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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错了,”谨安在此时开口,江采霜还以为他要解释他们的关系,刚松了口气,便听他顿了顿,不急不慢地道出后一句:“我们暂时还未成亲。”

伙计信以为真,“那二位想必是已定了亲罢?若是成亲的时候需要做新衣裳,可别忘了来小店看看。”

江采霜一口气堵在胸口,面皮也迅速腾起一阵热意。

她杏眸噙着水光,羞恼地瞪向谨安。

等伙计去后面取布料,江采霜走到谨安身边,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干嘛胡说?”

谨安勾唇,眸底笑意盈盈,却明知故问:“我哪里胡说了?”

“你说我们暂未成亲。”

谨安瞥了眼气鼓鼓的少女,漫不经意地打趣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还是说……我们已经成亲了?”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江采霜乌眸圆睁,咬唇怒道。

谨安面容俊美清隽,长眸含笑,语气温柔地哄道:“道长且听我说,我们先暂且假装夫妻,做起事来也更方便不是?只是要委屈道长,暂时跟我这个平平无奇的书生在一处了。”

江采霜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可他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正巧伙计这时已经取了布料过来,江采霜便暂且放下与他的这点小矛盾。

江采霜轻哼一声,小声道:“这次就先放过你。”

“这是我们店里比较好的缎布,二位看看,可有什么喜欢的?”伙计把布料整整齐齐地摆在架子上。

“这匹如何?”谨安随手指了个花样淡雅的白色布匹。

江采霜看了看那匹布,又看了看谨安。

谨安此刻一身读书人打扮,气质冷淡疏离,按理说本应很适合这样的颜色。

可江采霜却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她的视线在布匹上扫过一圈,不自觉地落在一匹颜色艳丽的大红色布料上。

江采霜捏着布匹一角,指腹的触感柔顺丝滑,“这个好像更好……”

这般炙热如火的颜色,一般人寻常是不敢尝试的,她见过的能把这个颜色穿得好看而不俗气的人,便只有燕公子一个。

“这位小娘子真是好眼光,平时附近有人成亲,都会选这个颜色和花样的料子来做喜服呢。您的未婚夫婿长得这样好看,穿上喜服肯定更俊俏。”

江采霜愕然地睁大眼睛,“喜服?”

她什么时候说要做喜服了?

“是啊,龙凤呈祥,这可不就是喜服的纹样吗?”伙计热情地介绍。

江采霜登时像被烫到了似的,赶紧丢下了手里的布角。

她只是觉得这个颜色适合谨安,谁知道偏偏挑了匹做喜服的布?

“我们成亲日子还早,这么早就要挑喜服了?不过……”谨安低笑了声,眸含促狭,低沉嗓音近在耳畔,“若是你喜欢,先订做喜服也未尝不可。”

江采霜脸颊烧红,仿佛秋天熟透的柿子。她瞪了谨安一眼,小声嘟囔:“谁要跟你成亲了?”

江采霜面向店里的伙计,磕磕绊绊地说道:“不、不是做喜服,做日常穿着的服饰就好。那就这匹白色的吧。”

“我给您裁剪一下,过几天等绣娘做好了,您可以自行来取,我们也可以派绣娘给您送上门。”

“我们五日后上门来取。”

“好嘞。”伙计按照方才量的尺寸,先大致把需要的布匹长度裁剪出来。

江采霜正要回头跟谨安算账,却听他压低声音道:“道长不问话了?”

都怪他总打岔,让她差点就忘了正事。

江采霜只好暂时放下与他的恩怨,踱步上前,打问道:“伙计,你们掌柜可在家?”

“少东家出去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您找他有事?”

“你们少东家是男是女?”

伙计乐呵呵地说道:“我们少东家是男子。”

江采霜跟谨安互换了个眼神,心里想,难道少东家是俞静衣的弟弟?

江采霜再次悄悄问伙计,“你们少东家是不是有个姐姐?”

伙计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几遭,欲言又止。

“怎么了?”

伙计犹豫了半天,正想说话,有一少年怒意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把架子上的几捆布头给拂到了地上。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又他奶奶的输了一天。”

伙计顿时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我们少东家回来了。”

江采霜定睛一看,那是个十六七岁的锦衣少年,个头壮实,脸盘子大,五官挤在中间一团。打扮得油头粉面,这会儿气得脸红脖子粗,性情似乎很是暴躁。

看他这副模样,不像是好相与的人,刚才的问题便不好再问下去了。

他们选好布料,交付定金,只等伙计在账本上留下记录,便可以离开了。

可就在这时,那位少东家对伙计招了招手,把他叫到后堂,吩咐了几句。

等伙计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不情愿,底气不足地说道:“两位客官,刚才我跟您说错价了,我们这里定做衣服,要提前交付全部的银子。”

江采霜不解,“哪有这样的规矩?不都是交付一半银子就够了吗?”

伙计表情不太自然,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店的规矩与其他店铺不太一样,客官多担待。”

想到刚才少东家把他拉到后堂,定是跟他说了什么话,所以伙计才会临时改变主意,跟他们多要钱。

江采霜答应过南生,要替他见一见他的意中人俞静衣。于是便没有纠缠,打开香袋直接付了银子。

谁知道还没走出这家店,那少东家见他们付钱干脆,竟又把衣服的价格翻了个倍。

少年摇头晃脑,“两位留步,如今好看的料子难得,你们方才选的那一套成衣,只给二两银子,是不是太少了些?”

“那你要多少?”

“起码五两银子。”

“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江采霜微恼,正要理论,被谨安轻轻拉住胳膊。

谨安面上笑意不减,云淡风轻地开口:“这里的布料太贵,我们到别处去买吧。”说话间,他碰了下腰间的坠饰,一枚玄铁令牌轻晃。

少东家虽没见过悬镜司令牌,但也认得玄铁令牌是官府才能用,当即吓得变了脸色。

他眼神飘忽,慌忙说道:“我,我刚才记错了。刘全,你来招待。”

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落荒而逃。

这人一走,伙计也并未难为他们,这套衣服以二两银子的价格定了下来。

从绸缎庄出来,江采霜不解地问道:“方才那少东家离开后,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了?”

谨安眼眸微眯,眼底厉光一闪而过,“他并没有走,藏在后堂偷听呢。”

“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便如此贪婪狡诈。”江采霜回头看了眼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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