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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他们来到一处磨坊,河水凝结在水车上,根本动不了,木板搭建的屋子从外面看还挺大的,进去后就发现大部分空间都被磨盘占据,屋里还散发着一点牲畜的臭味,只有角落里堆着薄薄的稻草。
塞里考搭起火堆,使得磨坊里温暖了些,莉莉丝毫无怨言,将睡袋铺在地上。
在火堆的温暖光线和黑暗的交织下,塞里考拿出肉干吃起来,拧开棕色皮袋,偶尔喝几口酒。他深呼吸,酒的味道带来放松和温暖,在莉莉丝盯着火堆发呆时,男人将酒袋递给她。
她迟疑片刻,接过来,狐疑地嗅了一下那黑洞洞的开口,酒的烈气让她皱了皱鼻子,女孩仰起脖子浅尝辄止,然后被呛得拼命咳嗽。
塞里考骤然笑了起来。
她将酒袋推还给他,顺便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夜晚很快降临了,莉莉丝蜷在柔软的睡袋里,昏昏欲睡,火堆渐熄,她觉得有些冷,扭头看向靠在火堆旁的塞里考。
火堆映出的光在他的脸庞上跳动,而他看起来无动于衷,并不接近她。
她向着他掀起睡袋的开口。
“……不要。”他低声说,就像在不合适的时机,面对淘气的女伴,脸庞上有些许无奈。
可莉莉丝觉得他莫名其妙,自尊心受挫不已,她生起闷气,扭过身去了。
窗外,月亮从乌云中露出半个圆满的轮廓,但在得以窥其全貌之前,它又迅速地藏入云中。
第二天醒来时,莉莉丝睁开眼睛,只看到燃尽的火堆,没有塞里考的身影,她揪着外衣,奔出屋子,在清冷的晨曦中四顾一番,莉莉丝轻轻喘息着,白雾从口中吐出。
“起得这么早?”男人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莉莉丝快速扭头看去,她看到塞里考只着亚麻衬衣,肩上扛着一根圆木,圆木有着粗糙长藓的外皮,显然是从旁边的森林里砍来的。
[这是要干什么?]她指了指木头,火堆的话,他们从来不用这么大的木头,只要木枝就行了。
莉莉丝跟随在塞里考身后,来到磨坊后面的谷仓,塞里考重重放下木头,将门推开,里面空空的,满是灰尘,比磨坊的环境还差。
塞里考走进去,仓库墙上有几处圆环,本来应该是用来拘束牲畜的,地面上放着他从农家那里借来的铁链,这些用来管束最凶悍倔强的牛马的链子,足有男人手臂粗细,塞里考却拾起它,担忧地掂量了两下。
不过,这也是他需要加固这扇门的原因,塞里考转而走向圆木,用斧子将它劈开。
等他将简陋木板钉上大门,回头看到莉莉丝不解的眼眸,“……明晚,是月圆之夜。”他低沉地解释道。
[噢……噢。]莉莉丝睁圆眼睛,看着他。
她都快忘记这个事情了,那种意外只发生过一次,后来塞里考和她分离了很长一段时间,在一起时又有德尔克的魔剂的帮助,他就没有再在她面前发狂变狼人过。
可是现在,没有法师的药剂,他又要独自忍耐了。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在傍晚时分,莉莉丝担心地看着塞里考用铁链把自己捆起来,像是只牲畜似的绑在墙上。
塞里考满头大汗地喘了口气,抬起眼皮看她,像是还有点幽默感似的说道,“回到磨坊里,把门关紧,听到什么都别开门。”
铁链拘束住他强壮的身体,塞里考挣了挣,没能轻松解脱,他示意了一下地上的布条,让莉莉丝用这个塞住他的嘴巴,磨坊这边虽然离村庄有段距离,可是村民要是听到太疯狂的狼嗥,出来察看,就不太妙了。
莉莉丝不太愿意,她觉得这样太难受了,塞里考坚持地要求她,莉莉丝只好不甘愿地拿起布条,发现里面早就塞满了奇怪的草药,闻一下都让人头晕目眩,她将这厚厚的布条塞进他的嘴里,在他脑后打结。
然后她后退,检查自己的成果,塞里考向她点点头,示意她离开。
莉莉丝一步一回头,迟疑地看他,门最后关上,黑暗彻底将仓库填满。
这个夜晚,不论对于塞里考,或是莉莉丝,都是难熬的一夜,不提真正在经受皮肉撕裂之痛和疯狂的欲望的男人,莉莉丝翻来覆去,后头仓库里每次的铁链拖曳,闷响和撞击同样也是对她的酷刑,她畏惧又揪心。
等到第一缕光线透过窗户,天刚泛起淡蓝,莉莉丝就飞奔出磨坊,将仓库门口那些抵门的木头移开,她冲到那个筋疲力竭,满身冷汗的男人身旁,夜晚疯狂的狼人模样已经褪去,他完全是个人类男人的模样,被铁链狼狈的捆紧,应该是由于昨夜他错误的挣扎方式,可墙上的圆环都被他扯下来一个。
莉莉丝将他翻过身来,拨开他汗渍渍的头发,她将皮袋拧开,凑到他的唇边,塞里考叹息一声,张开嘴,清凉的液体流入他的喉咙。
男人皱起眉头,“……水?”他抱怨道。
最终,这一晚算是有惊无险,相安无事。
但当他们进了村庄,莉莉丝隐约感觉到周围的农夫们议论纷纷,不知是不是昨夜听到了什么怪异的声响,村民看他们的眼神变得不善而异样。
塞里考在这样的目光中平静地走过,点餐进食,对他们视若无睹。
“噢,抱歉,让你也被这么看了。”直到他察觉到莉莉丝的不自在,塞里考动了一下身躯,替她挡住目光。“或许,你别和我坐一桌?”
莉莉丝荒唐地看着他,谁都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她反而更加靠近他一些,他们的手臂挨到一起。
“这样可不太庄重。”塞里考低声提醒她,有些村庄是非常保守的,放荡的女子会被当做女巫烧死。
莉莉丝注视着他,塞里考叹了口气,好吧,反正不论如何,他会保护她。
他们在如坐针毡中吃完了这顿饭,回到了那个磨坊,塞里考告诉她,这次月圆持续两天,他感觉他今晚还会再变化一次。
等到黄昏,塞里考再次进入谷仓,莉莉丝替他将锁链锁住,“好了,你去休息吧。”塞里考沙哑地说道。
可是莉莉丝却靠近他,将自己的脑袋贴紧他的胸膛。
“……这是怎么?”塞里考问道,“我动不了,下次吧。”
莉莉丝慢慢放开环着他的双手,她的目光看着男人的金眸,见她久久不走,塞里考只好安慰她。“好了,真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再等我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没事了。”
“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的爱好?”他扯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铁链,“以后我们可以试试,今天就算了。”为了不让她难过,塞里考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幽默感,把事情说得轻松些。
莉莉丝瞪了他一眼,用布条把他的嘴堵上,终于起身走开。
今夜下起了暴雨,这难得的雨水消融冰雪,带来温暖的前兆,莉莉丝蜷在睡袋里,看着朦胧的火堆,屋外雨声大作,但在睡意来临的前一刻,一道闪电劈过天空。
绑在屋后的棕马受惊嘶鸣,莉莉丝撑起身子,听到挣脱绳索的声音,马蹄远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