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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搭过话。

但既然认识,又在同一个单位工作过,就算是熟人。

邹洁打算以承相待。

她把陈美兰拉到了一边,低声说:“小声点,当初咱让周书记员问你要照片,要给你介绍个兵哥哥,你不是不肯要,嫌他们太黑,太凶太丑,非要找一个长相帅气,讨喜,性格温柔的男人?你一婚过的不太好才离的婚吧,阎肇原来就是个当兵的,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男人,但都是二婚,就谁也别嫌弃谁,明白吗。”

“什么叫曾经给我介绍过一个兵哥哥?”

“毛纺厂当时和部队搞联谊,你的照片我就曾经寄到部队。当时那个军人都说好要来看你了,结果周雪琴说你不喜欢又凶又黑的军人,要找一个皮肤白,最好像《今夜星光灿烂》里的唐国强那样的奶油小生,我怕要引起误会,还曾专门拍了封电报到部队上说明情况。”邹洁又说。

她这言下之意是,早在七八年前,她的照片,居然就被寄到部队上去过。

那阎肇,是不是早就见过她的照片,也以为她喜欢皮肤白,长得帅气的男人?

天地良心。

当时周雪琴的父亲确实要过陈美兰的照片,而且说是要给她介绍一个兵哥哥的,但等见面的时候变成了阎西山。

见了阎肇之后,她总觉得这男人不冷不热,而且他看她好像挺熟悉似的。

这意思该不是,毛纺厂要给她介绍阎肇这种兵哥哥,但周雪琴替她回绝,继而给她介绍了个地主狗崽子吧?

阎肇一直冷冰冰,是不是因为他原来就看过她的照片,却以为她喜欢奶油小生,不喜欢军人?

狗男人。

当然,这只是陈美兰的猜想。

具体阎肇有没有见过她的照片,知不知道她,大概只有闷包子阎肇自己知道。

陈美兰和阎肇在看床,阎西山夹着他鳄鱼牌的小皮包,也在商场里闲逛。

这时,阎肇带着几个孩子,径自走到了一个角落里,然后,几个孩子同时在惊呼:“爸爸,就是这张床吗?”

“这不是席梦思呀。”小旺的语声里透着失落。

圆圆(从这儿开始改名)倒是乖巧:“我觉得挺好的,咱们就要这个。”

小狼直接哇的一声:“爸爸骗人。”

不仅伤心,还失落,孩子哭开了。

陈美兰跑过去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角落里有张一米宽的小钢丝床,灰零零的摆在那儿蒙尘。

但就这么一张钢丝床,现在也要600块。

毕竟现在可是个钢材稀缺的年代。

阎肇答应招娣要买张床的时候,想的就是这张床吧。

几个孩子就跟将来网购的时候的她一样,看图片天花乱坠,看到实物,啥也不是。

但它好歹也是弹簧的,也可以蹦啊。

几个孩子其实都委屈坏了,阎肇犹还说:“这个跟席梦思一样可以蹦,你们谁上去试试?”

圆圆摇着着阎肇说:“算了吧爸爸,咱不买席梦思了,我们不喜欢席梦思。”

小狼紧咬着唇,吸起了鼻子。

小旺则说了句:“得了吧小圆圆,你今天早晨还跟宁宁炫耀过,说咱们家马上就要有一张席梦思了。”

阎西山也不知道是碰巧撞上,还是故意来看热闹的,慢慢坐到了一张席梦思上,缓缓悠悠的,让床的钢丝蹦着自己。

远远看着闺女,他似笑非笑:“招娣,来爸爸这儿,试试爸爸的新席梦思。”

圆圆站在新爸爸身边,看着旧爸爸的席梦思,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陈美兰不是个有智慧的女人。

要不然上辈子也不可能过的那么难。

现在也不是。

但女儿太喜欢席梦思了,当然,孩子的世界就那么大。

当宁宁在床上尽情的蹦着,跳着,她在地上看着,小狼被关在门外,甚至没有看的资格,那张席梦思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就是她全部的渴望。

大概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的原因吧。

也是上辈子让女儿失望了太多次,委屈了太多次。

她再也不想女儿失望了。

在这一瞬间,陈美兰突然想到一个法子。

这个法子既能帮她搞一张需要五千块的席梦思。

而且还能让阎肇那个狗男人知道,她才不是因为喜欢皮肤白的男人当初才拒绝他们那些兵哥哥的。

被人误解,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

第28章 梦巴黎(当初介绍的那个兵哥哥,是)

想好主意,陈美兰问邹洁:“邹大姐,毛纺厂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毛纺厂,邹洁是一肚子的怨气,而且要看一眼阎肇,话里有话:“还能怎么样,改革开放的档口,我们这些人被排挤出来,厂子给某些人给搞坏了呗。”

所谓的某些人,邹洁不好当面说出来,但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就是阎肇的老丈人周仁义和他丈母娘吴莲莲。

周父文G时期被斗的厉害,脑子都打呆了,但平反后政府把他安排在了毛纺厂当书记。

正值改革开放,工厂面临私营行业的冲击,布料那种手工品首当其冲。

厂子奉国家之命改革,得有一个主舵人。

周父脑子给打坏了,人是呆的,周母虽说没工作,但脑瓜子特别灵,乍一听要改革,天天提着奶粉罐头去找车间主任们游说,以周父的身份为感情牌,让他们支持周父。

于是周父掌了权,邹洁这些实干派则被排挤出了毛纺厂。

但周父掌了权也没落了好,他本身眼界不宽没有格局,由周母指拨,让儿子带着厂里的一大批布南下销布,本想大赚一笔,结果到了南方才发现南方的布比他的便宜得多,偏偏周弟人又傻,带的几个人抽烟的时候没注意,把几车皮的布全给烧了。

一个毛纺厂,几百号人,给周父一家一把搞倒闭了。

周弟欠了厂里一屁股的债躲了起来,周父那么可怜一个人,政府也没判他,就让他回家了。

“您现在多好啊,席梦思厂的经理,这下您可以甩开膀子干了。”陈美兰笑着说。

邹洁苦笑了:“哪儿啊,听着风光,别人吃肉我们挨打,你是不知道席梦思行业的情况。现在啥都讲牌子,一张床五六千,没钱的人都是买弹簧自己蒙床,有钱的只认牌子,席梦思是销的好,但那是在中央台打广告的凤凰牌,不是咱们的西美牌。”

“我倒有个好办法,不花钱的广告,能让咱们的床垫卖过凤凰牌,但要真的能,我想要你送我一张席梦思。”陈美兰等的就是她这句。

邹洁噗嗤一声笑:“美兰这丫头我原来以为老实,现在看挺佻皮,你倒跟我说说,啥叫个不花钱的广告,你能让咱们不花钱上电视?”

现在的人买啥都讲牌子,啥叫上了牌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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