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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变形计”的吧?他盼望很久的高考后的暑假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

下午,压死乔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出现。

乔荆玉去上厕所。村长家的厕所在院子外,后墙那里,一个蓝色铁皮围起来的狭小空间,铁皮上还用红色油漆写着两个大字——“ce所”,这厕所还是露天的,没有顶。

他掀开一扇铁皮门,觑了一眼,一下子就窒息了。

一个坑、两块砖…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是旱厕!

别的都能忍忍算了,但这旱厕实在没法忍啊。

他挥挥手,暗道一声告辞,溜了溜了…

第3章 你跑什么

乔荆玉跑路了。

他走的时候,村长和陈嘉他们还没回来。

乔荆玉不知道怎么去找他们,只能给陈嘉发微信,说他回家了。

傍晚时分,村庄里炊烟袅袅。

陈嘉回到村长家,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才看到乔荆玉发来的消息,此时距离乔荆玉给他发消息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他赶紧给乔荆玉打电话,但对方已关机。

从小和乔荆玉一起长大,他当然了解乔荆玉,这家伙绝不是说着玩儿的,他说要走那是真走。

陈嘉立刻告诉他爸,让村长帮着找人。这里到处荒山野岭,如果迷路了,是非常危险的。

骆海回到村里时,整个村都乱套了,村长发动了全村青壮年出去找人。

他路过村长家门口,正好被抓了壮丁。原来是那个娃娃脸走丢了,正好他还见过那娃娃脸,村长就把他也打发出来找人。

大伙分散出去找人,骆海去了人最少的方向,他不喜欢跟人一起。

昨天刚下过雨,有些路段被雨水冲得很松软,不管是人走过,还是车经过,都会留下痕迹。

骆海打开手机灯光照明,瞥见地上有两道很浅的、小小窄窄的印子,不像自行车,像行李箱轮子碾的。

他顺着这道印子走,发现印痕断断续续的,直到一个岔路口,彻底消失了。

这是进山的路。

山路沿途有茂密的植物,草丛里可能有蛇或其他东西,现在山里虽然没有狼了,但有野猪,还是很危险的。

骆海沿着进山的路找过去。

从小就跟着爷爷进山打猎,进山的路他是走惯了的,只是沿路走了好长一段,都没看到人,就在他准备放弃、折返回去的时候,又看到了地上有行李箱轮子碾过的痕迹。

夏天的山村,天黑得很快。

乔荆玉出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呢,这会儿已经看不清路了。

他感觉好像迷路了,导航在这时候也不管用,无法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规划路线,走在路上想找人问路,但是荒无人烟,一个人也没遇到。

天彻底黑下来,手机也没电了。

乔荆玉拖着行李箱瞎走,又累心里又着急,头上都是汗,打绺的小卷毛湿哒哒黏在前额,他有点后悔了,想回去,问题是,回去的路他也记不清了。

他一到夜里,方向感就很差,更何况,这还是在没什么参照物的山里,到处都是一样的泥巴路和杂草。

路越走越荒,天越来越黑。

这时候,乔荆玉以往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书里的情节都出来了,他记得很多灵异事件和凶杀案都发生在山村。

寂静的旷野吹过一阵山风,乔荆玉吓得汗毛竖起,不禁回头看了看身后。

一紧张,有点想尿尿。

他原地转了一圈,最后瞄准一棵大树。

“对不起了,大树。”乔荆玉转到大树后边,歉意地拍了拍树身,又左右看了看,才解开裤子。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浓黑的树丛后,骆海略微别扭地转过头,眼睛不知道看哪儿。这也太尴尬了吧,刚找到人,就正好碰见人撒尿,他觉得自己好变态呀。

其实他跟了娃娃脸有一会儿了,一开始离得远,看见人影也不敢确定,后来走近了,看见对方拖着行李箱,熟悉的短袖短裤,细条条的胳膊腿儿在月色下白得发光,这才敢确定了。

大树后边没动静了,骆海拨开草丛,看见娃娃脸在系裤绳,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出去。

正准备现身,兜里手机突然响起来,剧烈的音乐声动感十足。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骆海眉毛跳了一下,爷爷又把他手机铃声调大了,还换了凤凰传奇的歌。

“啊啊啊!”

乔荆玉吓得原地起跳,尖叫声天崩地裂,拉着行李箱,撒丫子就跑。

刚跑出去几步,脚下一个打滑,就踉跄着向前摔去,摔了个狗啃泥。

膝盖磕得生疼,乔荆玉痛苦地哼了一声,身后的脚步声更近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

“你跑什么?”

手机灯光被骆海摁亮,灯光下,乔荆玉的脸是惨白的,额头上是晶莹的汗珠,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剧烈收缩的瞳孔透露着他的惊恐。

“怎么是你…”看清来人,他声音还在颤抖,听上去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骆海一路找过来,准备了很多台词,比如山里有狼什么的,他是想吓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城里小孩的,谁让他乱跑,给整个村子添麻烦。

但现在看到他真吓成这样,骆海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蹲下来,扶着乔荆玉坐起来,“受伤了吗?”

“嘶…”乔荆玉艰难坐起来,腿不自然地伸着,感觉膝盖火辣辣地疼,已经不能蜷腿了,两只手掌也很疼,可能也擦伤了。

骆海说:“我看看。”

乔荆玉今天穿了一条很宽松的运动裤,很轻易地就被他掀开,两边膝盖都磕破了,渗血的伤口出现在白皙的腿上,显得尤其刺目。

由于摔倒时乔荆玉下意识地用手去挡,两只手也磕伤了,不过只磕破了指关节一点,并不严重。严重的是膝盖,膝关节的伤是最难好的,因为一活动就会牵扯到伤口。

骆海沉默地检查完,在乔荆玉面前蹲下身,“上来。”

“干嘛?”

“背你。”

乔荆玉扭捏道:“我可以——”

骆海打断他:“快点。”

山里的夜晚又静又黑,骆海背着乔荆玉往村子里走。在乔荆玉记忆中,只有爸爸这么背过他。

长大后爸爸也很少背他了,上次还是他发烧,爸爸背他看病,只是停车场到诊室的距离,就累得气喘吁吁。

现在骆海背着他,一手还拎着他的箱子,刚才他拉着箱子跑,估计把轮子崴坏了,有一个轮子不转了,也不好推,只能提着,这人却毫不费力。

乔荆玉趴在骆海肩头,觉得他的背真结实,摸着硬邦邦的。

骆海很强壮,虽然看着瘦,但属于劲瘦有力的那种。乔荆玉隔着一层单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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