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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矿泉水瓶和两件破破烂烂的情趣内衣。

梁淮搂着蒋裕丰，贴着他的后颈，难为情地亲了亲。“别翻了，没什么好看的。”

蒋裕丰顿了顿，不露喜怒的眸子直盯着梁淮的双眼。

“我送你的都在这儿了？”

“还有钥匙链。”

其实想说钥匙，但房子的归属权没有自己。梁淮从门口玄关的挂钩上摘下来，晃了晃。

“还有蛋糕饮料，被吃掉了，没留下来……”

梁淮冲着蒋裕丰一笑。

清楚的答案。

蒋裕丰投来一丝歉意的眼光。

“对不起，淮淮，没送过你什么好东西。”

“没有，这些就很好啊。”

他们对望了一眼，又同时将眼光移开。

可能时间太短，才没能懂对方垂下的眼，片刻的疲倦，虚弱的清醒，点缀其中的灰色阴影中失望的是什么。

111

闷热。

打开窗户，夜风吹进来。

蒋裕丰抱着梁淮，手掌摸着腰腹软胸，双腿把人紧紧夹着，没有一点缝隙。

撞来撞去的幅度很缓，不上不下，浑身腻了层热汗，安静又温柔地做爱。

“过阵子搬到新家，垦一片小花园好不好？专门给你种花。”

浑身酥软，梁淮靠在蒋裕丰的臂弯，眼尾带着恹恹的红，低声说，“我不会养花，养坏了怎么办？”

蒋裕丰摇着身子，亲吻他。

“我不会让花败的。”

梁淮：“新房会很大吗？”

“还行吧，300多平的独栋别墅。”蒋裕丰说。“再等我几年，等我把以前住的地方拿回来，搬去那里住。”

“那有一个特别好的星空露台，你去了一定喜欢。”

梁淮叹气，把丧气话咽回肚子里，只说句好。

112

月初，蒋裕丰找了搬家公司。

温馨的小屋变得空空荡荡，冷淡凄清。

交房。

联系许晋耀。

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只剩下梁淮一个人在等。

频繁地进进出出，门半开着，没关。许晋耀推门进来时，梁淮侧头，满是惊讶。

陌生。

低沉中带着点颓丧，身上那种不可一世的自负感弱了不少，紧绷着张力。一言未发，唯有阴冷的眼神悠悠地笼罩过来。梁淮怔怔地看着他，不自觉屏住呼吸。

“这是钥匙。”

许晋耀微妙地弯了弯嘴角，闲适地走近梁淮。

手摸向脸，被躲过。变成掐着脖子。

许晋耀看着这张温良美艳的面庞，自嘲道，“梁淮，也就是凭着我喜欢你。”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把眼前的人直接弄死算了。

第50章 113

113

轻信消息，投标失策，附加值巨大的利润项目，半年的规划，付之东流。

许晋耀心情复杂，他需要给公司上下管理层一个临阵更改标价的解释，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

到手的蛋糕刚端上桌，没等吃就被掀了，谁在其中出了大力，再清楚不过。

“你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许晋耀松了劲，指尖缓缓揉捻，幽暗的目光变得平静。“我以为就算分手，对我的感情还是特殊的，就像我对你。现在看来，我错了。”

梁淮整个人僵住，不太懂字里行间的意思。

“其实你要是真喜欢钱，不用这么费劲耍我。陪我一次，什么不都有了？”

感觉到梁淮不自觉悸颤，许晋耀松开手，抛了抛钥匙攥在手里，语气冷漠，笑意浅淡，“追你的代价真是大。”

年少情深，情深年少。欺骗过后，许晋耀抓不住那段缥缈微妙的心动了。难以言喻，说爱谈不上，说恨，也没到恨之入骨的程度，反而是怨占了上风。

可以听之信之的、为了他什么都肯做的梁淮，再难见了。

分手是许晋耀提的，也是这样空荡的，没有他人的地方，只不过是在酒店。

那时的梁淮多么卑微，看到似是出轨的短信，许晋耀不承认就不追究。发现开房记录，发火吵架，让许晋耀发誓不会再犯。

可是，一个男人的誓言最不值钱。

许晋耀不理会，不断冷落。

4年已经够长了，许晋耀没想过自己会被某个人绊住这么久的腿脚。他已经进入家里的公司，那里的天地和校园迥然不同。碰到的人、事、物，打破又重新建立起一道规则。朝生暮死，爱是最没用的东西。未来的人生里，可以窥见——绝不存在梁淮这个男友。

梁淮改变态度，转过来恳求，低声下气。

纪念日，约到酒店。终于看到热情。但结束后，还是那样冷淡。床下不闻不问，关系好像变成了炮友。挽留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或者已经说过太多，无话可讲。

只剩下了哭。

哭得近乎绝望，为了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底线。腿上还有没干透的精液，那身初见的陈旧的衣服，只是被人随意地扔到床下，没有爱情，只有性欲。明明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吻。

就这样，还是不想分手，还留存着破裂的希望。

爱是包容，献祭，没有自我，失去自控能力，一条路走到黑，无可救药。

只有许晋耀。没有他，就没了全世界。

许晋耀回忆，想起梁淮拉着他的手，痛苦又绝望的哭泣。

在3年后的现在，短暂地后悔。

除了我，梁淮还会爱上别人？

多年未见，无意瞥到照片，心原没有征兆地复苏。试探，调笑，或真或假的情语，实在没有立锥之处。

他终究也不是18岁的许晋耀。

不是几次邂逅，几次约会，就能让梁淮死心塌地。

初恋带来的影响，在今天才完全体会到苦果。

互相欺骗过，也算是两不亏欠。

许晋耀对这场追逐游戏，感到心累。

梁淮不解，但什么也没问，提醒他及时换锁。

许晋耀轻笑，把人拦在门口，扯进怀里：“以前说的，你可能忘了，那我再说一次。”

“别把自己完全栓在一个男人身上，即使你们上过床，领过证，理智做人，不要感情用事。”

“蒋裕丰……”不过提到名字，眼里的神色就变了。许晋耀似嘲似讽，恢复冷漠，“他骗你的不比我少。”

梁淮静静地看着许晋耀，点了点头。

“我知道。”波澜不惊。

好像达成某种和解，某种释怀。欲望燃烧殆尽，情怀支离破碎，还余下一丝不甘的渴望。

“再亲我一下。”许晋耀俯身，小声道。

先闭上了眼睛。

另类的挽留。多熟悉，曾经分手，梁淮也说过同样的话。

第51章 114-115

114

新家，大平层，真正位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