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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街市上都没什么人,客栈一楼也没有客人。

少女突然下楼,吓了他们两人一跳,掌柜强装热情问:“客官有什么吩咐?”

余溪走到一楼中央,指着站在门边的伙计问掌柜,“他这是要去哪儿?”

伙计点头哈腰道:“瞧您说的,客栈里外不都得要我跑腿吗,我这当然是出去办事儿了。”

“办事儿?”余溪转头看他,冷眼道:“可我听你刚刚说的,好像是和我有关的事。”

掌柜连连摆手,与伙计应和着说:“没有没有,我们怎敢议论客人的事儿呢。”

见他们不肯吐露实情,余溪渐渐没了耐心,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随手一扔,筷子嗖的一声飞出去,支愣愣地扎进了伙计身旁的墙面上,戳进去一半。

这场景吓的两人眼珠子都瞪圆了。

她威胁说:“你这店还想不想要了?”

“姑娘手下留情,我说,我说就是了。”掌柜瞬间变了脸色,苦哈哈的招呼伙计过来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伙计走过来,在她面前低头道:“我今早出去,在外头看见仙门在张贴通缉令,通缉令上画的就是你们两个,这才……”

才一个晚上,通缉令这么快就发到这里了……

余溪思索问:“当地的仙门是哪一家?”

“是逍遥门。”掌柜答。

逍遥门,那这里是西川的地界了。

“我在这儿吃了早饭就走,之后随便你们去做什么。”余溪微笑说,“如果仙门的人来这儿抓我,碰巧我还在这儿,到时免不了一场打斗,若是不小心把你的店给砸塌了,我可不负责。”

掌柜识趣道:“是是是,您安心吃饭,我们不会去告密的。”

三人心照不宣,余溪不跟他们多计较,去后厨房端了早饭回去房间。

推门进去,探头看床上,衡芜正从床上下来,长发慵懒的散在身侧,雪缎的衣摆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细长的双腿。

余溪转过视线,走向桌边,“你醒啦。”

“怎的出去这么久?”衡芜起身穿上外衣,坐到镜前梳理长发,用玉簪束发后,也走到周边坐下。

“没什么,这不是去拿早饭吗。”余溪盛了一碗鸡蛋粥递到他面前,又给他倒了一碗羊羹,“您多少吃点,吃完了咱们继续赶路。”

衡芜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慢条斯理的吃完了早饭。

吃饱饭后,外头太阳渐渐升了起来。

余溪去隔壁房间把自己的衣服和剑都装进包袱里,往背上一背,带着衡芜离开了客栈。

走到不见人迹的小巷子里,御剑飞行,顷刻间,大而繁华的城便被甩在了身后。

她想去温暖的地方,转道向南。

大半天的时间过去,阳光逐渐西落,站在身后的男人隐约发出几声轻咳,手掌按在她肩膀上慢慢收紧。

余溪察觉到他的不对,忙找了个稍微平缓的山头落下,收起剑来,扶住他步履虚浮的身躯,担心问:“哪儿不舒服?”

衡芜摇摇头,只道:“胸口有些闷。”

余溪扶住他的胳膊,左右看看,树林深处似乎有座小屋。

林间洒满金色的夕光,清风拂过树梢,葱郁的树叶沙沙作响,走过野草丛生的小路,就见山坡上伫立着一座山神庙。

推开庙门,正对面是一座和蔼的山神像,面前的供桌上摆放着香炉和供品,似乎不久前还有人来拜祭过。

余溪扶着人坐到蒲团上,自己也扯了一个蒲团坐下。

两人一同打坐,余溪将修为渡到衡芜身体中,助他治愈身体的同时,也找到了藏在他身体中的一股并不属于他的魔气。

她陡然施力,衡芜猛的咳了一声,口鼻间冒出一股黑气,那黑气悠悠地向上飘,在头顶凝成一个拳头大的小黑毛球,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

看见掉在两人中间的黑毛球,余溪伸手戳了它一下,“这是……?”

毛球上睁开两颗圆圆的黑珍珠,像是它的眼睛,小东西迷LJ迷糊糊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从温暖的躯体中暴露出来,身处陌生的环境中,害怕的四处逃窜。

“别跑!”

余溪猛的扑过去,一把抓住了逃跑的小东西,抓在手里狠狠的捏了一下。

受了痛,毛球发出一声颤抖的“唧!”从她指缝中溜走,战战兢兢地往衡芜衣摆下躲。

衡芜放下手到腿边,毛球睁着黑眼珠抬头看他一下,蠕动着圆滚滚的身子挪到了他手上,可怜兮兮地缩的更圆。

余溪见状,坐回蒲团上去:“小坏蛋,把我害得这么惨,还敢在这装可怜,看我不吞了你。”

一边说着,把脸往衡芜手边凑。

小毛球蜷缩在美人手心,被他细长的手指拢住,极力的往余溪的反方向躲,偶尔发出几声奶声奶气的哼唧,像只没长开的小奶猫,想喵却喵不出声来。

衡芜抬手抚摸它颤抖的身躯,“它好像有话要说。”

“有什么遗言赶紧说。”余溪抱起手臂,不悦地看着躲在男人手里的小东西。

真让人生气,她都还没碰过师祖的手,这个小东西何德何能竟然让师祖捧着它,她要气死了。

小毛球小声嘀咕,嘤嘤道:“对不起,我错了……我喜欢她。”

“稀里糊涂的说什么呢。”余溪怎么看它怎么不顺眼,“师祖你别可怜它,还是让我把它吃了吧。”

也不知是听懂了她的话还是读懂了她话里暴露的杀意,小毛球害怕地“唧!”一声,伸出四只小“角角”,趴在衡芜的手心里紧紧的攀住,死活不愿松开。

衡芜虚握手掌,将它握住,抬头反问余溪:“你刚才说他害你,是怎么一回事?”

余溪把弟子比试大会那天的事告诉他,控诉道:“都是因为它夺了我的身体,害我差点死了,竟然还借机钻到您身体里去了,这小东西真是坏的厉害。”

听她诉说当日之事,衡芜陷入沉思,良久才道:“此事背后或许还有原因。”

清元宗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邪魔,如余溪所说,当时只有她能看得见黑影,而且……

“它好像对姬云意十分偏爱。”衡芜说着,平摊开手掌,趴在掌心的小东西一个哆嗦,感受到两人的视线,闭着眼睛装死。

看它一副怕死的可怜相,余溪撅嘴道:“岂止是偏爱,我听它在我脑子里嘟嘟囔囔的嘀咕,说什么喜欢呀爱呀,估计就是在说姬云意。”

衡芜轻声问它:“你和姬云意是什么关系?”

听到美人的声音,小毛球抬头委屈巴巴的回答:“不知道。”

余溪追问:“那你也一直说喜欢喜欢,到底是喜欢谁?”

一听到她的声音,小毛球又缩成了一团,声音颤抖道:“不知道。”

“哎你个小东西,是不是耍我呢,怎么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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