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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不能平静,甚至有了掉泪的冲动。
范小枫也明白了他们的顾虑,义正言辞地说:“宗门里或许有人不喜欢半妖,但也有许多像我这样,真正把你们当成师兄的人!等咱们回去后,要是有人敢过来说三道四,我……我就给他们下药!”
舜华和舜英沉默了几秒,“噗嗤”笑出声来。
林非潼等人也忍俊不禁:“哈哈。”
下药,嗯,这很炼丹师。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林非潼见舜华和舜英难掩疲态,便主动和他们告了辞。
“这个房间就留给两位师兄。”她说。
舜华和舜英得知这里是霁月仙尊的凌元峰,受宠若惊,眼睛睁大,连耳朵都支棱起来了。
忽然,舜英耳朵上传来一道柔软的触感,他扭头,正好对上了衡楚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他:“?”
衡楚楚:“!”
她大窘。自己怎么没忍住,直接把手给伸过去了!
“刷”地一下把手放下,她太紧张了,以至语无伦次:“我想看看这耳朵是不是真的……”
说完,她尴尬地闭上了眼睛,双颊爆红,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
不能是真的还是假的吗!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舜英“呵”了一声,抱着胳膊,好整以暇:“所以现在确定是真的了?”
衡楚楚胡乱点点头:“嗯。”
舜英目光划过她绯红的脸颊,挑眉:“手感怎么样?”
“毛茸茸,暖暖的,还,还不错……”
回答完,她缓缓睁开眼,迅速瞥了他一下。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她更尴尬了,肌肤像是要烧起来。
衡楚楚啊衡楚楚,人家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你怎么那么愣呢!
她实在是留不下去了,最后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匆匆跑了出去。
*
送走衡楚楚与范小枫,林非潼等到傍晚,又将江映雪亲自送回了山下的药庐里,留下许多补品。
随即她回到凌元峰,将卫轻尘送回执法堂的牢房。
最后,她才去见了阿成。
那片牢房建筑在地下,石头砌成的走廊,阴暗、潮湿。
满月提着一盏幽黄色的灯,走在她身侧,替她抵挡着途径那些牢房里传来的窥探目光。
“凭执法堂那些强悍的手段,想必他已经交代了。”他低声同林非潼说。
林非潼没接话。林星晖带阿成走的时候,她特意叮嘱了,不要搜魂,不要用酷刑,他既然答应了,应当不会食言。
只是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大约觉得她被阿成给迷惑了。
其实她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装的。只是“不能伤害他,否则会后悔”的想法相当强烈。
左右人都回到苍穹宗了,又跑不掉,早晚都会调查清楚的。
“到了。”满月停下来,提示道。
林非潼定了定神,看向面前的牢房。
冰冷的铁栅栏后,是一片幽冷、空旷的四方空间。与别的牢房不同,在侧上方,还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不过此刻外面已经黑了,只有清浅的月光透进来,洒在地面上。
阿成依旧是走时那身衣裳,静静地坐在牢房深处,屈起一条腿,小臂搭在膝盖上。
听到声音,他看过来,目光平静,面色温润。
“你来了。”
林非潼上下打量了一番,没见到外伤。但执法堂的刑罚,不仅仅有身体上,还有神识上的。
她向前一步,贴近栅栏,轻声问:“你怎么样了?”
阿成站起来,“哗啦”一声。
她这才看到,他脚上绑着铁链,刚刚与黑漆漆的地面融为了一体。
随着他走过来,铁链滑动,声音传出了很远。
有一瞬间,林非潼竟然怕在他的眼中看到失望和愤怒。
不过她很快压下了这些异样的情绪。若他真的骗了自己,那么以他三次对她下死手的行为,再重的酷刑都该受着。
结果……那双眼睛还是如涓涓流淌的清泉,干净极了。
他凝视着她,缓缓抬起了手。
满月心一紧,连忙把林非潼拉到了身后护着,冷声问:“把手放下!你要干什么?”
阿成抬眼看他,眸底闪过一丝狠戾,让他的识海似被寒霜冻结了一瞬,脊背窜起战栗。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冷冷地回看。
四道目光在空中碰撞,谁也不让谁。
阿成先移开了眼,却是看向了他捏着林非潼胳膊的那只手,身上的森冷气息,陡然加剧。
满月是灵植化形,对危险有着相当敏锐的感知。
此刻像是被一头凶兽盯上,好像下一秒钟,手就会被他给撕咬下来。
“别紧张。”林非潼的话语,打破了僵局,“牢房施加了阵法,里面的人无法施法。”
因为阿成的敌意并非是对她,所以她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
至于他们针锋相对,她也理解。满月肯定是怕他伤害自己。
阿成重新看向林非潼,抬起的手指了指脚下:“能帮我把这个锁链取下来吗,我不喜欢。”
这还是他说自己失忆后,林非潼第一次听他表示讨厌的情绪。
紧皱的眉心,也验证了他的话。
不过不等林非潼回答,林星晖就从她身后走过来,不容置喙地说:“不行。”
林非潼:“哥哥。”
他又穿上了代表首席弟子的黑色法衣,宽肩背挺,一掌宽的腰带勒出精壮的肌理,昳丽的面孔本来泛着冷意,望着她时,尽数消融。
“他是重囚犯,没给他关在水牢,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如是同林非潼说。
林非潼沉吟片刻,问:“审讯的结果出了吗?”
林星晖瞥着牢房中的人,冷笑了下:“嘴硬得很,除了不承认自己是于天成,其他什么都不肯说。要不是你不肯我搜魂,我定然要把他脑袋撬开。”
阿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将目光定格在林非潼的身上,等着她的回复。
他的目光是那样赤诚,好像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遵从。
林非潼明明不该心虚,可还是生出了这种情绪。
没回答阿成,她望着林星晖,再次问:“如果他真的不是于天成,会放他出来吗?”
林星晖皱眉:“你不会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话吧?”
“你先回答我。”
林星晖叹了口气:“要看情况。如果他是夺舍了于天成,那也不能给他放出来。”
可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他被释放的概率,微乎其微。
饶是如此,林非潼依旧道:“怎样才能知道是否被夺舍?”
“我师父有办法判断。他正在外云游,我给他传了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
说完,他不屑地看了于天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