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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守株待兔。

虽然被无能为力的压迫勒得喘不过气,但W毕竟是行动派,训练时身上负重几十斤也能咬牙前行,心里头这点压力根本不算什么,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于是他收起摄像机,清理掉出租屋的痕迹,转头便挎上背包,一溜烟儿往地铁站奔去。

W跟踪言落落那么久,自然知道员工宿舍的确切地址,出站左拐右拐,即来到一栋老旧居民楼前。

居民楼的单元门都明晃晃地向外敞开,用砖块挡住,防盗作用形同虚设。楼层对讲机早就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不知上次通电是在几年之前。

抬头扫视各家窗户,大部分家庭都自力更生安了防盗护栏,栏杆已然锈迹斑斑,只有几扇玻璃窗光秃秃夹在中间,也不怕小偷光顾。

其中就包括员工宿舍的窗户。

她们公司的老板,当真有点抠门儿。W拢了拢兜帽,大摇大摆地走进单元楼。

虽说是十几年前的建筑,但楼层数还算可观,因此唯一一部电梯仍在坚持不懈地运作。W环顾四周,很快便注意到藏在电梯厅附近的木门。门把手非常斑驳,还落了土,看起来很少有人用。

至少最近没有。

W推开木门,里面是黑咕隆咚的楼梯间,阴冷的温度跟室外盛夏格格不入。

他清脆地打了个响指,头顶的声控灯啪地亮起,昏沉沉的灯丝虚弱地晃了几晃,便彻底灭了,四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行吧,看来还真是年久失修了。

W无奈地摇摇头。至少能肯定,这个地方确实无人经过,等会儿把言落落捉来,恐怕不用费吹灰之力。

……有点危险啊,希望她能早日搬家。W推开木门,踱出单元楼,再次抬头望了眼。

员工宿舍的窗户黑漆漆的,半丝光亮都没有,显然无人在家。

W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搁下背包,开始蹲等言落落回来,还时不时跟草丛里的蚊虫打上几架。

等待是件难熬的事情,但W久经训练,已经习惯了难熬。

不过是从夕阳西沉熬到天色全黑,熬到言落落的同事纷纷上楼开始夜生活,再熬到居民楼里的谈笑声都渐渐消失,甚至响起些许鼾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W:“……”

不妙,言落落该不会要夜不归宿吧?

正如他没料到言落落会翘班,他也没料到言落落会夜不归宿。毕竟像她这种没有信息、没有社保、没有成长记录的突然出现的人,按理说应该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除非她攻略了新的男人,郑嘉元和周若煦以外的男人。

W腾地站起身来,腰和腿有些许僵硬。

连心灵都僵硬了。

“言落落有新男人了”似乎比“浪费了一整天休假”,更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W的期待与兴奋仿佛被黑夜嗖嗖吸走,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深不见底。

忽然间,两束前车灯打在他脸上,明晃晃的,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在这儿蹲了一晚上,还没见过如此耀眼的车灯。W勉强透过指缝向前窥去,只见一个女人正有说有笑地从车上下来,看上去十分雀跃。

……等一下,那不就是言落落吗?!

可是跟在她后面的那俩宛如十八相送的男人,又尼玛是谁啊!

0100 被兜帽男拖进漆黑的楼梯间里

趁他们说话的工夫,W闪身进了楼道,烦躁地原地踱步。

于他听来,门外欢歌笑语的洽谈声简直可以用刺耳来形容,不亚于宿舍楼外那只吱哇乱叫嚎了整整三年的短耳鸮。

当然,鸮嚎仅形容那两个不知名的男人,言落落的声音依然无比婉转,无比动听,像莺莺燕燕的鸟雀儿。

——不对,怎么又不自觉替她说话了。

W钻进楼梯间,把背包扔在地上,一把扯下兜帽,不耐地坐到水泥台阶上。

其实他也搞不懂自己此行的目的。

要抓捕言落落?肯定不是;拍下言落落性交的证据?也不对;向言落落缴械投降,从此脱离组织?未免太心急了。

W捋了把寸头,好像没经过大脑思考,身体就急匆匆跑来似的。

手册说得没错,男人果然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

他清晰地记得,手册前几页全都在极尽笔墨,描绘性爱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令人失智、让人身体亏损、增加犯罪率、产生黑色交易、造成种种不平等、不利于社会稳定……总之百害而无一利。

正因如此,他们才需严厉打击性爱。

但真正品尝过性爱的滋味后,W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与完成任务、接受表彰、赚取金钱、吃到美食等等快乐不同,性爱之乐,似乎来自于更深层、更本源的地方。

否则怎会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每一根血管都在喷张,每一颗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插进去,要射出来?

W抹了把脸,把挺翘的鼻尖揉成蒜头样。

他很矛盾。

他不知所措。

就像在笼子里待久了的困兽,哪怕突然把铁门打开,给他几条路让他自己走,他也会犹犹豫豫愣在笼子里,长久凝望着笼外,拒绝跨出半步。

忽然间谈笑声消失,楼道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言落落的高跟鞋。

她是一个人进来的。

W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明显听到脚步声停在了电梯前,正等待电梯哐当哐当向下驶来。

此时此刻,他与她之间,仅有一墙之隔。

W悄咪咪站起身,蹑手蹑脚摸到木门边。

他已无暇思考。

反正他是以体术见长的人,把选择权交给本能,或许比交给大脑要靠谱得多。

于是W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左臂紧紧箍住言落落,右手捂住她的嘴,把扭动挣扎的她拖进楼梯间内。

言落落的小心脏扑通直跳,两只手死死抠住W的胳膊,试图扯开嗓子呼救。

然而两截细腕显然掰不过男人满是肌肉的手臂。

言落落踉跄着栽倒在男人身上,脚下跌跌撞撞,嘴上吱吱呜呜,慌乱到眼角急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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