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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
衡芜看着身前的少女,一双圆润的杏眸透出狡黠的得意,像是在故意戏弄他,可自己却舍不得再对她动手。
余溪抱起双臂,有理有据道:“我在外头都听见了,你的叫喊声那么痛苦,叫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闻言,衡芜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沙哑的喉咙,负气道:“真想关心我,就跟我一起去魔界。”
“不去。”余溪把头一扭,
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衡芜心情陡然一沉,胸腔中烧起怒火,愤愤地攥起拳头,却怎么也不愿意打在她身上。
他入魔不是为了伤害她。
就算失去所有的理智,他的心也不允许他去伤害余溪。
指尖抠进掌心里,眼神变的委屈起来,烙印上魔纹的半边脸颊,眼眶中不住的涌出泪水。
“既然不愿意,当初为何要答应我,说那些誓言,如今却留我孤身一人。”语气和软了不少,带着声声抽泣,嗓子有些嘶哑。
余溪转回脸来,轻轻捧住他的脸,轻柔道:“师祖,你现在被魔性蛊惑,头脑很不清醒。”
“我没有!”衡芜反应剧烈的朝她吼了一声,却又痴迷她掌心的温度,没有将她推开,压下心中混乱的情绪,低语,“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余溪追问。
衡芜没有丝毫迟疑:“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只能……杀了你。”
说话间,眼神愈发锋利,抬手打在了她肩上。
余溪没有躲,任他掌心飞出的尖刺从她颈侧擦过,顿时柔嫩的肌肤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将美人的红眸染的更深。
“你为什么不躲?”
衡芜睁大了眼睛,忙抬手捂在她侧颈上按住伤口。
即便及时补救也无济于事,血液不断流出,从他指缝间渗出来,血液的温度竟比他身体的温度还要暖些。
余溪像是感受不到痛,嘴角扯了个淡淡的笑容,反手握住了他按在自己侧颈上的手,和着鲜红的血液,勾住了他的手指。
轻声说:“我相信师祖不会对我下杀手,就让你刺几下解解气吧。”
“你……”衡芜皱起眉头,垂下眼眸,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趁他不注意,余溪趁机按着他的手到他胸膛上,迎面把人压在了地上。
衣物飘落在地上,少女跪压在美人腰腹上,笑说:“真奇怪,明明师祖的修为比我高出那么多,但每次,只要我想按住你,就能把你压下来。”
看上去精瘦有力的身躯,曾为她挡下危险,如今却乖顺的倒在她身下,柔弱病态,魅惑却不自知。
俯下身去在他脸侧耳语:“是师祖在故意让着我吗?”
被少女的调戏说红了脸,衡芜咬了下唇,不悦道:“别那么叫我。”
“从前不是一直这样叫吗,现在再听,不习惯了?”余溪作思考状。
转脸微笑着安抚他,“师祖别害怕,我会救你的,等你神志清醒了,想听我怎么唤你都行。”
说着,从怀中掏出丹药送到他嘴边。
衡芜扭过头,避开了她送到嘴边的丹药,愤愤道:“不吃。”
她果然很机灵,戏耍他这么一通,就只是为了让他吃下这颗药。
心里还记着她毁约骗他的事,很不愿轻易认输。
恍然间,听到少女一本正经道:“你再不吃,我以后就不能跟你双修了。”
他呆滞的转过脸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
余溪微微一笑,摸准了他吃软也吃硬,只要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自己软磨硬泡也能哄他顺服下来。
“瞧瞧这间房子被你弄得都没法住人了,干脆借这个机会,我搬出去算了。”
余溪自顾自说着,视线偷偷观察美人的反应,添油加醋道,“反正师祖只想着拉我一块去魔界,把这大好的时光都拿来欺负我了,我还不如躲远些,省得小命不保。”
听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着这些话,衡芜喉头哽咽,半晌说不出话来。
明明刚才还在质问她为什么不走远些,这会儿听到她说真的要离开,心里反而更难过了。
如果她离开,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要走……”
他低声祈求。
余溪立刻回答:“那你把丹药吃掉。”
美人稍微犹豫了一下,转回脸来,张开嘴巴吞掉了她指尖捏着的丹药,一言不发,泪水在眼眶打转。
看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余溪一口气,抬手对准了桌子,桌上的茶盏飞过来握到她手里。
她喝了一口水,俯下身把水渡到他口中,起身时,衡芜脸上的魔纹稍微淡了些,躁动戾气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阿芜?”她轻声唤他,晃了晃他的身体。
美人没有反应,朦胧的双眸渐渐闭了起来,鼻间急促的呼吸着,热烫的吐息让余溪吓了一跳。
她摸了下他的脸,手下滚烫的温度惊得她心生不安,从脸颊摸到腰腹,白皙的肌肤烧的透出粉色,他浑身都烫得厉害!
余溪忙起身去拉开门,问外头的储良:“他身上好烫,怎么回事?”
储良从院门外探进头来,小心的观察着院中的景象,明显能看到结界中的暗红色的魔气正在消退下去。
快速地解释说:“是散神丹起了作用,为了不让魔性侵扰衡芜君的神智,丹药会让他暂时失去意识,身体中无法释放的魔气会让他身体发烫,要及时降□□温,不然,他的身体会被烧坏。”
要给他降温。
余溪把人抱起来,掂了两下,勉强抱住他一双长腿,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抱着人往院外去。
……
静谧的寒泉宫尘封许久,平静的池水上散发幽幽寒气,让宫殿中的温度与冰雪的温度相近,附近少有人来。
一声猛踹,宫门被暴力地踹开,少女抱着美人匆忙跑进来,在宫殿中左右看了一下,看到寒泉池水,她赶忙跑过来,把身上的人放进了水中。
冰凉的池水清澈见底,边缘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美人坐在池水中,水深只默到他胸膛下的位置,余溪跪坐在池边,不住的用手把水往他胸膛以上的地方泼。
泼了几下,感觉这样实在太费劲,干脆脱了鞋子,踩进了水中,自己坐到水里,抱过他的身体来,让他枕在自己胸前躺下,池水很快没到了他的下颌。
池水冰冷,余溪忍不住打哆嗦。
可怀中的身体却热烫的厉害,她的手掌按在他胸膛上,时刻感知着他的心跳。
白色的衣衫轻飘飘的浮在水中,美人的身躯几乎是赤//条条的浸在水里,展现在她眼前。
余溪低下眼睛,下巴抵在他头上,轻轻蹭了蹭。
衡芜就像睡着了一样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