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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细节在小严视角的番外,为了不显得重复,正文内呈现的内容比较有限
第20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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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没了吗?”
“真的没了。”
“就这么结束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月照扁扁嘴,委屈地捧着那断了腿的蛐蛐:“少爷,这可是我花二十个铜板买的‘常胜将军’,怎么在你手上都挺不过半柱香的?”
我合上手上的玉制蛐蛐罐,闻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你还要花二十个铜板?我说你的月钱都跑哪里去了呢!阿春天天找我告状,说你欠钱不还。”
月照羞得捂住了脸,崩溃地大叫:“他不是说好了会替我保密吗——”
2
是的,严旻最后还是不顾我的抗议,把我迷晕后塞进马车,强行将我送回蜀地的晏家了。
这个神经病,嘴上说得洒脱,结果等我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在我昏迷的时候,这个属狗的家伙把我脖子都啃得青一块红一块的,生怕别人看不出一样。还好那群黑衣卫只会装瞎,不然我真的丢大发了。
没关系,这些通通都被我记载了总账上,就等着给严旻好好算一算。
3
时隔近六年,我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那也是我和严旻长大的地方。
一别经年,故乡似乎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摩肩接踵的街市、清澈见底的小河、四处可见的黄桷树,我看着这些在记忆中从未褪色过的景致,好像每一个地方,都存有一段我和严旻的记忆——我们曾在这个小摊上吃过点心,在那座桥上放过水灯,爬过好多好多棵树,还有……
还有我的家,晏府。
4
晏问秋的死亡带给晏府的创痛仍然真实。即使如今他们成为皇后的母家,可再多的荣耀和富贵,也抵不过他们最亲的家人。
我的父母都衰老了许多许多,母亲当年得知我的噩耗,差点在病中撒手人寰,如今也是日日泡在苦药之中。
我重生回来,外貌和年龄都与前世对不上。可不知严旻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却只当我还是过去那个晏问秋,好像一切的苦难都没有发生过。
母亲对我说:“阿秋,只要你能回来,爹娘就什么都不求了。”
5
我终于回家了。
昔日我住的院子还为我留着,那棵严旻为了翻墙来看我时,爬过很多次的杏树,还那么生机勃勃,葱郁繁盛。
有时候我坐在院中,看着那棵杏树,恍惚间,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是那少年严旻,蹲在树上,眉飞色舞地喊我的名字。
“哥哥——我们一起去骑马吧!”
然后我便会兴高采烈地在我父亲的笑骂声中,翻过那堵墙,同他一起跑走了。
6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露出一丝微笑。
可少年严旻和少年晏问秋不在这里。那棵杏树独自在风中簌簌摇曳着,好像那两个少年的笑声,在风中渐渐地远去了,只留给我两个模糊的背影。
7
在秋天的风将杏树的绿叶染成金黄色时,我终于听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
消息说,六皇子和晋王的叛乱被镇压,六皇子和晋王在叛乱中被乱箭穿心,不治而亡,涉及这场叛乱的朝臣和世家都遭到了牵连,抄家的抄家贬黜的贬黜。经此一役,朝廷上下焕然一新。
消息说,圣上为平息这场叛乱沥尽心血,最终病重仙逝,龙驭宾天,临终前传位于太子,并为他留下了四位由圣上亲手提拔的辅佐大臣,新君将于秋收后登基。
消息还说,先帝谥号是为穆宗,将与孝哀皇后一同合葬于皇陵。
8
在我与严旻的最后一面,他将一个荷包塞进了我的手里。这个荷包与方池宴的玉佩一起,被我从京城带回了蜀地。
这个荷包原本是青色的,两面绣有鸳鸯戏水图,是民间的情侣会佩戴的样式。只是我手上这个荷包,由于被主人摩挲了无数次,都已经有些褪色了,一些缝合的地方还能隐约看到线头。
我望着这个荷包,却觉得有些眼熟。努力想了两日,我才记起,这分明是我和严旻还未成婚时,在某次元宵灯会上买来的。
当时我看见有个老奶奶担着一筐精致的荷包,便拉着严旻去买。严旻一开始还嫌图案幼稚,又嫌颜色土气,最后还是佩在了身上。这荷包本是一对,至于我的那个,早不知道被我扔哪里去了。未想这么多年过去,严旻居然还保存着他的那个。
——荷包里是一束交缠的青丝。
那是我和严旻当年新婚结发的纪念。十三年过去,严旻将这缕紧紧相缠的青丝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这个鸳鸯荷包之中,在我死去的那五年里,他是不是只能靠这个荷包,追忆着他和晏问秋的过往?
9
我不明白严旻为何在临走时将这个荷包交予我。
对他来说,这个荷包或许是失去我的五年里,他最宝贝的东西。可他将这个荷包托付给我,是想要我替他保存吗?
好吧,我实在搞不懂这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能等再见到严旻时,好好地审问他一番了。
10
什么?你说我就不怕严旻真的死了吗?
呃……虽然我极不愿承认,但的确具有这种可能。
——莫非这诡计多端的男人,把他的荷包给我,是想我像他那样,捧着两人的头发睹物思人?
11
得了吧,他才不敢死呢!他不是说了吗,我还没原谅他,他怎么敢死?
我真的被他搞得一肚子气,在心里给这个总爱自作主张的家伙记了好厚的一本账,就等着给他算呢!
12
再回到晏家时,我见到了上辈子在我最后的日子里陪在我身边的月照。
见到我,他“哇”地大哭起来,鼻涕眼泪一股脑地往我身上蹭:“少爷——你怎么变得跟我一样大了……呜呜呜呜……”
我这才知道,前世我身死后,月照就被严旻送回了晏家。
月照哭哭啼啼地同我说:“少爷,你不知道,陛下当年以为你死了,吐了好多血,我都要吓死了……他抱着你不撒手,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最后晕死过去了……王府里乱乱的都是人,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单纯的月照只以为当年我身死是一场误会。他抱着我哭够了,又对我回忆道:“陛下当时好吓人……少爷,你不知道,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看得到幻觉一样,他问我为什么不给你煎药,又问我你去哪里了,最后我看着他对着空气说话,还又哭又笑的……特别特别可怕!”
月照叽叽喳喳地说着。如今我的确存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