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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另一只手上,随后才把剩下的草连根拔起,慢慢的,手中便有了一束花。
她没见过解忧草,更没见过透明的冰花,花朵看上去很有厚度,握在手里却没有重量,在夜里散发着光芒与幽香。
清理完路边的杂草后,余溪拍拍手上的泥土,背着手走回了院子里。
衡芜已经走出了厅室,站在庭院中,一袭清淡如水的衣着衬着端庄雅正的身姿,清新脱俗。
“我已经把路边清理干净了。”
余溪走向他,快到人面前时,献宝一般把藏在身后的花束送到他面前,“这花如此美丽,和杂草一起腐烂在土里太可惜了,我便自作主张,摘下来拿给您。”
面前绽放一捧花朵,衡芜有一瞬的愣怔,回过神来,他接过花束,微笑答:“你有心了。”
送出了花,也再找不到逗留的借口。
余溪双手交叠,俏皮道:“如果师祖没有旁的吩咐,我就……下山去了。”
衡芜神情微动,“去吧。”
转过身的瞬间,余溪忍不住撅起了嘴巴,心情瞬间低落下来。眼睛还想往身后瞟,又怕动作太大被师祖发现,只能转而看向地面,走出了院门。
“余溪。”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喊。
她立马停下脚步,激动地回过身去,“师祖有何吩咐?”
衡芜走到她面前,从手中的花束中挑出一支开得最好的,递到她面前,“修炼之时将此花置于近身之处,可助你静心顺气。”
余溪接过花来,眼中星星闪光,开心道:“多谢师祖。”
再次拜别师祖,她转身继续往山下走,在还未离开山顶时,抬手将花朵带在了发髻上。
远山上露出鱼肚白,沉积在山脚下的雾海淹没了广袤的密林,在微露的日光中缓缓波动,随着太阳渐渐升起,雾海的表面折射出迷离而梦幻的色彩。
等她走回木屋,太阳已经升起,林中的雾也已散去。
回头再看,隐藏在雾中的上山路也消失了。
上山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天亮了,美梦醒了,她也回到了躺平摆烂的日子。
在山林里四处闲逛,摘果子、掏鸟蛋,回到木屋里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却睡不着,只能睁开眼睛,盯着一成不变的房梁。
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人呆着会这么无聊。
脱离了主线剧情,不用绕着男女主转,她应该会过得很潇洒自在才对,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一定是因为这里没有可消遣的乐趣。
那她有什么想做的事呢?
余溪简单想了想,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件事——想见师祖。
无所事事也要挑个舒服的地方啊。和师祖呆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她别扭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呜嗯了半天,再想不到第二件一定要去做的事。
从床上爬起来,头发都乱了。她理了理头发,看向窗外悠远的密林,渐渐坚定的心思——好命不长,需及时行乐。
她要去见师祖!
第一夜,没有起雾。
第二夜,没有起雾。
第三夜,爬悬崖扭到了脚踝,躺在床上休息;依旧没有起雾。
整整过去五天,脚踝的扭伤都已经养好了,余溪还是没能找到上山的办法,也没再碰见师祖布下的结界有松懈的时候……
东边的悬崖不行,那明天就去爬西边的,不过一座山峰的高度,临死之前她一定要见到师祖!
第二天清晨,山中下起了雨,彻底打乱了她的爬山计划。
余溪怀抱着包袱狼狈地坐在屋里,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她连御水诀都使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屋里被雨水淋透。
滴滴嗒嗒的雨声中淹没了一切细微的声响,余溪抱着双膝,不知今日该如何度过。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余溪有些惊讶,她并没有听见脚步声,怎会突然有人来敲门,是她听错了吗?
“咚咚。”门外人又敲了两声,打消了她的怀疑。
“是谁?”余溪起身走向门边,站在门后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来人的回答。
她在这儿住了六七天,连个人影都没见过,除了她和师祖,还有谁会来这深山老林。
师祖?难道门外的人是……
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想,她稍微打开了一点门缝,透过门缝看出去,视线全然被一张伞面遮挡。
一把伞?
余溪打开门,满脸疑惑。
在她面前,伞面缓缓抬起,露出藏在伞下的,一把漂浮在半空的剑。
余溪睁大了眼睛,“什么东西?”
剑晃晃悠悠地,把伞柄送到她手中,说:“下雨了,真君请您上山暂避。”
剑说话了!
第3章
翠绿的山林被大雨冲刷,山坡上聚起水流,沿着山路流向山脚下。
木屋前,余溪一手拿住伞,把包袱背到肩膀上,伸手戳戳飘在半空的剑,又惊讶又好奇,“你会说话?”
“没见识。”剑飘向一侧,嫌弃地躲开了她的触碰,骄傲道,“吾乃剑灵,跟随真君修炼多年,自然会说话。”
“你是师祖的佩剑?”余溪眨眨眼睛,并不能将眼前这把平平无奇的剑与高雅绝美的师祖联系在一起。
剑灵沉默了一会儿,小声答:“曾经是。”
“哦?”听它高傲的语气低了下来,余溪笑问,“曾经是佩剑,那现在是什么?”
闻言,剑灵激动地摇摆起来,“你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吾为何要回答你。”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若有四肢,一定会亮出爪子来威吓她。
可惜它不是猫,没有四肢,摇来晃去也不见剑鞘松动半分。
余溪对于没有威胁的东西丝毫不惧怕,反追问它,“是师祖让你带我上山?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屋不能避雨?他好厉害啊。”
不但很厉害,人也很贴心。
师祖真是个大好人。
哪怕没有耳朵,剑灵也被她一连串的话烦到不行,嘟囔着催促:“你的话可真多,快随吾走吧。”
“哦,好好。”余溪回身关好屋门。
长剑在半空中横过来,余溪走到它身边左右打量了一下,身子一横,就着合适的高度,侧身坐在了剑上。
裙边被雨水溅的湿哒哒的,身子随着剑腾空飞起,如同游鱼入水,穿过雨幕,升到高山之上。
一人一剑稳稳的落在峰顶。
余溪撑着伞从剑上下来,擦了擦剑鞘上的雨水,一想到这把剑是师祖的,就忍不住跟它套近乎,一边走一边问:“你平日跟在师祖身边吗?”
剑灵:“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请问你,知不知道师祖平日里都会做什么。”余溪说着,把伞往剑的上方挪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