里藏了多少她的生活用品……
平树绷直了,差点都想去手臂挡着自己,但宫理很快就把头回过去了:“我反正喝冰的。”
平树半天才道:“我、我也喝冰的。”
宫理想加一点香草糖浆,但没找到,平树伸手从另一边更高的柜子上拿下来一瓶,放在柜台上。
……她真是什么都不说他也知道。
平树算不上那种很高挑的男人,甚至因为他总是会穿一些有点不太合身的衣服,就更不显个子。
他这会儿伸手去拿高处的瓶子,宫理才能觉出来他比她还是高一些。
宫理也给他加了一点香草糖浆,俩人又没话了,车里只剩下风声和沙子时不时敲打过车身的声音。
宫理其实很想跟凭恕道个歉。
但她主要是怕张口之后,自己也给不了回答。
宫理觉得,其实现在这个状态若是放在以前,她已经会有“大不了试一试”的冲动,甚至可能这会儿直接放下杯子去亲他。
但宫理想到是平树,就感觉自己脚下只有一小块地是坚实的,往哪儿走都会踩空似的。
这掉下去的空,就是彻底没有平树的生活。
宫理牙齿咬着杯子,道:“晚上怎么住?”
平树果然吓了一跳,宫理还挺喜欢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看他目光游移到已经在看天花板了,宫理道:“以前去北国的路都很危险,不能开自动巡航,所以咱们俩人都休息的时候都是停下车的。但是现在开着巡航,前面驾驶舱上方的床没法降下来的。”
平树:“那我们就交替休息——”
宫理:“太累了,现阶段也没必要。等到了结界内,我们就交替休息。”
平树环顾一下,想起来:“这个沙发也可以铺成床的。我可以睡这里。”
宫理:“不要猜拳争一下后面的床?”
平树摇头:“你睡吧。你不是总睡不好吗?”
宫理也不推脱,她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平树以为她饿了,纠结片刻开口道:“……我们可能要吃方便食品为主了。”
宫理抬头。
平树:“凭恕可能最近都不会出来了。他把意识沉得很深。”
第362章
宫理皱起眉头张了张嘴, 面上显露出一点……复杂又后悔的样子来。
平树心里松了一下。他一直觉得宫理不讨厌凭恕,甚至很喜欢跟他玩,而且凭恕不像他性格那么闷, 宫理跟凭恕说话的时候总是笑得很大声。
平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又害怕又……高兴。
害怕是有点类似于“情敌”一样的害怕,怕宫理觉得凭恕比他有魅力多了。
高兴则是……凭恕老说沾着他喝口汤,但平树也不确定宫理到底对他有没有那种喜欢, 如果宫理也挺喜欢凭恕的, 那1+1>1, 他是不是机会也……
毕竟如果宫理不喜欢凭恕, 就像是她不喜欢他的一部分一样, 平树觉得自己很难平衡,宫理会觉得凭恕一直藏在他身体里, 会很不爽吧。而好不容易走到了平和稳定的时候, 平树也不想让凭恕消失。
但此刻看到宫理脸上后悔自己说错话的表情,他心里安定下来。宫理绝对是不讨厌凭恕的。
宫理也在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要不然直接先道歉然后说自己考虑考虑吧。
平树忽然也坐下来, 道:“没事,他现在估计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
他就跟看透她心思似的, 让她现在不必说。
宫理两只手捂住眼睛, 松口气瘫在沙发上。
平树心里不想见她纠结的样子, 甚至也在隐隐后悔, 自己跟她要是能保持距离就好了,他要是管得住自己就好了, 不会让宫理感觉到他的心思就好了……
他两只手抱着杯子正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 忽然听到宫理说:“我的衣服都在车上吗?”
平树:“嗯。……啊!”他突然跟踩了尾巴一样, 面红耳赤:“在在在这边衣柜里!我都分门别类收好的——”
他刚坐下就从沙发上弹起来,窜向后面的衣柜门, 打开给宫理看。
宫理起身,发现挂着的衣服基本都套了薄膜,而一些毛衣或吊带等等,都是叠在衣柜里的,宫理是想看看有哪些有数值加成,顺便找一件舒适点的居家服穿。
平树退到橱柜边缘,手撑着台面,忽然蹦出来一句:“都是干净的!我都洗了——啊、不是说之前都有弄脏的意思!”
他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脸炸红了,语无伦次道:“我真的,我从来没弄脏过你衣服,真的!我就只是收拾衣服的时候闻了一下——”
宫理感觉自己心脏突突跳起来,她特别想逼问平树到底是哪件衣服,想恶劣地把那件衣服找出来扔他脸上让他闻个够,甚至去拿膝盖顶他问他现在闻到她的气味也会有反应吗?平树绝对会羞耻到无地自容,甚至有可能哭出来道歉。
她脑子里已经都翻天覆地了,但宫理竟然什么也没动,只是看着他。
平树被她注视着,张嘴还想解释,却已经说不上来话,垂着头,握着台面边缘的手用力地发白,只有耳朵已经红得透光。
宫理强行转过头想岔开话题,她伸手往柜子里随便一拿,刚要夸他干活很细致,却没想到拿出来的是一件装在纱网小袋里的宝蓝色花朵边内衣,宫理这种内衣随便扔的家伙显然不可能干这种事,她惊讶道:“……连内衣你都收拾了?”
平树整个人一弹,但身后就是橱柜他退无可退,肩膀缩起来,连忙道:“……我只是收起来了,我在网上查的要这么收起来才不会坏,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