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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俩大厨在做菜的缘故。菜肴都把桌子堆满了,饭碗都放不下。

纸人表哥端起桌上的碗,用筷子夹了一团空气送到嘴边,然后就停住了,看那意思是正在咀嚼。纸人表弟也如此。桌上几个活人都默默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对此异状谁也没敢吱声。

饭后,纸人表哥拽了拽杜奉予的衣服,带着演算本和圆珠笔就和杜奉予悄悄出门往大河边去了。

我见此情景脑中的警钟立刻就响了。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想干嘛?临死前最后疯狂一回?

我连忙跳下炕,也扯着莫名其妙的纸人表弟出门。

我家挨着大河,穿过自家院里的一小片玉米地就能看到河面。尤其我家地势比河面高出七八米,视野十分开阔。我和纸人表弟蹲在玉米地边上,就能看到河边的一切。

此时杜奉予和纸人表哥就坐在河岸边的岩石上。纸人表哥低头在演算本上写着什么,杜奉予在旁边看本子上的字。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至少有二十分钟。

我不知道纸人表哥到底想跟杜奉予说啥,能让他写着写着还翻面了。杜奉予等他写完,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我身边的纸人表弟则默默望着河岸边的两个人,时不时向我投来别有深意的目光。

就在此时,纸人表哥趁杜奉予看演算本上的字时,忽然扭头望向我的方向。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往玉米地里躲,担心被杜奉予发现。

好在杜奉予一直沉浸在演算本的内容里,良久以后才合上本子扭头望向纸人表哥。二人对视半晌,杜奉予抬手垫起纸人表哥的下巴,在对方仰起的额上吻了几秒。

河水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鳞光,几丛芦苇随着微风频频低头,一切美好得如梦似幻。

我愣愣地看了他们几秒才猛然醒悟。

好你个臭不要脸的杜奉予!!!

我大怒,气急之下差点从坡上滚下去。纸人表弟一把捞住我的腰,将我拖进玉米地里摁倒,用那张棱角分明的纸脸俯视我。

雷达中的他笑着嘟囔了一句什么,随后就附身向我凑来。

“…………”

半晌,我尴尬地起身用手背擦嘴巴,红着脸丢下纸人表弟跑回屋。心道你也是个不要脸的,你们长成杜奉予形状的东西都不要脸。

杜奉予回家时心情非常好。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不知是何用意。

“咋的?!”我佯装无事却难掩怨愤,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就转身跑掉。等众人都在院子里干活,没人留在偏屋的间隙。我偷偷回屋,掏出被纸人表哥收起来的演算本翻看。

没有……这页也没有……被撕了?

我将演算本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发现本子中间有一页被撕毁的痕迹。

哈!以为把罪证撕了,我就没法知道你俩背着我说什么甜蜜悄悄话?好笑!

我找出根铅笔,将被撕掉那页的上一页和下一页用铅笔斜着涂满。

我写字很重,而且用东西节省,通常一张纸不用完两面是不会浪费新纸的。所以每次演算,都会在前一页和后一页纸上留下深深的压痕。

此时被铅笔一涂,那两张纸上有压痕的位置便渐渐突显出数个清晰的白字,让二人偷情的罪证无处遁形。

我涂完两页纸把铅笔一丢,开始从头看纸人表哥写给杜奉予的话。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一些没有我的意外出现,或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事。因为我无法将那些陈年旧事说出口,尤其在你面前。

我一顿,看到开头这段字的瞬间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接下来纸人表哥就将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尽数交代了个清楚,甚至还顺道提了一嘴李老师去世我在被窝里哭了一宿的事,看得我面红耳赤。

我去。我看都不好意思看的东西,他是怎么好意思写下来的?

我正想着等杜奉予过后跟我对峙时死不承认,却又瞧见纸人表哥的最后一段话。

——你不用怀疑我的身份,我确实是柯岚。我和你认识的那个柯岚的人生也别无二致。我内心是希望你知道这些的,所以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但等过后你问起这些事时,他一定会死不承认,会编出另一个看似真实的经历骗你。你不要和他争执,也不要笑他,他只是不好意思。

做个人吧你!都写了什么东西啊?!谁希望杜奉予知道那些事了!?

我揪着头发鼻子都气歪了,咬牙切齿地瞪着那两页纸,后悔昨晚和纸人表哥下棋时没直接给丫塞灶坑里烧了。这混蛋还真是临死前最后疯狂了一回,把我的脸也一起丢光了。

我扯下那两页纸撕了个粉碎,扔进灶坑里一把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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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发到这。

第81章 情人偶18: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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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和二爷正在主屋炕上紧张地盯着院子里的杜奉予和两个纸人,见我进屋都凑过来问怎么样。我昧着良心说我们四个相处得‘很不错’,顺便问二爷那纸人到底什么来头。

二爷道:“我也是早些年,听我师父说他以前和师兄弟们云游时,曾两次见过这类邪物。模样都是照着一对情侣或者夫妻做的,看着跟真人一模一样,就缠着活人不放,所以他们就管这东西叫情人偶。”

爷爷闻言咦了一声道:“可咱家老大和旺旺又不是啥情人儿,咋会被这玩意儿盯上?”

我脖子一僵,没吱声。

二爷顿了顿道:“我师父他们也只见过两次,凑巧碰到的都是男女偶罢了。”

见爷爷没多想,二爷才继续道:“第一次的那家人把女纸人抓住烧了,要烧男纸人时被纸人挣脱了。那男纸人直接用镰刀把本尊给割了喉,随后就将自己反锁在仓房里。等那家人把门砸开时,仓房里只剩镰刀,纸人却凭空消失了。当时距离纸人出现,差不多刚好一天一夜。”

“……”我蹙眉。

“我师父说他查不到纸人身上的因果,不知是谁搞了这对邪物作人,那人算是白死了。”二爷摇摇头道,“后来他又碰到了这种纸人,就让那家人等上一天一夜,纸人果然消失了。”

“为啥过一天一夜就消失了?是被人掐点收回去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万一我这俩纸人特殊,今晚就没消失呢?”我道,“你还知道啥确切的事不?”

二爷道:“查不到因果啊。怎么查都查不出这俩纸人身上有一丝因果,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更不知道是谁做了它们。”

“啊……我懂了。就是说你知道的最确切的事,就是你啥也不知道,啥也查不到。”我恍然大悟道。

二爷点头:“对。”

“行吧,果然指望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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