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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盈别了沈寒霁,从大理寺回去,到了侯府门外。

柯敏撩开了帘子,温盈正要下马车。

但柯敏忽然一声“小心”的同时,蓦地把她推进了马车中。

帷帘落下,温盈抓住了马车壁才稳住了身形,与此同时,落下的帷帘不知被泼了什么,只见一大片暗色落下,还伴随着浓浓腥臭味。

马儿受惊乱踢着,连着马车都晃动不已,温盈险些扶不住。

外边的柯敏连忙稳住马儿,再同时高声道:“快去抓住那个妇人!”

马儿一会便缓和了下来,温盈呼了一口气,但鼻息之间飘来的腥臭味让她欲呕,温盈忙捂住鼻子。

那些腥臭的东西有些许溅入了车厢中,温盈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腥臭的东西。

是血!

温盈脸色一百,心底也是一阵惊骇。

妇人似乎没有跑,而是高声骂道:“祸害,祸害,永宁侯府温氏就是个祸害,我要为民除害,我要除害!”

温盈透过稀疏的窗户帷帘往外看去,隐约可见人群中被随从制伏住的妇人。妇人头发乱如鸡窝,衣服脏乱,旁边的地上还倒着一个木桶。

温盈捂着鼻子,调整了几息心绪,随而吩咐马车外的柯敏:“让人把这个妇人绑起来,送到官府去盘问,看看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

柯敏应了是,让车夫把马车稳住,随后去吩咐了随从。

侯府也有人从府中出来驱赶那些围观的人,也有人拿出了干净的毡子,铺在被血污了的车儿板子上。

随而有人撩开了帘子,与温盈道:“三娘子请先从马车出来。”

温盈看到那些血污,腥臭味总是掩不住,她压下了强烈要作呕的冲动,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侯府里边的护卫把温盈围住,避免再有人心怀不轨。

温盈回到了云霁苑,吐得昏天黑地的,把今日在食馆中吃的都给吐了出来。

等柯敏回来后,才知晓那妇人泼的是黑狗血。

温盈平日深居简出,看不惯她的人虽然也有,但能说的上真正结了梁子的,除却裕王夫妇外,她想不到还能有谁会指使人朝着她泼狗血。

沈寒霁听闻温盈被人泼狗血,早早下值,赶回了侯府。

回到云霁苑,徐氏刚好从院中出来,看见儿子,徐氏的表情既有无奈,也有薄怒。

徐氏把他拉到了偏厅中,让旁人退了下去。

“看看你都招惹了什么好事,温氏三番两回因你遭了苦,今日这狗血若是真的泼到了她的身上,她往后出去还如何见人!”

徐氏从未对儿子生过气,这是第一次。

她左思右想,都觉得哪疯妇是被那裕王夫妇给利用的。毕竟温盈一直以来都是温温顺顺的,还能得罪谁,以至于被泼狗血!

除却那裕王夫妇,没别人了!

能养出那等歹毒病态的女儿,那对夫妇又能是什么好货色!

沈寒霁的脸色也是沉沉的,与徐氏道:“二娘,我会处理这事,我想先回去看看阿盈。”

徐氏呼了一口气,心疼道:“温氏方才才躺下,吐得厉害,一张脸都给吐白了。”顿了一下,又烦躁的道:“都这么久了,还处理什么,那裕王夫妇时不时来这一出,谁能遭受得住呀?”

沈寒霁垂头听训。

徐氏看了眼,叹了一口气:“也怪不得你,毕竟你也没招惹那李清宁,被她缠上了,你也是倒霉的。你想想办法,若不然先送温盈回淮州住一段时日……”

徐氏的话一出来,沈寒霁便抬起头,正色道:“阿盈与我是夫妻,若是回娘家住得久了,他人必然诸多风言风语揣测,对她影响也不好。”

徐氏闻言,眉头紧皱的细想了一下,确实也是如此。

沈寒霁急着回房看温盈,便如实道:“我心里担忧阿盈,晚些时候才去寻二娘。”

徐氏摇头:“你还是去寻主母和你父亲吧,让主母和父亲看看有什么法子遏制那裕王夫妇吧。得了,你回去看你的娘子吧。”

沈寒霁颔首,随即转身,快步的走出了偏厅。

徐氏刚走,温盈躺了一会,吃了些酸果脯,那股子恶心劲才逐渐消退。

才躺下不久,房门被打开了。温盈偏头往床外看了一眼,透过薄纱屏风,隐约看到连官服都还未脱下的沈寒霁。

沈寒霁快步从外间走了进来,绕过了屏风,落座到床边,脸上带着几分急色。

他拉起了温盈的手,皱眉道:“你的手怎这么寒凉。”

温盈坐了起来,笑了笑:“我的手一直都这么寒。”

沈寒霁沉默了一下,半晌后,他才幽幽的道:“又连累你。”

温盈微微摇头:“我先前遇险,几番都是夫君舍命相救,且我还让夫君受伤了呢,所以也谈不上什么连不连累的。”

握着温盈的手,微微收紧。

“今日的事,让你受惊了,我一会便去裕王府。”

温盈还是摇头:“毕竟更危险的事情都遇上过了,今日只是刚开始有些被吓到了,后来倒也觉得没什么,只是那腥臭让人恶心得受不了。再者你别去裕王府,这回我想要自己为自己挣一口气。”

闻言,沈寒霁抬眸,略微诧异的看向她。

温盈笑了笑,但吐得厉害,脸有些白,所以这笑意有几分虚弱。

“方才柯敏把人送到官府了,盘问之下才得知是个神神叨叨,话都说不利索的疯妇。有人给了她半桶狗血,说我是瘟神转世,得用黑狗血泼才能把压得住我,这疯妇便当真信了,我琢磨着十有八九是裕王妃的手笔。”

说到这,她看向沈寒霁:“你说裕王夫妇是不是已经知晓了李清宁身死的消息了?”

沈寒霁面色凝重的应:“十有八九,不然也不会在云麗山的时候,裕王冒险的让人去攻击营地。”

温盈边思索边道:“我离开金都这段时日都没怎么听到裕王妃的事情,似乎是已经是到了足不出府的地步。若她也知道李清宁死了的消息,那么我回来了,她确实是该有所动作。”

说到这,温盈忽然笑了,抬起头看向沈寒霁:“我觉得今日这泼狗血一事并不是什么坏事。”

沈寒霁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她为何这么说。

温盈解释道:“这泼狗血的事情裕王肯定不知晓,不然肯定会制止。毕竟她这事闹得整个金都都知晓了,我若是反击,不管有没有证据,旁人都会联想到裕王妃,如此便都会觉得我回击也是理所应当的。风头都指着裕王妃,到时候有损皇室脸面的,便不是我了,而是裕王妃她自己。”

顿了顿,她又道:“太后疼的可是李清宁,而不是裕王妃。裕王妃有损皇室脸面,太后,皇后又岂会坐视不管?”

沈寒霁听了她这话,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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