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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新欢,那大可以大大方方承认,没有人会说什么,就算是他?,顶多也只会觉得有些不高兴,而不是编出这一个会让人觉得荒谬和荒诞的故事。
那么,假设这件事是真的,那真是他?的母亲,那他?那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他?在说她发?癔症。
薛檀急躁地动?了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
他?不敢想?象,那时候的姜肆,该有多伤心。
倘若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伤心的,一位不被子女承认,反倒质疑她是不是有癔症的母亲。
可那时候的姜肆大约是不想?叫他?看出什么不对劲,只是温柔地朝他?笑了笑,劝他?早点回去。
薛檀低着头,有些后悔。
偏偏这个时候,梁安火上浇油:“您想?,连您都没法接受,那外头的人就更有说法了,就因为这个,夫人一直在受委屈,不愿意公开呢。”
到如今知?道姜肆是姜肆的,拢共也就只有梁安、薛准和许云雾这三个人,现在再?加上薛檀。
其余的人,哪怕是在未央宫伺候的舍人,他?们也只当姜肆是陛下新看上的人。
在这件事情上,薛准选择了让别人对自己的议论更多,他?刻意隐瞒了姜肆的存在,把自己议政的地方也改在了别的位置,虽然姜肆住在未央宫的消息早晚会被透露出去,可能藏多久是多久——宫里伺候的人,老人大多都已经出宫了,还剩下的那部?分也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姜肆。
而从?他?搬了地方议政,外面的大臣们更加不会见?到姜肆了,唯有那些内眷才可以。
只要小心,不会有人发?现她是姜肆。
他?们只会说,是陛下变心,终究抵抗不住年轻貌美女人的引诱。
梁安小心翼翼地去看薛檀:“陛下总想?着,或许等过几年,您成长起来?了,他?就可以轻松一些,到时候也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夫人。”
即使他?从?未张口说过,也没有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来?。
但最熟悉的人就是能看出来?,他?心中觉得亏欠与愧疚,所?以下意识地想?要去弥补。
姜肆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所?以她告诉薛准,她一点也不害怕,剩下的路,她想?和他?一起走,他?们一起走。
梁安看着薛檀:“殿下,您觉得呢?”
倘若薛檀能够接受,那么薛准能够做的事情会有更多余地,这是梁安想?出来?的办法。
薛檀终于抬起头:“我想?先见?一见?她。”
第50章 第 50 章
姜肆是在醒了以?后才知道薛檀要?见她。
她睡的时间有点长了, 脑袋隐隐作痛,姜肆缓了一会儿,连本该有的那一份紧张也给缓没?了。
薛准早就已经?不在身边, 他每日?里都在忙着朝政, 从不懈怠。
不论前一天熬到多晚,第二天雷打不动地上朝,这么?多年, 也就唯有她忌日?的那一天会去裕王府里松散一下。
方清词给的那个枕头终究还?是被换了枕面?,重新放到了床头。
薛准虽然心里酸,但也知道枕头的好处, 也不是没?有动过再去问方清词要?里头药方的心思?,但后来还?是作罢了。
姜肆收拾了一下,终于准备去见薛檀。
薛檀正坐在内殿的案几边看书, 他和薛准的模样有几分相似,低头抿着嘴看书的时候,光看侧脸,几乎会让人认错,认为?是二十年前的薛准。
但姜肆不会认错, 薛檀比起?从前的薛准要?更?加软和一些, 薛准的线条更?加明朗,薛檀则是显然圆润一些。
姜肆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他坐在案边,手里翻着书, 但显然并不算太平静,目光时不时地游弋。
她看着觉得有些想笑, 却没?笑出声?,只是敲了敲门的边框。
薛檀听见动静回头, 看见姜肆,张口,却又闭上。
他忽然不知道该喊什么?,他下意识地相信了梁安说的那些话,却又窘迫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今比自己年纪尚小几岁的母亲。
好在姜肆缓解了他的几分尴尬:“等急了吧?”
她顺势在他面?前坐下,撑着下巴去看他。
那双眼睛很明亮,却又透着温和。
薛檀觉得很奇怪,以?前他这样和姜肆对视的时候,他只觉得是姜肆看人很真诚,也有着别人没?有的脾气和耐心,他很少去探究别人的目的,如果对方让自己感受舒适,他也会跟着放松一些。
所以?那时候和姜肆相处得还?算愉快,于是叫了李三儿去永巷询问关于姜肆的事情,得到了没?有异常的回答以?后便放下心和她相处,过程也很愉快,他便下意识不去探究。
但现在,他被姜肆看着,却很容易生出窘迫。
喉咙间像是鼓着一团话,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他懊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姜肆却没?说什么?,顺手把案面?清空,把准备好的棋盘拿出来:“下棋?”
他们最开?始相处的时候,就是薛檀教她下棋。
在棋盘上聊事情谈心,显然会让薛檀更?加适应。
薛檀点头。
黑白分明的棋子落在盘上,薛檀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姜肆一边下,一边说:“其实你?不用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就好了。”
薛檀:“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姜肆笑,“咱们心里知道就好,不用告诉别人。”
她知道自己错过了孩子成长最重要?的阶段,所以?也并不会因为?他的无法开?口而感到落寞和生气。
相反,他们俩能?够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一块儿下棋,像是之前那样,她已经?觉得满足。
儿子不是从前一两岁不懂事的年纪,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薛檀显然是有话想说的。
他先道歉:“之前我?并不知道实情,所以?说了很难听的话。”
姜肆说:“你?已经?道过歉了,没?有关系。”
薛檀微顿,她说的是在别院里的道歉,但是在薛檀的心里,这是不一样的,那时候他仍旧认为?姜肆在撒谎,或者找借口,但现在,他已经?明了,并不是姜肆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
他有些固执:“不一样的。”
一个是作为?朋友,另一个,却是作为?儿子。
显然后者的伤害会更?深,姜肆从未开?口说过,也没?有表现出来,但薛檀能?猜到。
姜肆却摇头:“那种情况,别说是你?,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除了薛准。
从他认出她的那一刻,她说的所有话,他都会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