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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煎熬般地过了段时间，突然她深吸气，鼓足了勇气，正想开口，却发现阿蒙农在盯着她，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让他意犹未尽地笑了笑，莉莉丝哽住了喉咙，没法开口。

“怎么了？你这些天过得好吗？”他像是明知故问，目光下落，“来，靠近些，让我摸一下你的肚子。”他微笑着说。

莉莉丝僵着不动，阿蒙农看着她，慢慢地加深笑意，他就像是在问，你不相信我吗？不相信，还送上门来？莉莉丝很清楚他的意思。

她只能慢慢靠过去，慢慢直起上身，将自己鼓胀脆弱的肚子呈现在魔鬼的眼下，这行为其实是有些违背母性的，让莉莉丝感到十分不安和轻微的痛苦，但她在心中一直重复，这魔鬼正是她能够离开的唯一希望。

阿蒙农嘴角噙着笑意，并不动作，直到莉莉丝伸出手拉住他，将他的手掌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下一秒，阿蒙农突然欺身上前，直接撩开了她的外袍，从她的衣摆下探入，他的手掌肉贴肉地贴上她薄薄的肚皮。

一股毛骨悚然的颤栗滑过她的全身，莉莉丝强忍着，眼中泛起水光。

“好了，不要这么害怕。”阿蒙农低语道，红眸深邃，手掌像是触碰着什么易碎的东西似的轻柔，手指在她肚子上轻轻打转，“这可是我的亲人呀。”

他慢慢将她的衣服撩起来，眼睛仿佛猩红的毒蛇。他叹息道，“不要害怕。”

魔鬼倾倒手中的玻璃酒杯，一线冰凉的酒液，从她的双乳之间，到肚脐，圆润的小腹，流下来。

胎儿像是感受到威胁，轻轻地挣动起来。

这奇妙的生命迹象，让阿蒙农的眼神淡淡生光，他就像一个看着初生婴儿的优雅绅士，虽然此刻，在他眸中，透过肚皮，他看到的只是有点畸形的，光秃秃发育不全的红色胎儿，但他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欣赏。

“真是可爱的孩子。”他称许地说道。

“你知道吗？我还是有一些嫉妒我的小弟的。”他说，“我以前觉得，我不需要子嗣。”

“毕竟，我才一千多岁，十分年轻。”魔鬼直起身，将酒杯放到一边，不掩饰倨傲地说道。

但莉莉丝却不敢动弹，她的肚子还暴露在空气中，湿润的酒液带来凉意。

“但不知为什么，看着你的时候，我有些改变了想法。”阿蒙农转回头，声音变得低沉，他俯下身撑着沙发，离她极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是吗？”这红肤魔鬼低声道。

从他的口中，她嗅到一股红酒和血液的气味。

一阵支离破碎的记忆闯入她的脑海，那在病床上荒唐的情景，带来快感的舔舐，在梦境的回溯和不敢置信中，莉莉丝的手掌都紧抓把手，显出凸起的血管。

阿蒙农微笑着看着她，他从她敞开的蛛丝衣襟中探入，揉抚把玩着她的乳尖。

过了会，莉莉丝渐渐回过神来，感到有些虚脱，她发觉，来找阿蒙农不是个好主意。

[您不会对一个孕妇感兴趣吧！]莉莉丝虚弱地说道。

“唔？为什么不行？”魔鬼问，“在我看来，你这幅样子更迷人了啊。孕育着我的小弟的孩子。”他含糊地低语，将她的袍子一路撕裂，从她的脖颈亲到她的肚脐，他轻轻吮吸，喝掉了她肚脐中的红酒，就像饮走林中叶片上的露水小泉。

莉莉丝轻轻颤栗，阿蒙农抬起暗红的眼睛，“还有另一个别的男人的小野种。”他如同情人低语一般地呢喃，露出诡异的笑容。“竟然让我的小侄子和另一个小杂种分享母亲的子宫，你是不是很大胆呢？”

这话一出，莉莉丝已经吓得脸色苍白，阿蒙农凝视她一会，仿佛觉得十分好笑似的低笑起来，“放轻松，放轻松，这一点也没什么呀。”他轻轻抚摸她的肩膀，抚慰她，“多美妙的奇迹。”

“或许我就是有点爱你放荡。”魔鬼说，“别拿人类的道德看我们。”

“贪婪、淫荡、妒忌……凡人觉得不堪的，在我们看来，都是吸引我们的原因。“就是由于太喜欢了，所以才会想要占有。凡人觉得魔鬼可怕丑恶，但他们从不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么，才引来他们这样丑恶的生物，如果没有渴望和贪婪的气息，魔鬼也无法趁虚而入。

不过，阿蒙农知道，莉莉丝并不贪婪，她只是有点渴望，渴望宁静自由的生活，这种渴望就像一泓清澈的泉水，她的欲望是十分纯净的，让他有些刺痛，不过，阿蒙农还是愉快地慢慢饮下。

“好了，别担心了。”他轻笑道，“等到你生产，我会做点手脚，将另一个孩子抱出来的，放心，我不会让我暴躁的小弟有机会伤害它的。”

[这也是契约吗？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莉莉丝哽咽地说。

“唔？”阿蒙农像是略有意外，他露出似真似假的怜爱表情，柔声说，“不用什么代价，小可怜，就给我一个吻吧。”

“当做我们之间一个好的开始，好吗？”他低语道。

没过多久，她接触到魔鬼的嘴唇，有些烫，带着硫磺和血腥般的气味。在莉莉丝有点不能忍受，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时，他轻轻咬了她一下。

光与暗

除开漫长的行程，他们的相会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在最后分别的时候，阿蒙农在他的塔中开通了一个传送门，能够直达阿弗纳斯的黑堡，以便莉莉丝安稳舒适地离开。

在回到花园之前，莉莉丝不顾其他奴仆的低声劝谏，她已经明白，这些仆人大多是那位魔鬼大公的眼线下人，她打开大门来到黑堡的阳台上，下面是无边无际的尖刺阵地，遍布骨头和裂缝的焦土，上方是燃烧着的血色天空。

她不由自主地有一个念头，如果她从这地方纵身跃下，是不是就可以一死了之，远离所有的烦忧和不堪，城堡的尖刺将会贯穿她的身体，以及她腹中的胎儿，等到埃尔蒙特回来，将会看到她和孩子一起悬挂在黑堡血淋淋的防护建筑上，多么大的讽刺。

但是。

莉莉丝的目光从下向上抬起。

她不要下落。

她要飞翔。她看着天空。

腹里的孩子在这时轻轻踹了她一脚，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它们最近越来越活泼，莉莉丝将手掌轻柔地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喃喃低语，[你们也想要飞吗？]生平第一次，对腹中的孩子，她产生了一种近乎温柔的感情。

以往，她只觉得胎儿十分可怕，霸占扭曲了她的身体，像寄生虫一样和她争夺营养，还在里面拳打脚踢，弄得她疲倦又疼痛不堪。

就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