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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难逃谷底。且劳苦一生,到死也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因为婚关,即便你长相俊俏,惹人喜欢,仍一生难遇知己爱人。感情不和,婚姻不顺更是家常便饭。许多童子命的人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即便结婚,死于婚关的也大有人在。”

“至于病关和命关,更是导致你们这些童子大都英年早逝的元凶。因为从小疾病缠身,病弱无力,遭遇致命灾祸时比常人更难逃生,直接病死的更是不计其数。”

我趴在二爷背上抹眼睛道:“我身体一直挺好的……”

二爷哼笑道:“好个屁,刚出生就脐带感染了,差点败血症死在卫生所。你亲妈的棺材还没下葬,你差点跟着她一起走了。”

“……我亲妈长啥样?”我吸着鼻涕问道。

二爷叹了口气道:“三十年了,我也记不清了。当初我算到你家会出个童子,本想试着救救你妈,至于你小子……早点回天上去也好。但你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把你流掉,又说你乖从来不闹她,又说你会在她难过时动一动安慰她,非要把你生出来。”

二爷道:“我去你家那时候,你妈正好怀了你快五个月吧。她在炕上一哭,你就伸手摸她肚子。你妈要是不伸手隔着肚皮摸摸你那小手,你就不缩回去。啥时候她摸你,你才老实下来。我看着也觉得你们母子情深,就没再多说什么。没想到你小子是打娘胎里就蔫坏,在你妈肚里装得像个人似的,实际上是坐着出生的,没给她留一点活路。”

“啥叫坐着出生……”我问道。

“正常小孩都是倒立在娘胎里,脑袋瓜子先出来。你是正着坐在你妈肚子里,屁股先出来。脑袋和屁股哪个大你总知道吧?你妈难产生不出来,只能把下面剪开,这才硬流血流死了。”

“……”我一头撞在二爷后背上继续抹眼睛。

二爷继续道:“我警告过你爷和你爹他们,告诉他们你很难活到成年,甚至活过十岁都难。你妈已经为了你难产死了,说明你这童子煞凶得很。硬保你活下来,往后可能会大伤周围人的健康和性命,以反过来拖累你。”

“但你家人都执意要留下你的命,我只得做了纸童子帮你送还童子。可你身上的童子竟然送不走,我送了几次才发现是你天上的主人不收。不知道你前世到底多淘气,让人家铁了心要罚你。没办法,我又给你做了替身童子,给你挡命劫和病劫,让你健康活到大。”

“所以我爹,我叔和我亲妈,都被我克死了?”我把脸摁在二爷肩膀上,用他的衣服擦眼泪,“所以我爷才会把我姑嫁到城里去,也不给我张罗对象,怕我把她们都克死是不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就让我一个人恨这个恨那个的?结果到最后罪魁祸首是我。”

二爷沉默半晌才继续道:“……他们都不后悔留下你。留下你是他们的决定,他们甘愿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这事怪谁也怪不到你头上。要说罪魁祸首,我师父算不算罪魁祸首?他不救我,我爹妈和我哥也不能没。我要是没了,也没人给你做替身童子,咱俩都饱受折磨地早早夭折了。”

我哽咽道:“我就是觉得,与其他们都死了,就留下我和我爷过苦日子,还不如让我早点死了,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三个换一个,太亏了。”

“你还知道三个换一个亏,知道亏更要替死去的人好好活着,开心地活着。你爷的俩儿子一个儿媳妇最后就换个你,你还不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天天愁眉苦脸给你爷看,他心里得多难受。”二爷道。

“嗯。”我抬起头,抹掉脸上的泪水道,“怪不得我爷不敢告诉我姑杜奉予傻了,我姑非回来杀了我不可。”

听我提杜奉予,二爷叹了口气道:“从那小子回来,你身上事就不断。他都给你干医院里去了,替身童子也炸了一个,我让你离他远点你还不乐意呢。”

“……你家柜里供的那泥娃娃就是我的替身童子吧?用我的血做的?我听杜奉予说你抽我血了。”我忽然想到在二爷家看到的奇怪泥娃娃,那娃娃左臂上的划痕和我自己用刀割出来的一样。

二爷颔首道:“嗯。替身童子除非遭遇命劫否则轻易不碎。你进医院那次童子都炸了你还昏迷那么多天,说明是碰上大命劫了。要没替身给你挡大头,你早入土了。你爷把你当瓷娃娃养这么大,你可别为了个妖精把自己当石娃娃祸害。”

“知道了……”我靠在二爷背上,庆幸他老人家还不知道这大命劫就是那妖精干的。想到昨晚胡小五冲镜子吹的那口气,我连忙问,“二爷,昨晚胡小五吹出来的那是啥玩意,就钻镜子里的那些?那些东西可能找杜奉予去了。”

二爷不屑地啧道:“就是狐媚子迷人眼的东西,魅惑术那些。你别操心你那表弟了,狐媚子只能迷人,迷不了修道的和其他妖精。那狐狸就是高兴了糊弄糊弄你,还是说说潘家村的事吧,潘家那小孩到底咋回事你有头绪没。”

我放下心道:“我现在只知道潘立军他们和桥灵合谋,准备瓜分了杜奉予的身体和魂魄。而潘立军他们要杜奉予的身体,想让变成地缚灵的大儿子潘大力夺舍复活。至于二阳……”

我蹙眉寻思片刻,问道:“二爷,壬申年戊申月戊辰日是九二年几月几号?”

二爷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九二年的……八月二十号。咋了?”

“昨晚胡小五说过,二阳是九二年的八月二十号出生的。而我在潘家主屋看到潘大力牌位上写着,潘大力是九二年八月二十七号去世的。这对兄弟的生辰和死期只差了一周,恐怕不是巧合。”我回忆道。

二爷点头道:“……是有点奇怪,你怎么想?”

“潘大力死时,二阳还是襁褓中不足半月的婴儿。无论主动被动,这么小的婴儿都没有因自己的行为导致他哥意外死亡的能力。”我道,“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第一种假设是潘大力的死的确与潘二阳有关系。在这种假设下,首先他俩肯定不是直接行凶者和被害者的关系。”

“废话,说点有用的。”二爷催促道。

“潘大力的死因可以分成几种:自尽,病死,被害,事故。在认定潘家兄弟的生死有关联的情况下,唯一能让被害和事故这两种死法成立的理由是:潘大力死在为婴儿弟弟办事的途中。”我解释道,“如果是自尽和病死,则有可能是潘大力因为潘二阳的存在与家人闹了矛盾,为了抗议弟弟的出生自尽,或者生了心病致郁而死。”

二爷点头嗯了一声,让我继续说。

“而我们提出这种假设的理由,是因为二阳在潘家被苛刻对待这件事。如果我们下意识认为潘家夫妻的刻薄,是在让活下来的二阳为潘大力的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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