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9
婴期,修为进入新境界,不久后接任宗主之位,如他少年时所立下的愿景那般,弘扬善念,消解苦痛。
他收了徒弟,修为进入了化神境界,后来在一众内门弟子中,选中了自己的亲传弟子苍华继任宗主之位,随后便去云游天下。
三百年的时光如同眨眼一瞬,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别,他参透了世事无常,人皆过客,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进入化神境界后,过去的记忆开始变得朦胧,他的感情也变得平静如水,再也起不了波澜。
他渐渐忘记,自己青年时对一个没有见过的少女生出的一点相思之情。
修炼又进入瓶颈期,他精神不宁,回到闲月峰闭关。打坐修炼之时,隐约发觉,自己似乎还有心愿未了,才离不了这尘世。
有时候,他会无意识的盯着天空发呆,好像在想谁。
看到被搁置在库房生出剑灵的剑四处乱逛,他也不觉得厌烦,只是看到它天生的异于常人的欢脱,便觉得似曾相识。
每日在睡前看着挂在床头的玉玦,心中便能宁静。
在一个宁静的春夜,月亮高挂空中,围绕在闲月小筑外的解忧草在一夜之间盛放,浓郁灵力滋养出的花灵化成灵动的蝴蝶飞在他窗外,引他出门。
衡芜走出房门,从水榭飞入花海,看着月光下随风而动的花海泛着幽蓝的光芒,心感疑惑。
不知何时,有人踏进了花海中。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僵在了原地,开口问她:“谁?”
意外闯入的少女赶忙半跪下身,身子没在花海中,低头道:“徒孙不是有意闯入,请师祖恕罪。”
他听过她的声音。
缓缓转过身来,朝着跪在地上的少女走过去,“你是何人?”
“我叫余溪,前来闲月峰守山的。”
少女规矩的答话,撞碎了他埋没在心底的记忆,那些被时间蒙上灰尘的期待与思念瞬间涌出来,充满了心脏。
等待三百年都还未实现的心愿,不过只是,还想再见她一面。
她果然还是来了。
如他所想的,余溪还是不认识他,甚至,现在的她才刚刚认识“衡芜”。
他会与她相爱?会与她成婚?
衡芜自己也没有定论,他只是,把她的到来当做命运的恩赐,然后,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无论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
他微笑着,主动邀请她:“既到此处,可否陪我喝盏茶?”
“好,好啊。”少女呆呆应答,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穿行在花海之间。
作者有话说:
衡芜的过去,就是余溪的未来
他们在交错的时空,互相爱着彼此
第55章
站在庙中,少女深深的凝望着树下的青年, 视线被泪水模糊。
恩人留下的玉玦,衡芜毫无保留的送给了她, 曾经用过的佩剑, 也交到她的手里。甚至无法接受她的死, 以至于渡劫失败……
她竟然从没怀疑过, 为什么自己初见衡芜时, 他身为师祖却对自己那样亲近,不像是看待一个陌生的小辈,而是看一个重逢的故人。
原来他一直都在等她。
在她不知道, 甚至还不敢对他表露心意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意她了。
自己从来没有把这些穿书的经历放在心上,一心一意想要早些去他身边, 却不知道, 在这些被她忽视的世界里, 她一直都在与他相见。
“阿芜……”她轻声念着他的名字,注视着青年转身离去的背影, 泪落如雨。
这一别, 她就是真的要回去衡芜所在的世界了。
而现在的凤微,距离下一次与她重逢, 还有三百年的时间。
这几百年, 他是怀着怎样的情感在等她。等到下一次与他再见, 她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模糊的视线中显现白光, 逐渐放大, 占据了她整个视野。
余溪闭上眼睛, 感受着魂魄抽离出躯体的轻盈感,在她无法感知的交错的时空中,她在被送往最后的目的地。
回想那个寡言的男孩,正义的少年,走向成熟的青年,还有与她相爱的师祖。
一个“想要回去他身边”的心愿,驱使她不认命,让她在他的人生中穿梭。
片刻的光阴,短暂的相处,或浓或淡的痕迹——她的出现影响了他,让他真正成为了,最后会与她相爱的那个男人。
她要早些回去,走过这趟旅程,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
“这里我们能帮你到达的最远的距离,1376号穿书者,我代表穿书局再一次感谢你对宇宙平衡做出的贡献。”
“请你作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继续在此发光发热,构建新的故事。”
系统的声音逐渐远去,白光逐渐暗淡下去,飘渺无依的轻盈感从身体上散去,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也变得沉重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念叨。
“这行不行啊?”一个妇人小声怀疑。
“人家大夫正忙着呢,别乱说话。”
中年男人小声制止了她,又说,“大夫您看,这针也扎了,药也吃了,我家闺女怎么还没醒啊?”
另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道:“ 余员外与夫人请放心吧,今日老朽能碰到贵府小姐这般奇特的病症,也算是一道缘分,必定会全力医治。”
“好好好,有您这句话,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声音落定后,余溪隐约感觉自己脸上伸过一只手来,紧接着,太阳穴就扎进一根针来。
沿着针尖,一股清气的灵力缓缓散进她的脑袋里。
针尖拔走,她终于能睁开眼睛。
平稳的呼吸着,第一眼看到了纹饰精美的床帐,转过脸,就见一对夫妇面相和善,依偎在一起满脸忧心地注视着她。自己床头,还坐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正低着头收拾自己的医具。
恍然间,她看向那对夫妇,夫妇一正在看着她,满眼的欢喜与激动,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到她身前来了。
余溪试探着唤了一声:“爹?娘?”
话音落下,妇人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情绪,坐在了床沿上,亲切的拉住她的手。
“娘的好女儿,你终于醒了。”
妇人说了没几句便落下泪来,从怀中掏出帕子,一边抹着泪一边说:“你这一病便躺了十年,娘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娘的心都要碎了。”
妇人越说哭得越凶,余员外站在她身后,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妻子:“咱闺女好不容易醒了,这是大好事啊,说这些难过的做什么。”
余溪茫然的看着二人,不知为何,看他们的面相,隐约有些熟悉。
手掌被妇人握在手中,那亲切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