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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仰头看着衡芜,又偏过视线看了一眼余溪,跟着说:“我,我想和云意一起去。”
余溪眉头一皱,心道这小子只跟姬云意在一起相处了几天,不光年岁长的跟她差不多了,连心思也多了起来。
衡芜答他:“既然拿定了主意,那便去吧。”
姬云意握住了余溪的双手,真挚道:“我会告诉宗门中人万魔窟真正的样子,希望能早日化解正道对万魔窟的误会,一起想办法解决魔气带来的灾祸。”
看着她眼中闪着的光亮,余溪感到压力小了些。
如果有师姐帮忙,说不定,万魔窟与正道真的能和平共处。
“多谢师姐。”她微笑答谢。
一旁的墨玉注视着衡芜,良久才开口。
“师尊,其实我是苍华的情根,我一直都很敬慕您。”
余溪听了一耳朵,眼睛瞪得浑圆。
原来墨玉和苍华是这种关系,怪不得她刚碰到这小家伙就觉得讨厌的紧。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小家伙的脾气可比苍华喜人多了。
“我知道。”衡芜淡淡道。
能听到墨玉主动对他坦白,也算是他对自己弟子最后的教诲。
墨玉低头认错:“明明是我非要和大师兄比,却自处处都比不过大师兄,心生妒忌,却自以为是师尊待大师兄比待我亲近,想您多偏爱我一些,想您认可我的能力。”
“你不需要和青芷相比,你们在我心中是一样的。”衡芜摸摸他的头,“希望你能走好自己的路,寻找自己的道。”
墨玉低低抽泣,激动着上来抱了他一下,“师尊,我会想你的。”
四人告别后,分成两路先后离开魔宫。
……
浮上蚀骨海,余溪撤下了保护结界,与衡芜一同御剑往雾海的边缘去。
隔着一段距离,遥遥见到有清元宗的弟子守在边缘地界。
清元宗的弟子也注意到了他们,发现少女这回不是一人出来,身边还带了一个男人,细细观察那人的容貌长相,看清楚后,不由得心跳一滞,惊恐万分。
那是师祖,已经入魔的师祖!
师祖发狂毁坏掉半个清元宗的场景还近在眼前。
听进去过万魔窟的长老和宗主说,师祖已经被魔性侵蚀,元神尽毁了,为何会神色如常的出现在这里?
众人不敢轻视,赶忙推了一人去后方的营地里找主事的师兄过来。
渐渐逼近边缘,看到弟子们眼中的惊恐与忌惮,余溪故意抓了衡芜的手十指相扣,举到胸膛前给他们看,眼神挑衅着,看他们无可奈何的生闷气,心中更觉痛快。
从众人头顶上飞过,刚飞出一段距离,面前就被一人挡住。
“魔头,还不快放开衡芜君!”谢彦从营地中赶过来,呵住她。
余溪轻哼一声,悠哉悠哉。
“本尊带自己的道侣出游,就不劳谢公子费心了。”说罢,握紧衡芜的手,旁若无人的从谢彦身边过去。
前后都有弟子注视着这一场面,谢彦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少女狠狠羞辱了一番似的。
一时气不过,抽剑打过去。
感到身后涌来的剑气,余溪头都不回一下,反手布下一道屏障便将谢彦困在了原地。
不光剑挥不出去,连施展灵力的空间都十分有限。
谢彦恼羞成怒,大喊道:“魔头,你耍阴招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我出来,咱们正面较量一番!”
少女耳朵动了一下,转过头来,对他吐了下舌头,“谁要理你,无聊。”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真是粗鲁。”余溪悠闲地往美人肩上靠过去,与身后的人拉开一段距离后,才回手往后一点。
看到她的小动作,衡芜轻轻攥紧了她的手,小声提醒:“别伤他们。”
“阿芜放心,我不伤无辜的人。”
信誓旦旦地说着,指尖画出的符咒迅速往后飞去,将困住谢彦的屏障解除,随即“啪”的一声贴在了他脑门上。
像被人弹了一个清脆的脑瓜崩,谢彦捂住额头,气的火冒三丈。
“魔头你给我等着!”
——
宁静的山间路上,山风吹着茂盛的树叶卷向山下,走在半山腰,视线向下穿过交错的枝桠,就能看到下方热闹的城镇。
逐渐西落的阳光照下来,在身后扯出两道长长的影子,落在平坦的山路上。
沿着路的边缘走,少女伸直手臂走在男人前面,兴高采烈地说着些有的没的。
“如果我早些成为魔尊,做他个十年八年,一定能把万魔窟建设的井井有条。”
“魔修虽然多少都有点坏心眼,但也没都坏到十恶不赦的地步。要是真让我碰见极恶之人,我第一个砍了他。”
“如果清元宗主能通人情,现在哪会有这么多争端,我觉得青芷先生就很不错,不过让他做宗主,那清元宗是不是就会变成一个专教医药炼丹的医修宗派了,哈哈哈。”
衡芜耐心听着,时不时应答两句,看她开心的样子,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忽然,少女的说笑声停了下来。
他侧过脸去看她的神情,注意到她的视线定格在路的前方另一侧。
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一对夫妻坐着驴车,丈夫走在前面赶车,妻子坐在车上,怀里抱着还不满一岁的幼儿。
一家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妻子口中哼着轻缓的歌谣,哄孩子入睡。
少女呆滞的眼神中有羡慕有深思,直到夫妻从他们身边走过,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衡芜发觉她的异样,犹豫问:“你喜欢小孩子?”
余溪低下脸踢了下路上零散的小石子,摇摇头,“没有多喜欢。只是想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爹娘了。”
衡芜微微一怔。
“你想他们了?”
“不想,一点都不想。”余溪把路上都踢到路边,语气漫不经心。
离开家那么久,竟然一点都不想。
说起来,这好像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想到原来世界的人。
她从来没想过跟这里的任何人说起,自己的真实过往,因为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们也不会理解。
但对阿芜,她可以在他面前畅所欲言,于是便寻常的说了出来。
她平淡道:“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娘亲喜欢姐姐温柔懂事,父亲喜欢弟弟是个男孩,他们说我不思进取又不听话,除了嘱咐我好好读书、好好赚钱之外,就没怎么管过我。”
衡芜微微垂眸,心疼道:“那你是一个人在外吗?”
“嗯,我自己住,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没有去很多地方也没能认识很多人,好像活着就只是为了活着。有时候我都想,自己是不是会孤独终老。”
穿书前,她还在做没做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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