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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再次拼凑起自己仅存的耐心，“思念体。”他吐出这个词。

哈利这才想起来，同样是在这间办公室里，德拉科说过他将34岁的哈利·波特的思念体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斯内普解释道，“思念体是出于强烈的愿望而从本体分裂出来的灵魂碎片，无论是你体内的魂片，还是德拉科游离在外的魂片，都是思念体。为了抵抗时间的自我修正，他将自己的灵魂放到了小马尔福身上，这已经是避免他消失的方法了，只是我想——”斯内普停顿了一下，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男孩，“他有不愿让你们知道的事，这块魂片就是为了守住这个秘密而存在的。”

哈利空虚地靠到沙发背上，“如果没有我的魔力，他还能存在多久？”

斯内普没有立刻回答，片刻，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除了魔力，思念体的存在时间还和情感的强度有关，最短只有几分钟，最长——从他的灵魂分裂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书本上从没记载过这么长时间的思念体，只能说他的执念很深。”

那双漆黑的眼睛淡淡地注视着面色苍白的黑发男孩。哈利紧咬着下嘴唇，“您是认为我应该放手，对吗？”

“没什么是你要抓住的，波特。”斯内普说道，“真正的德拉科·马尔福正在魁地奇球场训练，等着从格兰芬多手里拿回属于斯莱特林的奖杯。”

哈利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竟然从魔药学教授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安慰的意思。他终于站起身来，这让斯内普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教授。”哈利发自内心地说道。

“我没有做任何让你感谢的事，波特。”斯内普恶声恶气道。

话虽如此，可哈利很清楚，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他一直在照顾着、庇护着德拉科，尽管他们从没聊过这个话题，但显而易见地，德拉科能在德姆斯特朗找到一个藏身之处，必然是得益于斯内普与卡卡洛夫的交情。

走出霍格沃茨的城堡，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哈利不禁打了一个哆嗦。霸占着魁地奇球场的斯莱特林们正在高空演练阵型，他缩在角落里观摩了好一阵，就盯着那颗金色的脑袋在清一色的银绿队服中穿梭。

老实说，德拉科的飞行能力从来都不差。在原有的时间线上，他比哈利更早接触飞行，如果他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寻找金飞贼上，而不是去挑衅对手，也许格兰芬多不会赢得那么轻松——是的，格兰芬多还是会赢，在魁地奇上，哈利向来允许自己自大一些。

光轮2001终于降落回了地面，德拉科在半空就看到了哈利的身影，不顾身后的沃林顿叫嚷着要他们集合，金发的斯莱特林径直走了过去，“怎么在这儿？老天啊，你也不知道给自己加一个保暖咒。”他心疼地挥动魔杖，又牵过冻得发红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呵了几口气。

哈利笑着眨眨眼睛，“我来刺探敌情啊。”他歪了歪头。

“你？”斯莱特林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老实说，波特，我怀疑你是否具有那样的智慧。”

“总比你们斯莱特林只知道在背地里丢魔咒的好。”哈利白了他一眼，朝斯莱特林聚集的场地中央望去，“你们的守门员迈尔斯·布莱奇今天早上在图书馆对斯平内特使了诈，斯内普竟然还说是她自己用了生发咒，至少有十四个目击者可以证明这件事。”他数落道。

“这就是你赖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理由？”德拉科挑挑眉，“和西弗勒斯谈论斯莱特林有多足智多谋？”

“足智多谋？”哈利难以置信，“这是彻头彻尾的作弊，你们再多搞点小动作，我都快以为‘足智多谋’是个贬义词了。”

“或者你也可以说‘精明’。”德拉科勾起一侧的嘴角，他们走到了城堡的入口，“所以……，你是来看我练习的吗？”他停下脚步，询问道。在魁地奇球场上刺探敌情，显然不是哈利·波特能想到的或是会做的事。

哈利笑了笑，他可以闻到德拉科身上淡淡的汗味，混杂着他平日里喜欢用的香水味，充满了令他躁动和心动的荷尔蒙气息。

“我是来贿赂你的。”他说道，警告似地眯起眼睛，“比赛的时候，不准对罗恩唱歌。”

德拉科挑挑眉，“也不是不行，那要看你愿意满足我多少要求。”他微微弯腰，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挑逗的视线落在对方的嘴唇上，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然而，片刻的等待后，哈利没有吻他，只是轻轻地给了一个拥抱，嘴唇贴上覆了一层薄汗的脖颈。从鼻间喷洒而出的气息令德拉科震颤了一下，他了然地回抱了对方，同样在哈利的颈间印下一个吻。

比赛当日，天气难得地放了晴，但依然冷风咧咧。罗恩从早上醒来开始就目光呆滞，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哈利和纳威两个人一起把他拖到了礼堂里，胡乱给他塞了几片面包和馅饼。

“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红发的男巫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着，“我竟然认为自己可以打魁地奇。”

“自信点，罗恩。”哈利恨铁不成钢，“你只要别紧张，斯莱特林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他鼓舞道。

纳威露出一个似是同情，又似是担忧的表情，“他看起来根本没有听进去。”

“我认为不对。”赫敏插话道，“适度的紧张可以帮助他集中注意力。每次考试，他不紧张就考不好。”

“噢——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我快吐了。”罗恩痛苦地趴到餐桌上。

卢娜·洛夫古德戴了一顶狮头形状的帽子走了过来，“你们好，我支持格兰芬多。”她用特有的缥缈的声音说道，“看看这个。”她举起魔杖，敲了敲帽子，狮头立刻张大了嘴，发出一声逼真的狮吼。

金发的女巫飘然而去，罗恩却好像被吓得更魂不附体了。

“好了，我们走吧。”哈利无奈地拉着他，往魁地奇更衣室走去。

德拉科信守了承诺，球场上没有倒喝彩的歌声响起，然而这并不能减轻罗恩的负担，过分紧张的情绪令他漏接了好几个球。尽管没有讽刺的旋律，可斯莱特林的球员和啦啦队向来不是省油的灯，追球手每进一个球都要对罗恩比一个轻蔑的手势，更别提克拉布一逮着机会便把游走球往球门的方向击打，似乎不亲眼看着罗恩掉下扫帚，誓不罢休。

“这可不是我的错。”金发的斯莱特林飞到哈利的身边，本性使然，他的声音透露出明显的愉悦。

翠绿的眼睛气呼呼地瞪着他，“等着吧，我肯定会比你先抓到金飞贼。”

“话别说的太满，波特。”德拉科并不相让，“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犯两次。”

他们骑着扫帚，并驾齐驱，相互追赶着、碰撞着，谁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