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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开工。

书房里有一张明式平头画案,商执介绍说是什么马蹄足,霸王枨,温轻雪听得云里雾里,内心默默感慨,许应是张价格不菲的老物件,再定睛一看,特意为她作画备好的笔墨纸砚也绝非凡品……

压力无形增大,连提笔都是颤颤的。

薄如蝉翼的宣纸在画案上铺展开,温大小姐难得露了怯,迟迟不敢下笔:“很久没画过了,手生。”

商执则站在一边,挽起衣袖,摆开了研墨的架势:“不着急,慢慢来。”

温轻雪点点头,深吸了几口气。

商执没再说什么,转而站在小姑娘身后、抓过她的手,一并捏了墨条,贴上雕刻有青松白鹤纹样的端砚,不疾不徐地细细打圈--对于钟爱书法的商执而言,研墨的目的并非是急于出墨,而是一种静心凝神、提升专注度的过程,然而,对于许久没有接触过这些的温大小姐而言,则是神游时间。

墨条富有节奏地在砚台上轻轻摩擦,阻力自指尖一路上传至小臂,细润的墨汁仿佛带着油光,要将两人紧贴在一起身影倒映出来……

磨合。

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词。

再寻常不过的场面,也生生叫她看出几分色/气。

温轻雪一愣,打退堂鼓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今天,要不就……算了吧?”

商执停下研墨的动作,略显讶异:“为何?”

从气息到温度再到声音,那种被他掌控的感觉愈发强烈,双颊微微发烫,温轻雪遮遮掩掩地给自己不合时宜的臆想找理由:“我再趁这几天练练手,毕竟是送给爷爷的礼物嘛,我、我想尽量画得好一些……”

说着,她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拉开将两人过近的距离。

觉察到小姑娘情绪不对,商执并不想强人所难:“也好。”

只是嘴上说了,行动上却并没有表示。

他仍是圈着她。

温轻雪艰难地在商执的双臂间转了半边,甫一抬头,才发现明暗难辨的情绪正在男人的眼底流淌。

似是酝酿了许久般,他低垂着眼,薄唇一碰:“但东西已经摆出来了,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可惜?”

要做什么,才不枉费这一大桌子的笔墨纸砚?

温轻雪面露不解。

不等发问,商执便将她掰向自己,托着她的腿稍一用力,将人送上画案。

轻呼一声,温轻雪扶住了他的双肩,继而感觉的到,过分宽松裙摆被撩起,两条细腿被拽动着从锐角变化为钝角,元凶却被堆叠的轻薄布料掩饰了罪行--她反应过来,为什么是这条裙摆很大的娃娃衫睡裙。

确实,挺方便他的。

温轻雪脑子里的烟花还没炸完,就见商执慢条斯理用指腹碾着手边的湿纸巾,像是在做清洁,又像是在嚯嚯磨刀:“不如,再磨合一下。”

是通知而非商议。

待她回过神,提议者已然化身为进攻方。

起初只是指尖的试探与碰触,如同狼毫笔轻点着研出墨汁的砚台……很快,笔尖便饱蘸浓墨,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地挥斥方遒。

温轻雪微眯着眼,只觉得有小股的电流自内而外,浑身酥的厉害,只能拼命蜷缩脚趾来保持清醒,搂住商执的双臂也渐渐收紧。

莫名想起了养在院子里的那一池锦鲤。

每每有人前去投食,它们就会争先恐后地游到岸边,卖力翻涌、折腾,将一池水搅得难安。

涟漪一圈圈漾开。

她极尽可能地并拢双腿,嘴里无意识地唤着商执的名字。

商执一只手将不断升温的某人按在自己的胸膛前,另一只手并没有停下动作,温轻雪终是忍不住了,俯在他耳边,细声细气地含蓄吐露心jsg声:“商执,其实我……没、没交过男朋友……”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温轻雪急了,睁开眼又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我、我没有经历过那种事……”

兴许是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连小腿肚都有些隐隐抽筋。

商执这才吭声:“我知道。”

这下轮到温轻雪尴尬:“你知道啊?”

还以为自己之前演的挺好呢。

又往里去了些许。

在少女快要融化般的轻哼声中,他骤然压低声音:“当然知道,不然……现在放在里面的,就不只是手指了。”

温轻雪眼角一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半是因为羞耻,半是因为……

锦鲤从一条变作两条。

第三条也跃跃欲试,想要游至更深处。

她呜咽着,又将脸埋在商执的肩膀上:“不行,稍微有点……撑……”

到底还是心疼。

他默不作声退出来,指腹在温轻雪的腿侧碾过,留下一小片黏腻。

温轻雪从画案上滑下来,却腿软的站不住,不得不用腰抵着画案边缘,借着商执的力才能稳住身形。

许久没有听见商执出声,温轻雪迟疑着抬眼。

继而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画案上那张宣纸--那张纸原本垫在她身下,一番折腾,已然有了浅浅的水渍和微皱,若不是纸下还铺着毛毡,只怕早在她下桌时就被扯坏了。

温轻雪浑身仍留有他的余温,小声嗤道:“你干嘛一直盯着看……”

商执坦言:“我在想,要不要把它装裱起来。”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明明是一张空白的纸……

除了被她弄湿的部分。

商执却扬了下唇,眸中淀着深意:“很不错的一副画,不是吗?”

震惊于男人那副极为认真的腔调,温轻雪大惊失色:“你疯了?”

他兀自抿笑。

自那晚宣示要告别“寡淡的婚姻生活”起,那个四平八稳、循规蹈矩的商家少爷就开始失控……

说是疯狂,也不为过。

温轻雪越想越觉得,商执或许真能做出那般不知廉耻的事,遂红着脸、使足力气推开他,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赌气般将桌上那张被弄湿的宣纸拿走、揉皱、撕碎、扔进垃圾桶……

生怕他真的要将这种东西装裱起来,放在寻常能看见的地方。

再要离开书房,商执便不允了。

他拽住她,笑意更浓:“你就这样走了?”

温大小姐仍在羞赧冷却倒计时,甚至不敢和他对视:“啊,不行吗?”

他软了语气:“不管管它吗?”

书房里静悄悄的。

密闭的窗,让风也安静下来。

听着对方略微粗重的呼吸,一向善于联想的温大小姐此时却卡了壳:“……管管谁?”

商执没有说话。

他抓住温轻雪的手腕,无声引导着她,按向某处。

短暂地恍惚过后,温轻雪终于将脑子里那根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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