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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上,也抢走了我的打火机,阻止我下一步动作。
我不明所以地扭头瞪杜奉予。
“你们……你们等一下。”将我和纸人全部缴械的杜奉予也皱眉困惑道,“有点不对劲。”
“当当当!当当当!”
就在我们和这持刀纸人僵持不下时,潘家村大道中央忽然灯火通明,一个大舞台凭空而起。
第76章 情人偶13:二阳的四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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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许多多纸人从舞台后鱼贯而出,拎着锣敲个不停。它们向村中每一条小巷跑去,动作间身体越来越灵活,越来越真实。到最后,竟然都变成了与真人无异的伙计,一边敲锣一边欢喜地叫道:“乡亲们,出来看戏了!”
“!”那个像我的纸人趁我们不备,一把甩开杜奉予钳制它的手,再反手去抓杜奉予的手要带着他逃跑。
杜奉予下意识地躲了它的手。
纸人一愣,已经跑出去两步的身子又折回来,再次伸手捞杜奉予的手。
杜奉予又躲开了。
“……”纸人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扭头自己跑了。
我和杜奉予小心翼翼地在附近走了两圈,没发现那奇怪纸人的踪迹。而此时,潘家村的村民已被那些奇怪的敲锣伙计叫出来不少,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大道上的舞台围了起来。
我见潘立军和他媳妇被两个热情的伙计架着,直接招待至舞台下方第一排正中间的席位,就猜到这舞台是胡小五搞的鬼。他说让我来看戏,没想到是真看戏。
我和杜奉予站在人群最外圈,仗着长得高都不用踮脚就能看见舞台。胖狐狸也爬上杜奉予的肩膀,好奇地望着亮堂堂的舞台。
见我也歪头盯着舞台和台下的七八张坐席,杜奉予低声嘱咐我不要思考这些东西的来历。眼前的东西都是狐狸的幻术,是障眼法。一旦有人认定这些东西是假的,障眼法会不攻自破的。
不到一刻钟,舞台周围就站了两百多个村民,还不断有更多人聚集过来。这种大舞台表演很少见,几年能有一回就不错了。所以但凡碰上,大家都舍不得错过。
正想着,一个齐刘海大马尾的中年女人走上台,对着手里的有线麦喂喂喂了几声。见麦克风没问题,就抬头用独特的烟嗓对台下说:“父老乡亲们!大家晚上好!”
台下顿时一片叫好声回应她。
潘家村前段时间死了那么多牲畜,村里人心惶惶。如今忽然有白看的表演,多数人心里都很高兴。
女主持喜气洋洋道:“我们农民的舞台虽不豪华,却有浓浓乡情在奔涌流淌!我们农民的节目虽不时尚,却有满怀朴实与憨厚装满胸膛!下面,将先由我为大家带来一首黄土高坡!请大家掌声热烈起来!”
我看着台上女人的红西服外套和黑色高筒靴豹纹丝袜,迟疑地跟着围观群众拍了拍手。心说要不是我亲眼看着这里平地起高台,说不定真以为碰到巡演的农村大戏台了。胡小五到底要干啥?这也太接地气了吧?
戏台两边的大音箱里放出震耳欲聋的前奏,台上的女歌手亮开嗓子缓缓唱出抒情的第一句:“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随着伴奏热烈起来,只听见啪的一声礼炮响,天上飘下来无数白色纸条。戏台上的鲜红色幕布缓缓向两侧拉开,露出后面布置成灵堂的白色舞台。
灵堂上最显眼的,是正中挂着巨幅黑白遗照,遗照的主人正是二阳。照片下停着一口黑色小棺材,两边则是叠放在一起的花圈。遗照的上面粘着数朵白色纸花,每朵里面贴着一个大黑字,连起来是:热烈祝贺潘二阳小朋友四七快乐!
“………………”
我了个大叉。
是给潘立军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不是给我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胡小五你要这么办事,以后我都不能再叫你了。
杜奉予探身过来,在我耳边火上浇油道:“有意思。”
“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都是我的歌!我的歌!”女歌手在棺材前又唱又跳,激情四射。
然而比起台上的热闹依旧,台下已经一片死寂。我瞟向最前排的潘家夫妻俩……已经吓傻了。
胡小五准备了不少节目,歌曲二人转杂技。演员一个个都穿的花花绿绿,脸上画着白脸蛋红嘴唇,无视身后白花花的灵堂,表演各种喜庆的节目。
然而无论什么节目,表演事故都不断。叠罗汉头朝下掉下来摔在舞台上一动不动的、被蒙眼搭档扔的飞刀正中脑门的、表演喷火把自己烧着了的……不一会,台上台下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具尸体。后上台的演员却视那些死尸为无物,仍自顾自地表演自己的节目。
围观村民惊恐地盯着舞台却没人离开,不知是被法术定在那了还是都吓傻了。
半个小时后,台上终于没节目了,那些演员也不知何时全部消失了。台上台下静悄悄,只剩下那口黑漆漆的小棺材当主角。
咚咚咚、咚咚咚。
似乎有敲击声正从什么地方传来。
咚!
台上的小棺材盖子猛地一掀,横飞处几米远,随后四周再次陷入寂静。
我心知真正的二阳尸身早已成灰,此时不过是胡小五用法术吓人,倒也没多紧张。然而当一个小纸人从棺材里嗖地飞出,一边高声尖叫着‘爸爸!爸爸!’一边扑到潘立军脸上时,连七八米外的我和杜奉予都被吓了一跳。
周围人群终于回神了,大骂着四散逃奔回家。
潘立军踹开死抱着自己的小纸人连滚带爬地起身,再腿软地跌坐在地上,最后只能四肢并用地往家里爬。他媳妇也被吓得不会动弹了,见纸人又向自己扑来才尖叫着逃跑。
“爸爸妈妈!来玩嘛!嘻嘻嘻嘻嘻!”
小纸人见到夫妻二人的狼狈样子嘻嘻鬼笑起来,它不慌不忙地扳正自己被踹歪的脑袋,蹦蹦跳跳地追着二人进了院子。
至此,大道上明亮的舞台和舞台下的桌椅一齐消失了,这场幻梦般的障眼法宣告结束。然而潘立军家院子里的怒骂哭泣声却未停止,掺杂着小纸人的鬼笑声回荡在潘家村上空,没人知道那会持续到何时才结束。
行啊,这就行了。至少全村都给二阳捧场了,这以后再没有人敢轻视他了。
“走吧,回家睡觉。”我打着呵欠招呼杜奉予。
杜奉予把狐狸交给我道:“等我会,我也去趟潘立军家。”
“咋,还没消气呢,要趁火打劫?”我接过狐狸打趣他。
杜奉予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二阳的是二阳的,他的是他的。
不到五分钟,杜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