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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一样。
法师削瘦的身体蜷起来,喘息越来越深,听起来就像他喘不上气了似的,仿佛哮喘发作又头痛欲裂,浑身抖个不停。
莉莉丝喘着向后退去,看着他这副模样,手足无措。
“杀杀。杀!”夸塞魔消去自己身上的隐身术,爬到床上,大叫起来,因为情绪亢奋,它的背上的尖刺根根竖立,好像炸毛的动物。
莉莉丝脸色苍白,夸塞魔的趁机怂恿加剧了现在疯狂的混乱,她只想赶紧从现在这种情况中逃离。
“我挺介意的。”一句低音磁性的男人声音传来,仿佛炼狱岩浆里发出的一声叹息。
莉莉丝停住动作,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发声地——来自德尔克自己,提夫林法师早已停止颤抖,他整个人放松下来,慢慢地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大……大主人。”夸塞魔哆哆嗦嗦,无比崇敬地喊道,它一瘸一拐地从床上爬下去,跪在地上。
“你喜欢我的礼物吗?”血色眼睛的德尔克问道。
根据契约,只要邪术师的侍奉足够令宗主满意,那么他不仅能从宗主那得到法术,还能得到魔宠或者武器。
见莉莉丝惊疑不定,不回答他,他露出一个微笑,这是德尔克绝对不会露出的一种表情,“怎么了,宝贝儿。”明明是一样的嘶哑声音,却有股异样的诱惑,“你把我忘了吗?我可真伤心。”
德尔克被什么东西占据了。
如今这个男人并不让她感到安全,反而是另一种恐怖,就像刚从黑暗的铡刀下逃出,却骤然面对深不见底的腥红深渊。
“德尔克”从床上起身,踱步至桌前,伸出手去,压在重重书本之下的一本黑革封面书飞了出来,浮在他的掌心中,黑暗的皮质封面扭曲,滋生出黏状血肉,睁开一只扭曲的眼睛。
他是她的魔鬼宗主。
莉莉丝攥紧了手掌,想从床上下来,却感觉自己虚弱无力。
“姑娘,当初我们说好的,这本书你绝不能离身。”魔鬼缓缓转眸,他的举手投足透出一股说不出的优雅,用师长般的语气同她说话,“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有下次了好吗?”
他摊平手掌,让魔契之书飞回莉莉丝的怀里。
魔鬼在房间里踱步,舒展着德尔克的躯壳,就像试穿着礼服一般。“你觉得这具身体怎么样?”他问道。
莉莉丝抱着书,没有说话,她的确对德尔克心有怨恨,但德尔克的身体被魔鬼占据这个事实,还是让她心生畏惧。
她轻轻地退缩了一下。
魔鬼停在床前,低着头打量她片刻,他的指尖勾住她的裙裾,一点点向上挑去,莉莉丝有些畏缩地收起自己的腿,魔鬼却微笑着下望,她足腕上的锁链自动地解开,掉落到地上。
“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这小傻瓜。”魔鬼低声责怪道。
[德尔克也是您的仆从吗?可是他并不是邪术师呀。]莉莉丝终于开口问道。
“噢,他是我的一位朋友。我们之间,有些‘交易’上的关系。”魔鬼轻描淡写地说。
多年前,那血腥的合同上充满了含糊不清的漏洞空隙,足够他随意摆弄这个瘦弱的法师。
“与我有此类关系的只有你。”魔鬼温柔地说道,“他真是太过分了,你希望他死吗?”
莉莉丝停滞片刻,忽略了这个问题。[我……我可以离开了是吗?]
“当然,”魔鬼说,“你被关在这里,会给我们都造成麻烦,下次别犯傻了。”如果他冲动的弟弟知道了这事,他会损失的可不止一个有前途有价值的堕落法师灵魂。
[谢谢您……大人。]莉莉丝迟疑了很久要如何称呼他,最终这样唤道。
“你可以叫我阿蒙。”魔鬼微笑着说。
魔鬼的善意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莉莉丝并没有失去理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价码的。
“快走吧,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魔鬼说道,“天亮了以后,我就不得不离开了。不过,也不要藏得太久。”
“只想着逃避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魔鬼意有所指地笑道,告诫她,“永远要想着如何解决问题。”
“你不会想要再遇上这种事,对吗?”
侍女 <【西幻】不忠(艾尼尼)|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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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
她在街道上奔跑,光着脚,被撕破的丝裙几乎不足以御寒,使她在北堡冰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此时刚处黎明时分,街上静谧至极,只有早起的人们在自家屋内发出的咕哝和洗漱碰撞声。
身后仿佛有阴影如影随形,若是追上就要将她吞噬,将她暴怒地撕扯殆尽,莉莉丝的喘息犹如咽呜,城墙那头逐渐升起清晨的淡光,照亮了街道。
终于,莉莉丝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听见了盔甲走动时的碰撞声,铁靴踩踏街道的整齐声音,她茫然无措地站在路中央,看着那些骑士穿过晨曦向她走来,银白的骑士排成整齐的长列,圣殿的标志印在他们的胸口或是盾牌上。
“那位小姐,您发生什么事了吗?”领头的一个骑士高声问道。
莉莉丝颤颤地喘息了几口,她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十分丢脸,狼狈又苍白,就像是饱受蹂躏过,刚从难民营地里逃出来的一样,她这样一个衣着破烂的纤细女子,孤身站在晨曦刚临的街道中,一声不吭,哽咽地看着他们。
这幅情景引起了许多骑士的怜悯之心,但他们并没有妄自行动,圣殿骑士的军纪严格,没有上级的命令,他们不能在训练和行军的途中做无关的事情。
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骑士们退向两边,让这位有着更庄重的盔甲和姿态的骑士长官通过,处理现在的情况,在那银色的头盔之中,露出一双淡蓝的眼眸,冷峻无情,在清晨光芒的照射下,更像是被冰冻千尺的湖。
没有任何温暖和旧情,他就像不认识她似的,冷酷地审视着她,隔着头盔,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在这样的目光下,莉莉丝几乎无法呼吸。
这沉默不言似乎持续了很久,又好像只持续了短暂的时间。亚瑟大步走上前来,解下自己的披风,裹住了她,接着他叫了一个骑士,“请将这位女士送到可以帮助她的地方。”他平静地说。
纤弱无助的女子被笼罩在金丝的纯白披风之中,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莉莉丝低头伸手揪住胸前的披风,亚瑟的气味和温度包围了她,让她一阵鼻酸,说不出话来。
更重要的是,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出来,从骑士长那一贯的冷静语气中,似乎有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
莉莉丝一直低头看着街道的地面,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一位骑士奉命将她带到了最近的旅店。
房门关上,孤身一人,莉莉丝强撑的状态才垮掉,她蜷在床上,不能自控地啜泣起来,亚瑟的披风依然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