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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末了还撩起眼皮,瞟了她一眼。
那目光好像在说“看在你主动的份上,朕就勉强给你这个面子不用谢”。
陆知晚:“……”
这个傲娇劲儿,男人上辈子绝对是只高贵冷艳的猫主子。
默默将自己杯中的酒水喝光,她坐正身子,眼睛又不自觉朝下首那白衣翩然的如玉郎君看去。
「这个真的是我的菜啊,无论颜值还是气质都直戳心巴。唉,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时,入宫太早了。虽说狗皇帝的颜值和这位郎君不分上下,甚至他的眉眼更昳丽些,可那莫名其妙的坏脾气实在叫人遭不住……真要选的话,还是这种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更好。」
「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郎君,位置也挺靠前的,看来地位不低……」
“陆知晚。”
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吓得陆知晚小心肝一颤,扭头看去,又见萧景廷面无表情道:“倒酒。”
陆知晚心里都无语了,他自己是没手吗,身边也不是没有宫人,非得使唤她。面上却还是笑吟吟地伺候着,替他斟了一杯又一杯。
也不知萧景廷今夜闹哪出,他喝一杯,便也要她喝一杯。
一开始陆知晚并不把这低度数的古代葡萄酒放在眼里,但葡萄酒之神会惩罚每一个嘴硬的人。五六杯酒下肚,她脑子也有些晕乎乎,正撑着额头缓着酒劲儿呢,萧景廷突然来了一句:“你与顾侍郎认识?”
没头没尾一句话叫陆知晚脑子卡了壳,蹙着黛眉问:“谁是顾侍郎?”
萧景廷淡漠道:“就你一直偷看的那个。”
换做平常,陆知晚的第一反应肯定是矢口否认“我哪有偷看,陛下可别冤枉我”,并对萧景廷来一段肉麻兮兮的深情告白,以表真心。然而此时她灌了半肚子的荒唐,反应也慢了半拍,张嘴的第一句话竟是:“那白衣郎君原来姓顾么?”
这前朝后宫怎么这么多姓顾的?
陆知晚腹诽着,萧景廷则是平静地解答她的疑问:“他是贵妃的兄长,顾容予。”
“顾容予……”
陆知晚眉头拧起,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对了,上回夏禾提过一次,她当时就觉得耳熟,只是没想起来。
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亦或是,她原来真的与顾容予认识?
纤纤玉指揉了揉酸胀的眉心,陆知晚又往那气质卓然的白衣郎君那瞟了好几眼,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脑中浮现,下一刻,又被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打断。
“太后您慢些……”
“姑母您可算回来了,怎去了那样久。”
原是顾太后总算回来了,身上还换了件衣裳,由最开始的暗紫色团寿纹长袍换做现下这件姜黄色松鹤竹纹的绸袍。
这个变化不由让陆知晚回忆起石墙后那声愠怒的“你放开”。
「所以辽东王把太后的衣袍扯破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更刺激的事?」
陆知晚及时打住乱七八糟的脑补,但面对顾太后时,还是有种无法直视的尴尬。
天知道在今夜之前,顾太后在她心目中就像是个温柔和蔼、完美无缺的菩萨,现下菩萨会在深夜和小叔子私会,犹如白璧蒙尘,有了缺憾,再看总有种难以言喻的不自在。
顾太后见到陆知晚坐在这边,也有一霎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朝陆知晚笑了笑:“陆婕妤。”
陆知晚忙不迭请安:“嫔妾陆氏拜见太后,恭祝太后圣寿安康,松鹤万年。”
“好孩子,快起来吧。”顾太后笑着颔首,又睇着陆知晚泛起淡淡绯红的脸颊:“这是喝了多少,脸都红了。”
陆知晚面露赧色:“也没多少,嫔妾是陪陛下喝。”
顾太后闻言看向萧景廷,打趣道:“看来有陆婕妤陪着,皇帝心情都好上不少。”
萧景廷不置可否,略略扫过顾太后衣袍,漫不经心问:“母后怎么换了衣衫。”
顾太后眸光有短暂闪烁,面上笑容不变:“开始那件不小心弄湿了,便换了件。”
“这样。”萧景廷也没多说,转脸继续看着殿中的歌舞。
陆知晚不看歌舞,也不看帅哥了,一双乌眸悄悄关注着辽东王的一举一动。
像是有千百个猫爪挠心般,她真的好想知道辽东王和太后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好心人能给我个前情提要啊,信女愿吃素三日,换一个完整保熟有售后的瓜!」
吃素三日?
慵懒斜靠在宝座上的男人把玩着掌心的白玉杯,狭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这也太便宜她了。
第22章
这场隆重的万寿宴直到亥时才散,喝得晕乎乎的陆知晚随萧景廷一起回了养心殿。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且陆知晚确定萧景廷对她就没那种世俗欲望,所以现在和他躺在一起,她一点男女有别的紧张娇羞都无。
脑袋一沾上枕头,浓浓困意伴随着酒劲儿席卷而来,就在她意识模糊快要睡过去时,脸颊被一只微凉的手拍了拍。
“醒醒。”
那手又拍了两下,陆知晚想装死都装不成,只得像一个被工作日吸干了精气的社畜,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可恶脸庞,强忍着拍开他爪子的冲动,挤出一抹卑微假笑:“陛下,怎么了?”
萧景廷坐在床边,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在身后,有两绺垂在额前,无端叫他英俊的眉眼多了沉郁气质。
他单手按在枕上,狭眸睇着她,不紧不慢道:“今夜太后与辽东王私会之事……”
说起这个,陆知晚就不困了。
“陛下放心,嫔妾都发过誓了,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不会将此事外漏!”她眨眨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真诚:“嫔妾虽愚钝,却也没那么蠢,分得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朕是想问,你可好奇太后和辽东王的渊源。”
陆知晚:“???”
「何止是好奇?简直是好奇死了!」
「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怎么知道我一整晚都在想这个!快告诉我,不然我睡觉都不安稳!」
从床上坐起身,陆知晚抱着半角被子,满脸期待:“陛下若不介意,嫔妾洗耳恭听。”
看着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萧景廷心下好笑,面上不显,只道:“要朕告诉你也行,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
陆知晚一愣,目露疑惑。
萧景廷道:“这等深宫秘闻,又由朕亲自讲述,于你可是天大的荣幸。”
陆知晚嘴角轻扯:“………”呵呵,那可真是荣幸死了。
帷帐间静了两息,萧景廷薄唇轻启:“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想知道,那就罢了。”
说着扯过被子,作势躺下,嘴里不无遗憾地叹着:“难得朕今夜有些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