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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莉莉丝的脑子一片混乱，恐惧和手足无措交替着支配她，她咬了咬唇，突然有股不计一切代价想要扭头逃跑的冲动，这一切超出了她的承受，她不想再应付任何事情了。

可是塞里考看出了她的异样，她神情闪烁，再三逃避，太多的忍耐令他胸口疼痛，他终于逼近一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臂，“或者……你不介意和我谈谈你和陌生人的约会？”男人微妙地笑道。

莉莉丝难以置信地抬起眼来，在塞里考这言不由衷的笑容里感受到了一股呼之欲出的妒火。

莉莉丝立即害怕地退缩，可是塞里考却更上前一步，他搂住她的腰，控制住这女孩惊慌失措的挣动，在节日纷乱的欢笑和打闹中，他们就像一对偶然起了争执的男女。塞里考的脸色不变，对着周围向他们投来诧异目光的行人致以微笑。

他握着莉莉丝的腰侧，强行带着她离开这里，等到他们回到雄鹿旅馆，他一将她松开，莉莉丝就扭头跑上旅馆的楼梯，要关上房门，塞里考紧随其后，用手臂卡着门不让她阖上。

莉莉丝和他角力了一会，最后她喘息着后退，将自己沉没在黑暗中，莉莉丝咽哽着缩在床上。

塞里考进了房间，将房门关上，莉莉丝听见声音，蜷缩得更紧。对抗、追逐、制服，这捉捕猎物般的局面，让他的血管贲张，塞里考极力和缓着呼吸，知道自己吓到了她。

穿过女孩在慌乱中扯下，仿佛试图阻挡，却实际上毫无作用的床纱，塞里考将一条腿跪上床榻，俯身看她，在这分不清谁发出的喘息声中，他撩开她肩膀上的发丝，露出那些亲吻造成的暧昧痕迹。

“在这里你还有什么熟人？”塞里考继续说着，“还是说，随便让哪个男人亲你都行？”他的嗓音沙哑。

莉莉丝好像不能再忍受，扭身挣脱开他的手，一道咒语从她的指尖射出。

……可她太软弱，反应也不够快，塞里考扭头避开那道黯光。

恶毒的光芒射向墙壁，融化出一个小洞。

塞里考面无表情地侧目看着，这法术若是击中他的身体，或是眼睛，他肯定会真正的瞎一只眼。

第一次动手攻击同伴，冲动如潮水般褪去，慌乱和愧疚来得一样快，飞快地充斥了她的心，莉莉丝害怕得想要后退，可是她的身后就已经是墙壁。

塞里考无比忍耐地向她投来一眼，在令人害怕的漫长对峙中，塞里考欲抽身离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莉莉丝像崩溃了一般，伸手圈住他的脖颈，拼命地挽留。

塞里考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只是她自己做了那么多让人羞愧的事，她自己害怕被人看不起，害怕被责怪。

塞里考闭上双眼，吐出一口浊气，“……好了好了。”男人沙哑而疲倦地说道，他拍拍她的头发。

他真想不懂，这么个小姑娘，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心思，这么多秘密和压力。

莉莉丝却像是被什么压得无法再忍受了似的，紧紧圈着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肩膀上不停抽泣，她的眼泪落到他的脖颈里。

窗外，月过树梢，乌鸦发出几声叫唤。

埃尔蒙特一直在约定的地方等待，发现莉莉丝不见了以后，他多次想动身去寻找，可又想起莉莉丝在得知他能够随意来到凡界以后，请求他不要四处乱走，如果想见她，她会来找他，她做出了相当动人的承诺。

雪地上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空气里没有咒语的残留，她似乎就只是短暂的离开一下，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于是埃尔蒙特只能继续沉默地等着。

直到他手中那支花在寒冷下变得有些萎靡。

直到他耗尽了他所有的休息时间。

当魔域位面中的阿弗纳斯被烈火重新照亮，埃尔蒙特依然坚持着等了一会，终于他不得不回去。

埃尔蒙特穿过传送门，在他重新踏上魔域地面时，他也覆上了冰冷厚实的黑铁铠甲。

眼中的场景从凡界那湿润欢笑的节日静夜，变成布满炎热熔岩的阿弗纳斯军营堡垒。

他突然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恍惚。

没有魔法的保护下，他手掌中的花迅速地枯萎。

等到埃尔蒙特意识到，低下眼睛去看的时候，它已经彻底化作灰烬，从他手指缝隙中散去，仿佛从未存在。

婊子

塞里考的手指穿过她的发根处，厚实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的脖子，莉莉丝从昏沉睡梦中醒来时，泪迹已经干涸，她发现自己正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两人以十分暧昧的姿态相互纠缠依偎着，共享着一床被子。

她的身体被男人让人发烫的体温烘着，在北地这样的寒冷地带竟然感觉不到半点冷意，眼前就是塞里考褐色的脖颈，有着成熟男人的修长却无半点纤细感，银灰的蜷曲发丝有几根贴在他的皮肤上，勾勒出深色性感的线条。这样抱着她，可能对他而言有些热，他的肌肤微微渗出汗液的色泽，随着他的呼吸，脖颈下的血脉鼓动，喉结起伏。

他的呼吸带动着他的胸膛，和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在一起一伏中时不时贴合着她。莉莉丝放缓了呼吸，小心地抬起头来，将他的手臂从她的肩膀上拿下，慢慢地从他的手指中将自己的发丝抽离，她撑起身子。

塞里考微微皱眉，似乎要醒来，但是又很快胸膛平稳地沉睡下去。

莉莉丝尽量不发出声响地下床，从自己的怀里摸出那封皱巴巴的信，几番踌躇后，她在桌上点燃蜡烛，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阅读，她有些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她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亚瑟可能会与她再次相见，可当她突然收到他的来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做好准备。

在烛火下，昂贵光滑的纸面呈现着羽毛笔写就的段落，虽然似乎是因为匆忙而略显凌乱，但莉莉丝能辨认出这确实是骑士长的字迹，文字工整优雅，措辞克制，就像他那个人一样。可在这一贯的字迹下，莉莉丝反复读了几遍，却几乎有些难以想象，这是那个肃穆自傲的，有着如雄狮般深金色头发和神态的亚瑟骑士长写给她的信。

他先在开头向她询问，他前后写给她三封信，她是否收到，显然是已经知道她从费城的庄园中不告而别，在多方寻找打听下，他才偶然得知，她现在已经身处北堡，但出乎意料的是，对于她的任性，亚瑟并没有在字句中显出责怪和愤怒，他在信中说，不论她是在生气，还是出于什么原因，希望她能抽出时间，与他见上一面。

这让莉莉丝的心头有些不知什么滋味，她不自觉地侧目盯着烛光，回想起与亚瑟的相处记忆，那个男人既有权势又有力量，她有求于人，意图不轨地亲近他，让他对她心软，动用手上的权力将她保下，因此，她在亚瑟面前总是情不自禁有些战战兢兢的。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个倨傲而高贵的圣殿骑士长亚瑟会这样请求她，以这种可以称为谦逊克制的态度。

他甚至没有趾高气扬地严厉要求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