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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糊涂’可不是一次两次。若任由你次次糊涂,我大晋有多少百姓够你戕害?”

燕安谨将手中的纸展开,泛黄的纸张上,全是鲜红的手印。

这是前些日子悬镜司收到的密告状,上面的手印来自一个个受恶官刘天立欺压鱼肉的百姓。这些百姓不识字,便只能各自画个圈,将自己的手印按上去。有个老伯拿着这张状纸,告到了悬镜司。

燕安谨派人一项项查明,将人证物证收集完备,只是他之前忙着节度使一案,今日才腾出手来查办刘天立。

“下官、下官知错,求殿下再给我一次机会……”

相比较刘天立的哭天抢地,上首的人却是云淡风轻。

燕安谨眼梢都未动一下,轻描淡写地定了他的生死,“来人,将刘天立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刘天立哭嚎着跌倒在地,很快被人摘了官帽,脱了官服,像拖死猪似的给拖了出去。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误判了几桩案子,不仅丢了官位,连命都给搭进去了。

听着刘天立逐渐远去的求饶声,江采霜只觉大快人心,几乎忍不住拍手称好。

这样迂腐顽固的人,怎配为官?若是任由他继续留在开封府,还不知要生出多少冤假错案。

干脆利落地办完刘天立,又回到了槐街的凶杀案。

“去醉香坊,仔细搜查香佩的住处。”

只需要派人仔细搜查香佩住的地方,定能找到制作蜡烛的痕迹。

官差还没出动,香佩便直起身子,直挺挺地跪在堂下,“不用搜了,我认罪。”

延缓时间的机巧被人看破,她再怎么狡辩也是无济于事。

香佩跪伏于地,干脆利落地认了罪,“我就是用这位道长所说的方式,杀了马兴凡。起翘还是个孩子,并未参与进这件事情,还请各位大人开恩,放她一条生路。”

起翘虽口不能言,但却能听到声音。小丫头急得不停磕头,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手上也在比划着,像是要替她辩解。

江采霜看着此时的起翘,想起第一次见到香佩时,她为了救香仪,跪在地上不停向鸨母祈求的场景。

她的额头仍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是之前撞在桌角留下来的。

香佩垂下眼,笔直地跪在地上,神情超乎寻常的平静。

“谁是你的同谋?”

香佩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没有同谋。我提前练习过多次,可以自己完成机关,人是我一个人杀的。”

“你若现在供出来,可以减轻你的罪责。”

香佩一口咬死,“我没有同谋。”

“香佩姐姐。”江采霜于心不忍,急忙喊了一声。

再不交代的话,她恐怕难逃一死。

香佩朝她磕了个头,声音难掩哽咽,“那日初见,多谢道长仗义相救,佩英永生不忘。下辈子佩英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谁配合你杀害的马兴凡?”

“马兴凡是我一个人杀的。”

惊堂木落下。

“带嫌犯过堂。”

银风押着一人进来,看到她,在场的香佩和凌子淇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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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怎么燕公子什么都清楚◎

银风将一个长形的锦盒放到燕安谨的案桌上, 之后便退到一旁。

燕安谨不紧不慢地开口:“堂下何人。”

“醉香坊,香秦。”

一旁的衙役呵斥道:“大胆!见了世子,为何不跪?”

香秦神色平静地在香佩身边跪下。

“寒食夜里, 你在何处?”

香秦垂着眼, 冷漠地回答:“那夜我腹痛不适, 便留在了自己的房间。”

“夜里,醉香坊楼上传来尖叫,你可听到了?”

“听到了。”

“因为何事?”

香秦思忖片刻, 答:“妖邪害人。”

燕安谨长睫低垂, 语气平淡地下了定论:“撒谎。”

香秦第一次抬头往上方看,漠然的面容露出几分疑惑。

“寒食那夜, 醉香坊因不能燃烛火, 所有人都聚集在荷花池边,楼上空无一人,尖叫声亦是由池边传来。”

若是香秦那时候留在醉香坊内, 不可能会以为尖叫声来自空无一人的楼上。

香秦愣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辩解道:“可能是我记错了。”

“案发那夜, 你自称留在醉香坊, 有谁可以证明?”

“我的婢女棋珠可以证明。”

“除了她以外呢?”

香秦唇瓣动了动,“没有了。”

“你是如何得知,每次案发现场都会留下一截柳枝?又是如何得知这条柳枝的细节, 从而找了条一模一样的, 企图混淆视听。”

香秦这次考虑了很久, “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那我换个问法。”

“凌大人。”

凌子淇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出列, “下官在。”

“我且问你, 方才叫你过来之前, 你在什么地方?”

凌子淇眼神闪躲,“下官应友人相邀,故此不在家。”

“友人。”燕安谨轻声呵笑,绝美的面容带笑,眼底却覆上寒霜,“敢问是哪位友人,居然与你约在醉香坊。”

底下站着的诸位大人议论纷纷。

“醉香坊?那不是青楼妓院吗?”

“我朝明令禁止官员狎妓,尤其是分管刑狱的官员,但有狎妓可是会被革职重惩的。”

“凌大人总不至于知法犯法吧?”

凌子淇再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次是真的吓成了面如纸色,苍白的嘴唇哆嗦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辩驳。

“下官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我来替凌大人说罢。”燕安谨语气和缓,听不出半分喜怒,“今日下午,凌大人经我提醒,想起自己的折扇落在了醉香坊,于是便趁着夜色急忙去寻。却不知,这一幕正巧被白露道长看在眼里。”

凌子淇手里的确拿着一把折扇,他握紧了扇柄,“下官不曾去过醉香坊,这柄折扇乃是从、从朋友那里取来。世子若是不信,可唤下官的朋友过来,当堂对质。”

“用不着那么麻烦。”

燕安谨一个眼神,便有人把之前挡住博古架的素白屏风搬到堂中,摆在凌子淇面前,还备好了笔墨纸砚。

“如今这面屏风上空无一物,有劳凌大人出手,为屏风作绘。”

“这……”

梁武直接把笔塞进他手里,“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画。”

梁武长得五大三粗,站在那里像一堵黑墙,凌子淇心生畏惧,便只好来到屏风前,提笔开始作画。

江采霜坐在之前的太师椅里,好奇地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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