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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纳妃,她一怒之下?去了慈安寺,回来?的时候她想起从前一件无关紧要的小?小?约定,少?时他曾答应过带她去看荆桃,但他忘记了,阿兄便说:“明年荆桃开了,孤带你去看。”
这回相思忘记了,但他还记得。
虽然?不可?等同而论,但相思却倏忽觉得,扯平了。
仿佛从前看话本子,她喜欢这种前后呼应的章回,让人觉得圆满。
灵山本就是个狩猎场,祝敏珑两日前就回京城了,北疆的首领也来?了,于是李文?翾提议,顺带举行一场春日围猎。
他是个不算和善可?亲的皇帝,自从登基以?来?,除了固定的节日礼俗,他很少?亲自举行什么活动,朝臣对他多有敬畏,但却始终少?了几?分亲近。
这次围猎空前的热闹。
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均要参加,相思第一回 见这么多人。
李文?翾带着相思骑马射猎讨了个彩头?赐给了大臣们。
然?后两个人避开人群,只带了几?个侍卫,去了后山看漫山遍野的花树。
李文?翾牵着她的手,终于想起来?,那时为何不带她来?了,“灵山多蛇,这个季节又正?好是出来?活动的季节,你怕得要命,孤怕你吓到,本想着叫人提前拿药熏一熏,后来?大约忙忘了。”
提到蛇,相思顿时头?皮发麻,警惕地四处张望,“那你不早说!”
“哪有那么巧,正?好叫你碰到。孤还想着,你如今便是怕,也不会?吓破胆的。”
相思一扭头?,一头?翠绿的蛇吐着信子缠在枝干上,正?冲着她。
李文?翾也看到了,一把把她按进怀里,无奈道:“你这是什么运气。”
相思恨不得钻进他身体了,“李元启我讨厌你,我恨你,快,快走!”
李文?翾打横把她抱起来?往外走,“好了,你闭上眼,孤带你走。”
出了花木林,相思露出一只眼,杯弓蛇影地四处张望,看哪儿都像是藏着蛇,定睛仔细看才知道不是。
“好了,要不你别看了。”
相思吞咽了口唾沫,“都到了你才告诉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文?翾实在冤枉,“孤实在没?想到你现在比从前还怕,要不孤还抱着你吧!你闭上眼别四处乱看。”
这片区域不算是猎场,可?也保不齐会?有人过来?,现在整个灵山都是人,她不停挂在他身上,成何体统。
“叫人看见了未免不庄重。”
一条跟树皮差不多颜色的蛇从草丛里神?龙摆尾似地游过去,正?好贴着相思的裙边,她低头?的一刹那灵魂已经出窍了,她跳到他身上,几?度失声,否则她大约已经尖叫出声了,闭上眼,表情安详地仿佛自己已经死了,再顾不得什么体统脸面,“你抱我回去,我这两只脚都不会?再踩在灵山的任何一寸土地了,你也不许挨着树走。”
李文?翾像抱孩子一样竖着抱她,她两条腿紧紧地盘在他腰上,他都不需要用力,她自个儿攀得结实。
过了会?儿,他忍不住附耳说:“你安分些,别来?回动。”
相思没?力气,挂不住了,时不时就要上下?挪动一下?,被?他一说,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咬着牙,拎他的耳朵:“你是不是故意的?”
花都没?看几?眼,全是惊魂未定。
她甚至都怀疑那两条蛇都是他故意叫人放的。
李文?翾倒还不至于做这种缺德事,实在是巧合,也实在是他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他嗤一声:“你蹭来?蹭去孤抱着你又不能做什么。孤要是故意就叫人备匹马,带着你满山晃悠,叫你面对面坐在孤身上,你不敢下?去,孤就趁机……”
相思掐住他脖子,制止他的幻想。
“你闭嘴罢,你脑子里全是些什么。”
“那便多了,可?惜你不配合,想了也没?趣。”
相思懒得理他,“亏我还心疼阿兄为国事操劳,你怕是还不够累,整天还有闲心琢磨些有的没?的。”
“孤年富力强,身体好。”
“分明是你不要脸。”
“食色性也,孤只是比你坦诚些。”
“阿兄总有道理。”相思说不过他。
李文?翾笑道:“你从来?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吗?比如你比孤更不要脸些?”
相思思考了一下?,“我觉得这世上能比阿兄更不要脸,应该很难。”
“不难,你姑且试一试,比如你现在备匹马,把孤扔在上面,命令孤不许下?去……”
相思捂住他的嘴巴,沉默许久,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前有狼后有虎,你比蛇还可?怖着。”
“那孤放你下?去?”李文?翾作势要松手。
相思吞咽了口唾沫,攀得更紧些,“不许。”
“那你觉得……备匹马如何?”
相思已经不想再评价了,字字铿锵道:“不行!”
“刚逗你的,骑马带你散散步,孤什么也不做。”
“不!”
“你……”
“闭嘴!”
第四十七章
相思和自己堂姐撞见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
两个?人对视一眼, 祝敏珑拱手而拜,相思沉默地从?李文翾身上爬下来, 整了整衣袖。
李文翾倒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祝敏珑一身束袖骑装, 头发高束,显得?英姿飒爽。
相思都快要忘记母亲了,可?一晃眼, 仿佛看到了母亲的样子,大概在军中待久的人,身上总有相似的气度。
“见过陛下和娘娘。”祝敏珑垂首。
相思瞧她身后的随从?拎着不少猎物,赞叹道:“二姐身手果然不凡。”
相思没称呼她官职,为表亲近之意。
祝敏珑大概是没料到, 微微发愣, 片刻后忙再?次拱手,“娘娘谬赞。”
相思瞧她拘谨, 便没再?说什么,让她继续狩猎了。
一行人骑着马疾驰而去。
相思看着人消失的方向, 有些微出神。
她和祝敏珑自出生时?就互相没有见过几面,她只知道有这个?堂姐罢了。
两个?人自然也谈不上感情深厚,只是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脉,难免感受与别人不同?些。
“孤前日问你要不要召见,你说不必, 这会儿怎么瞧着依依不舍的样子?”李文翾揉了下她的头发, 她和祝家人始终谈不上亲厚,便是最亲近的姑母,细究起来相处时?间也很短暂, 她姑母和她之间的牵绊并不深,只是姑母爱重兄长, 便对兄长的女儿多加照拂。
她瞧着凡事都很知足的样子,可?其实内心?深处,大约还?是很渴望亲情的。
只是童年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