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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便告退了?。
卫蓁来谢恩这一趟,又带回去了?一堆的赏赐。
期间,圣上有心想问问卫蓁的婚事,但想着?人才刚回来不必着?急一时半会儿的,便作罢。
而卫蓁也很想知道太子的近况,可陛下不提,她也没法突兀的开?口,于?是?,也就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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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蓁今日?并不光是?来谢恩的,她出了?宫后就去了?大理寺,卫如霜没有进去,但她不放心,便在大理寺外等着?。
大理寺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卫蓁才进去,狄洺就迎了?上来:“参见?县主。”
卫蓁:“有劳大人了?。”
狄洺颔首:“不敢。”
“县主这边请。”
狄洺带着?卫蓁进了?大理寺狱。
这是?卫蓁第二次进牢狱,第一次是?犯人,进来就再没活着?出去。
这一次是?探视犯人,探视将她送进过奉京狱的人。
“大人,不知五...魏五公子如何?”卫蓁突然问道。
“魏五公子遇大赦,在后日?释放的名单中。”狄洺回道。
这件事卫蓁是?知道的。
昨日?用饭时,父亲同?她说过。
卫蓁想了?想,停下脚步:“我想先去看看他,可以吗?”
狄洺眼神微闪后,道:“当然可以。”
于?是?,狄洺带着?卫蓁折身往另一头走去。
走了?差不多小半刻,便到了?魏裎所在的牢房。
狄洺让狱卒将牢房门打开?,便退到了?不远处等着?。
魏裎见?到卫蓁进去,眼中顿时泛起了?亮光,站起身下意识唤了?声:“二姐...”
然刚唤出口,他便反应过来了?。
眼前的人一身县主冠服,熟悉而陌生?,已?不是?他的二姐。
不,她从来都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是?。
卫蓁走进牢房,魏裎后退一步跪下行礼:“参见?县主。”
卫蓁上前拉住他:“免礼。”
牢房外,狄洺远远看着?这一幕,伸手招来狱卒,轻声吩咐了?几句。
狱卒领命而去。
魏裎所在的牢房中,有御寒的被褥,有一张简陋的桌椅,上头摆着?一壶茶,卫蓁伸手碰了?碰,还是?热的。
她便知道,她那日?离开?魏家的那一问,起了?作用。
“后日?,你便能出去了?。”卫蓁道。
魏裎已?经知道了?此事,道:“嗯,遇天下大赦。”
说起来,也是?托了?她的福。
卫蓁笑了?笑:“便是?没遇上,你也能无碍。”
魏裎搭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最终只是?道:“多谢县主。”
如今他们身份有别,他无法再像往日?那样与她相处自如,且就算他大赦出去,也是?一介白身了?,此后这一生?,他们恐怕都没有再见?的可能。
这时候,魏裎又回到了?最初,裹上了?疏离淡漠的外壳,卫蓁只当不知,道:“你曾说瞒了?我一桩事,便是?此事?”
魏裎点头:“嗯。”
“魏邧。”卫蓁喃喃念了?声。
魏裎眸光微动。
“你想好了?吗,出去后是?叫魏裎,还是?魏邧?”卫蓁道。
魏裎没怎么犹豫便道:“魏裎。”
卫蓁看着?他,半晌后,他才继续道:“他是?因我死的,从姨娘将我养在院中开?始,我就是?魏裎,从今以后,都是?。”
“我的命从那时候开?始,就不是?我的了?。”
魏邧和魏裎都死在了?那年。
卫蓁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有没有想过,若他泉下有知,会想让你做一辈子的‘魏裎’吗?”
魏裎一怔,抬眼看向他。
“或许,你该去问问吴姨娘。”卫蓁道:“吴姨娘的送还书晚些时间就会送到你手上。”
吴姨娘‘病重?’被送去了?庄子,躲过了?魏家这场祸事,可一旦魏家的罪定下来,吴姨娘一样是?有罪之身。
除非,在魏家定罪前,拿到送还书。
送还书,与给正妻的休书同?等效用。
按照魏裎原本的计划,是?吴姨娘用死盾逃过这场灾祸,可如此余生?都得隐姓埋名的活,若是?有送还书那自是?最好不过。
“但魏文鸿愿意给吗?”
卫蓁弯了?弯唇:“由?不得他。”
“让他在送还书上按个手印而已?,有什么难。”
就像前世,他们按着?她的手认罪一样。
魏裎看着?卫蓁,几番欲言又止后,终只是?道:“多谢县主。”
卫蓁大约能猜到他现在的想法,便也没在这种时候去跟他掰扯,让他对她同?以往一样,且就算掰扯了?,依他那犟性?子,也听?不进去。
“父亲来见?过你了?。”
虽是?问他,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魏裎默了?默,点头:“嗯。”
卫蓁暗道,果然如此。
父亲在怀疑她。
“问你魏恒的案子了??”
魏裎仍点头。
“你如何说?”
魏裎:“如实说。”
卫蓁看向他。
“我与魏家有血海深仇,便派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拿到魏恒勾结走私盐犯的证据后,怕举报上去被人按下,就在祭天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检举魏恒。”
魏裎说到这里,看向卫蓁:“但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大理寺搜到了?县主的襁褓,认回了?县主。”
卫蓁回视着?他,半晌后,轻轻勾了?勾唇。
不得不说,抛开?一切不谈,魏裎是?一个很好的盟友。
聪明?,谨慎,默契,忠诚。
即便他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她不说,他也就不问,甚至在父亲来问时,也不曾将她暴露。
“如此说来,你是?我认亲的大功臣。”卫蓁道:“我会替你求情的。”
魏裎明?白她所说的求情指的是?什么,刚想要说什么,卫蓁便已?起身:“我去见?见?魏家的人。”
她的视线似不经意间扫过牢房外某处,声音微微放大道:“从那天我知道我的身份后,我便觉得槐山亭,秋雾山,以及那日?杏和院的刺杀都不太寻常,我觉得魏家对我的身份一直都是?知情的,他们是?想利用我达成某种目的。”
“如此一来,他们就从救我的恩人变成了?仇人,且这些年我在魏家受尽冷待,忍气吞声,逆来顺受,所以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无法与他们和解。”
“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所以,你从这里出去后,我们做不了?姐弟,却还能做朋友。”
卫蓁侧首看向魏裎:“对吗?”
魏裎神色复杂的垂首,片刻后,他拱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