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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兼而有之?”贺砺追问。

谁跟你两情相悦?孟允棠心里憋着气,不情不愿道:“有婚约。”

“哦,现在承认有婚约了,那还约法三章吗?”贺砺语气轻快起来,显然很得意。

孟允棠就更生气了,绷着小脸道:“当然要,你先说方才我提的第一条你答应不答应?”

贺砺一副纵着她才答应的模样:“行吧,第二呢?”

“第二,以后未经我同意,不许亲我。”孟允棠道。

贺砺果断道:“我拒绝。”

“你……为何?”孟允棠气急。

“既然你承认我们有婚约,我为何不能亲你?”

“我们只是有婚约,又没成婚。”孟允棠柳眉倒竖。

“我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你,于你名节无碍,亲一下也不会有孕,于你身体无碍。如此无害之事,何必非得等到成婚后?”贺砺道。

孟允棠:“……”

她发现了,她弟弟阿润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绝对是她眼前这个人。歪理一套套的,从小到大她就从来都没有在吵嘴一事上赢过他。

吵也吵不赢,打也打不过,这要是以后真的嫁了他,日子该怎么过?

想到这一层,孟允棠只觉心中一片凄凉。

她伸手将他往一旁拨开,木着脸道:“我不想与你说话了,我想回家。”

贺砺哼笑一声,抬手撑着她腋下让她在长桌上坐好,道:“瞧你这点出息,还有没有三?”

孟允棠微微噘着嘴,不说话。

贺砺低下头来看她,故意问道:“真生气了?”

孟允棠将脸扭向一旁,伸手想将他的脸推开,谁知用力过大,手掌按到他脸上时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倒像扇了他一巴掌一般。

孟允棠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住,回过脸来紧张地看着贺砺的侧脸。

扇贺砺一巴掌,这种事别说现在,就算是小时候,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贺砺似乎也愣了,抬手摸了下被她扇过的左脸,这才侧过脸抬眸看她。

“我不是故意的……”孟允棠嗓音发颤,眼里闪着泪光。

贺砺站直身子,向她伸出手去。

孟允棠身子往后缩,可身后是墙,躲无可躲,到底是被他揽着后背给搂进了怀中。

贺砺脸贴在她的发髻上,动作有些生疏地轻轻抚着她的脊背。

孟允棠被迫贴在他胸前,听着他胸腔中传来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安抚她?

过了一会儿,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好些了么?”

孟允棠自他胸前仰起脸来看他,小声问:“你不生气?”

“你都吓着了,我还怎么生气?”贺砺垂眸望着她,道:“我自忖从小到大没有骂过你,更没动过你一手指头,为何就这样怕我?”

孟允棠复又低下头去,嗫嚅道:“也不是非要打骂才会让人害怕。”

贺砺自幼便是伶牙俐齿,鲜少有接不上话的时候,但此刻他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松开孟允棠,将她从桌上抱了下来,道:“吵了半天,也该渴了,先去府里喝点茶。”

他打开门,外头鹿闻笙和穗安齐刷刷地看过来,戚阔甚至还向阍室里头探头探脑。

贺砺眼一瞪,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没事做了吗?”

戚阔笑嘻嘻地又要嘴贱,幸好鹿闻笙深谙他的脾性,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对贺砺道:“阿郎若无吩咐,我与戚八就先退下了。”

贺砺点一点头,鹿闻笙就连推带搡地把戚阔弄走了。

穗安来到孟允棠身边,见她发髻未散衣裳也还整齐,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贺砺带着她们出了阍室往正门方向走。

上次天黑,孟允棠没看清卫国公府这外院的模样,只记得从正门走到乌头门好像走了好久。今天一看,难怪走了那么久,这外院简直大得离谱。

除了盖了阍室马厩外,还盖了七八间仆人房,另一侧甚至种了一大片绿油油的菜。

进了正门,贺砺也未将她往后院深处带,到了内堂就停下来,对她道:“你先去内堂休息片刻,也可以看看该如何布置,反正早晚都得你来打理。”

这一路走来,耳边只听到远处传来的幽幽鸟鸣,偌大的府邸,安静得像是一片死地。

满门抄斩,一人独活,回来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家。

孟允棠设身处地地想象了一下,若是阿爷阿娘和弟弟妹妹他们都不在了,只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中,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心中悲凉万分,以至于贺砺跟她说话时她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哦”了一声。

贺砺看着她笑了,很短暂的一个笑容,孟允棠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就朝近旁的侍女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伺候着,自己转身走了。

孟允棠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忽的回过神来,问穗安:“他刚才说什么?”

穗安双颊有些泛红,对孟允棠耳语两句。

这下轮到孟允棠满面绯红了。

卫国公府的内堂是个阔大的二层楼,有着朱红的柱子,石砌的台阶和栏杆,一楼外墙颜色泛红,靠近时还隐隐闻得一股香味,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涂抹而成。

进了门,里头的布置与别家的内堂也是一般无二,正北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座镶珠嵌玉的紫檀大屏风,屏风前面是张雕刻精湛花纹繁复的阔大坐床,下面两排各放着五张稍小些的坐床。角落里立着灯树香炉等物,家具摆设不多,但都不是寻常之家能用的。

孟允棠并没有要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的念头,贺砺虽说要娶她,但一日未成事实,她便不会当真,谁知道中间会出什么变数呢?

不知是采光不够还是久无人在这内堂活动的缘故,孟允棠总觉得有些阴冷,便不愿呆在一楼,寻摸着去了二楼。

二楼是亭状的,只有屋顶没有墙壁,四周檐下都挂着竹帘,非但十分明亮,还能看到远处的风景。

堂前一棵枝干虬结的老桃树,花色绯红,眼下正是花期,开得轰轰烈烈灿若云锦,从二楼望去,近在眼前,十分华美。

孟允棠很喜欢,就在二楼靠近栏杆的坐床上坐下。

府中侍女鱼贯给她奉上茶水点心瓜果蜜饯,又端温水来给她洗手,伺候得很是周到。

孟允棠给穗安倒了一杯茶,拿了一碟子点心,叫她坐到美人靠那边去休息。

她喝了半盏茶,闻到一股甜香,扭头一看,侍女竟然给她端上来一盘黄灿灿的庵波罗果,这可真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都是专供皇家的。她出身侯府也只吃过一次,贺砺带给她的,还骗她说没有核,结果她啊呜一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牙磕到果核上,当时就掉了。最后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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