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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廷嗓音清冷,又重新躺下,将她搂入怀中:“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朕的。”

“……?”

“活着是,死了也是,谁也抢不走。”

这嗓音低沉而?认真,字字句句像有个小锤子敲击着陆知晚的耳膜。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她心间弥漫开来,她有些迷茫,又觉得有些荒谬——

这是在告白吗?

怎么听起来,又像在威胁?

不等?她想明白,萧景廷将她揽得更紧了些:“睡觉。”

陆知晚:“哦……”

闭上眼睛,开始被强行打断的睡意又涌了上来,她很快睡去。

而?在她的呼吸平缓响起时,萧景廷慢慢地?睁开眼。

盯着怀中那张看似乖巧温驯实则一肚子心思的女人,他想,这个讨厌鬼。

头颅却不禁低了下去,薄唇贴上她的额头。

很轻一下,即碰即离。

下颌抵着她柔软的发,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如同一头餍足的老虎,闭着眼,神态慵懒地?盘算着。

顾容予江南办差有功,那就赏他一门婚事好了。

第35章

翌日清晨, 阳光明媚,天高?气爽。

京城东边的六王爷旧邸内,萧兰纯手拿团扇遮着脸, 带着贴身丫鬟鬼鬼祟祟地往外门走去。

然而?世事总是?这样,越是?不想撞见人, 越是?容易被撞见。

“阿姐?”

听得不远处的月洞门传来的唤声,萧兰纯身形一顿,很?是?不想回头。

“阿姐,你?这么早是?要去哪儿啊?”

萧正?枫刚在后院练完武,正?准备回房冲个凉水澡,不曾想半路竟碰到自?家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懒姐姐。

他还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 确定没从西边升起——

这倒是?稀奇了。

眼见萧正?枫走了过来,萧兰纯也无处可躲,只好放下遮脸的团扇, 干笑两声:“好巧, 你?也起得这么早。”

萧正?枫搔搔后脑勺:“阿姐这话说的, 父亲每日晨起都会?叫我练武啊。”

萧兰纯嗯嗯敷衍两声,又见他满头臭汗, 忙催道:“那你?快去洗漱吧,秋日寒凉, 汗湿着容易着凉。”

“就要去了。”萧正?枫应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自?家阿姐一遍,见她穿着簇新的裙衫,头上还簪着全套的珠钗, 一张脸也描眉点唇, 妆容精致,不由错愕:“阿姐, 你?打扮得这样好看,是?要去哪儿啊?”

萧兰纯眼眸亮起:“你?觉得我这样打扮好看?”

萧正?枫点头:“比平日不打扮是?要好看些?。”

萧兰纯:“………”净说废话。

她也懒得与他解释,刚要随便?扯个理由,大门外一小厮毕恭毕敬走上前:“郡主,马车已经套好了,现下出发正?好能赶上寺里的素斋。”

萧兰纯:“……”

萧正?枫愣了下,也反应过来,惊愕看向?萧兰纯:“阿姐,你?昨日不是?说不去吗?”

被当场拆穿,萧兰纯俏脸绯红,支吾半晌也寻不出解释,干脆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说罢,拎着裙衫,风风火火带着丫鬟走了。

被瞪了一眼的萧正?枫摸摸鼻子,小声嘟哝:“这么凶,就算真遇到心上人,人家都要吓跑了。”

***

日上中天,温暖秋阳笼罩着丽风殿。

陆知晚从床上醒来时,看到身旁空空荡荡的榻,愣了好半晌。

昨天夜里萧景廷真的钻了她的被窝,还是?她做的一场梦?

纤细手指不禁抚上唇瓣,如果是?梦的话,那亲吻的触感也太真实了……

又在床边缓了一阵,她唤来夏禾。

都不用开口多问,看着夏禾那张喜滋滋的灿烂笑容,陆知晚便?能确定昨夜萧景廷是?真的来了。

“这还是?陛下头一次在后妃的宫里留宿呢。”夏禾动作利落地伺候她洗漱,边笑着说好话:“陛下走时,还特地吩咐奴婢们莫要吵醒主子,让您继续歇息。这般体?贴,主子可真是?有?福气。”

有?福气?陆知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那男人昨晚又是?压又是?咬的,大半夜差点没吓死她。

不过他昨晚说的那些?话,他是?真的吃醋了?

有?喜欢才会?有?吃醋,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萧景廷喜欢她?

“他喜欢我?”

“他……喜欢我?”

直到用完早膳,陆知晚还在纠结此事。

由于封建帝王这个身份的特殊性,她有?些?拿不准萧景廷对她这份喜欢,是?单纯的男女之情,还是?一个男人对名义上妃嫔的独占欲,亦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消遣玩物,是?一种对物品的喜爱,就如她喜欢一个新款包、一支新色号口红、一条橱窗里的钻石项链.......

她分不清,又猜不透,思来想去,决定放过自?己,不去纠结——

管他是?哪种喜欢,她老?老?实实当她的宠妃,尽量改变剧情线,避免死亡结局就对了。

这般一想,陆知晚从榻边支棱起来,招来夏禾,让她派人关注宫外的情况,尤其是?顾家和辽东王府。

***

养心殿内,鎏金兽首铜炉里,沉香袅袅。

紫檀木雕祥云龙纹的御案之后,一袭赤红团龙纹长袍的帝王放下手中朱笔,慢悠悠掀起眼皮,睇向?殿中双膝跪地的小太监,“昭妃派你?盯着顾府和辽东王府的动向??”

“是?…是?……” 小太监瑟瑟发抖,都不用皇帝多问,便?将主子的原话如实招来:“娘娘还说,顾侍郎回了府,第?一时间与她禀报。还有?兰纯郡主那,有?什么动静也要尽快禀报。”

又是?顾容予。

握着朱笔的手指不禁捏紧,男人俊美的脸上却没多少表情。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陷入一阵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那小太监以为?自?己今日必死无疑,默默在心里安排后事时,上首终于又响起声音:“昭妃既然这般吩咐了,你?就照着她的吩咐去办。”

小太监愣住,迷茫地抬起头。

待对上皇帝那双漆黑狭眸,又立刻被那份浓重威严摄住,忙低下头:“那奴才就…就继续盯着顾府和辽东王府的动向?了?”

皇帝淡淡嗯了声,重新提起朱笔:“你?来养心殿之事,莫要与你?家主子提起。”

“是?…是?.......奴才省得。”

“退下罢。”

这一声犹如天籁,小太监险些?没掉下泪,忙不迭磕头谢恩,拖着两条发软的腿离了养心殿。

一侧的余明江看着他那副吓得不轻的样子,似笑似叹道:“那小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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