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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陷入沉思。

他们努力了几百年都没能改变万魔窟,而她,却妄想能在这混乱之地找到一份安宁,实在是不自量力。

如果做不到偏安一隅,就只能……

恍然间,衡芜松开她的手,迅速把她推向对面。

余溪一个踉跄稳住脚步,手边一支利剑擦身而过,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方向又来一箭,直直的穿透了她的肩膀,巨大的惯性让她的身躯也跟着往前一顶,整个人被甩出去趴在了地上。

“余溪!”衡芜惊慌着上来扶起她。

“唔。”身体被挪动,余溪顿时觉得五脏六腑移了位置,吐出一口鲜血来。

身后走来脚步声,趾高气昂道:“看来就是你们两个了。”

衡芜警惕问:“你是谁。”

“原本听戚非说这小姑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尊上还没往心里去,如今楚星黛死了,竟然也是你们干的。”男人一步步靠近,眉目间满是暴戾,粗声说,“那你们就跟着一起死在这里吧。”

“谁死还不一定呢。”余溪啐掉口中的血,暗骂一句。

轻蔑的语气惹得男人拔高了声调,“好大的口气!”

余溪抓着衡芜的肩膀,被他扶着站起身来,一手拔掉了箭尾,运气逼出了箭头,紧咬着牙,一声没吭。

男人提着手中弓,打量着少女和她身边的美人,冷哼一声,“中了我一箭还能撑住……很好,那就让你们死得瞑目。”

他说:“我乃魔尊座下魔使皇甫奕,奉尊上之命,前来取你的性命。”

“废话真多。”余溪低声说。

转身迅速出力,对着男人的方向打过去,术法刚成,忽然感到肩上一阵钻心的疼,分开了她的注意力,打出去的攻击都弱了三分。

低头看去,肩上被剑贯穿的伤口处长出了一条条金丝,勾缠着她的血肉,堵住了她身体血脉的流通。

在她困于毒咒时,衡芜已经飞过去与皇甫奕斗了几个来回。

她对着他的方向大喊:“当心,箭上有毒咒。”

说罢,伸手揪住那些缠绕飞舞的金丝,狠狠的将它们从伤口中拔出来,剧痛之中掺杂着剥皮抽骨的不适感,她身上冷汗直流,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衡芜听到了她的叮嘱,反手在她身边施下护法结界,手中打出的力量越发凶狠。

他必须要保护好她,不惜一切。

生死关头已经顾不得控制体内的魔气,几道水诀风诀施下,避开无数迎面射来的箭后,锁身咒控制住皇甫奕,叫他再不能拉弓射箭。

一击穿身,衡芜激动的喘息着,体内的血液如同沸腾起来,久久不能平息。

酣畅淋漓的感觉,如同获得新生。

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皇甫奕的身躯烟消云散。

他落在地上,好奇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在这一刻,他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那是一种异样的心情,紧张,欣喜,第一次,他从魔气侵体的痛苦之中感受到脱胎换骨的快//感。

再多一点,他就可以用魔气重新凝聚起元神,让意识染上魔性,彻底堕落成魔。

他会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魔。

男人逐渐陷入癫狂,血红的双眼沉浸在杀戮的欢愉中,燃烧在体内的魔性不断翻滚,刺激着他的身躯散发出灼热的温度。

余溪痛呼一声,将是伤口中拽出的金丝扔在了地上,嘴唇虚弱的颤抖着,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了出去,身体也跟着跪倒下去,以手撑地。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衡芜站在不远处愣在原地,渐渐的,从他身上燃烧起巨大的紫红色的火焰。

晃晃脑袋,模糊的神智稍微清晰一些,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火,是他体内的魔气!

他要被魔气反噬了!

余溪大惊失色,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还在流血的伤口,打碎结界,往他身边跑,喊他:“阿芜!”

男人没有反应。

她喊的那么大声,牙齿都在打颤,看不到男人的一丝反应,心中咯噔一声。

站到他身后,咬牙道:“阿芜,你再不应我,我就只能不客气了。”

不知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还是感受到了她的靠近,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闪着红光的眸子妖艳魅惑,缱绻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好美的身体,好香的气息……

若是把她吞了,一定能补全他所有欠缺的东西。

碎裂的元神也好,仍有裂隙的空间也好,甚至于连他突破化神境界的那一丝空隙,都能得到补全。

她,就是他一直欠缺的那一部分。

就是他一直寻找的,脱离世间的代价。

“你在看什么?你还有意识吗?”余溪抬起还完好的那只手,在他面前晃晃,只晃了一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虚弱道,“阿芜,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别吓我……”

话音未落,男人迅速的动作穿透了她的心口,靠近肩膀的伤处,又添了一个血窟窿,血流如注。

“唔……”要死了。

余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男人在她面前半跪下身,指节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脸颊附过来,轻轻张开了口。

他要干什么?

余溪努力维持清醒,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唇瓣对上去,吻住他的嘴,猛地吸收他身体中的魔气。

不知为何,之前只需费些力气就能吸干的魔气,如今却似乎变得无穷无尽,吸收而来的魔气几乎要把她身体给撑坏,可衡芜却仍没有一点清醒之状。

即使如此,他却不排斥她的亲吻,只在一瞬的错愕之后,便温顺的闭上眼,与方才出手捅她时的狠厉判若两人。

实在吸收不下了。

余溪捂着受伤的心口,把人从面前推开。怕他还不清醒,再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她就真要死透了。

自己也因为推人的力而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简单治愈了下两处伤口,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半晌才恢复一些神智。

转眼看向衡芜,人不知何时趴倒在了地上,散乱的白衣染上灰烬,一片污浊。

她从地上爬起来,担忧的目光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后,俯身从裙子上撕下来几条布,过去把他的手脚都捆了起来。

要是他醒过来又发狂,自己可不一定能按住他。

余溪感到很头疼。

又额外在他手脚上下了一层束缚的符,如此依然觉得不放心,施术暂时封住了他的五感,随后才敢把人扛在肩上,带他往石坑上面去。

烧成灰烬的第三层,只剩一间房还伫立在原地。

房屋周围是衡芜设下的保护结界,余溪走进去,推开房门。

熟睡的少年听到有人走进来,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见是余溪扛了衡芜进来,两人身上沾满了血,身上脸上都抹了一层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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