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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红,“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听罢,余溪开心道:“恭喜你们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二人一路走到净明轩。
墨玉推开门,对屋里喊:“云意,看我带谁来了。”
房门开着,夕阳的余晖照进房间里,坐在书案后的姬云意放下了毛笔,站起身来,走到门前看到熟悉的面孔,惊喜道:“余溪?”
她激动地走出来,不敢相信道:“你,是你吗?”
“是我。”余溪对她露出微笑。
姬云意迎面抱住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有重逢的这一天。”
两人互诉思念,姬云意注意到她手上的剑,疑惑问:“你这是……”
墨玉在一旁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听罢,姬云意点了点头,柔和道:“既然拿了下来,这剑就还给你吧。”
余溪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可这也算是师祖留下的旧物,我现在还只是个外门弟子,拿这把剑,会不会太张扬了?”
姬云意笑着说:“那你就先收起来,等什么时候觉得合适了,再拿出来用就是了。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挂在那里不光是为了纪念师祖,也是为了纪念你。”
纪念她?
余溪微微低下头,念起旧事,有些感怀。
姬云意轻声说:“当初你以牺牲净化了万魔窟的污秽,救下了无数生灵,我们都很感激你。”
一边说着,拉着她的手往院子里去,开心道:“不说这些了,如今你既然回来,就别做什么外门弟子了,明天一早,我就让他们告知宗门,恢复你原本的身份,算辈分,如今的弟子也该叫你一声师叔。”
“别,我恐怕承受不起。”余溪慌忙拒绝了她的提议。
“这有什么。”姬云意转头看她。
余溪思索了一会儿,解释说:“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谢家余溪了,我现在是余家的独女,修道也要从头再来,还是不要再跟过去牵上纠葛。”
听她说完,姬云意细细的观察了她的容貌,通过牵着的双手感觉她身体中的灵气。
果然如她所言,现在这副身体与从前的那个完全是两个人。
姬云意并不理解她是如何从魔界回到这里,又是为何拥有了新的身体,感觉她似乎并不想要解释这些缘由,自己也就不多问。
人回来了是好事,没必要揪着细枝末节不放。
她想了想,看着少女的眼睛,开口询问:“那……你可愿做我的弟子?”
“嗯?”没想到姬云意会突然这么说,余溪有点惊讶。
“不瞒你说,我管理宗门百年,还没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徒弟。”姬云意淡淡道,“长老们催我赶紧收一个弟子,我这才要在外门弟子中选一个,不然师祖的徒弟徒孙到我这里就断了。”
青芷行医,独来独往。
余溪看向墨玉,“你为何不收徒?”
谈及此事,墨玉无奈道:“你也知道,我是由情根长成人的,光是修回三魂七魄便费了几十年的功夫,这百年来修为一直停滞,哪有本事再去收别的徒弟。”
“那谢彦呢?”余溪又看向姬云意。
入宗门一个月,知道宗主是姬云意,墨玉从旁辅佐她,却没再听人提起谢彦来。
姬云意回答说:“他活到七十岁,寿终正寝。”
“哦……”余溪细想一下,算下来,衡芜名正言顺的徒孙就只有姬云意一人了。
没有过多犹豫,她答应了姬云意的提议,又说:“但我要去参加内门弟子的选拔,名正言顺地了却这桩事。”
总不好让人说宗主是朝令夕改。
“这样也好。”姬云意知道她的考量,满意的点点头,“我相信你。”
——
两个月后,内门弟子选拔,余溪在选拔中大放异彩,拔得头筹。
作为宗主的亲传弟子,经过隆重的拜师仪式后,在一众长老与其弟子的簇拥下,姬云意带她前去后山祭拜。
仙庙伫立在山林之中,安静祥和,几乎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庙门前的空地边缘开着一圈小碎花,她踏上空地,站在庙门前,看着人从两侧将门打开,庙中座落的神像缓缓出现在她眼前。
她站在门前不在前进,仰头看着庙中那张悲天悯人的绝美的脸,用最温润的白玉雕琢神像,从衣着到肤色都是莹润的玉色。
她仰着头,神像从高处俯瞰她。
那只是一樽死物,与他的神态有八分相像,悲悯却清冷,看透世间贪嗔痴念,怜爱世人,与指尖降下恩惠。
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余溪不禁喉头哽咽。
她的生活很充实,每天都能见到不同的人,每天都能在修炼上更进一步,可是……她真的好想他,每当她从自己的生活中抽身出来,就会越发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间的联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紧密。
她是为了与阿芜相见,才来到这里。
可他不在,她只能一个人度过漫长的时光,哪怕孤单,哪怕思念,也不会停止前行的脚步。
姬云意在她前面,跪在了庙中的蒲团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也走进去,站在姬云意身后的位置,后撤一步要跪下去。
宁静的山林中忽然吹来一阵风,轻轻拂过外头排成两列等候的众人,穿过庙门吹进来,从她身后扑来,让她围绕其中。
清风卷着花香停在少女面前。
她刚要俯下的身体,似乎被一股轻柔的力扶住了手臂,让她缓缓直起身来。
余溪呆愣的看着眼前,清风消散,什么都没有。
他不要她跪自己。
脑海中蹦出这样一个念头,她下意识的回过身去,没有风声,没有花香,刚才那个短暂的轻扶,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不,她知道这不是错觉。
转回脸来,仰视神像,她张开口,却没发出声音。
“是你,对吗?”
第57章
无人应她。
恍惚之间,一股风从身侧徐徐吹过, 撩过她垂在身侧的手掌,细风穿过指缝, 仿佛是他从身侧走过, 短暂地牵住了她的手。
细风再长也有吹尽的一刻, 她仿佛被某人牵紧的手, 终是松开了。
余溪看着眼前的庙宇, 从神像到墙面,她尽力想要去寻找一点他可能存在于此的证据,除了那消散的风, 却是什么都找不到。
没有他的气息,他的影子,连神像的眼睛, 也没有那么像他。
视线逐渐下落, 停在他的衣角下。
她不由得自嘲一声,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竟然想从一件死物上寻找他的神智。
衡芜早就已经抛去肉身, 飞升仙界。
他借风而来。
即便不能言语, 时间短暂,但她确信, 那就是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