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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发下去,能治个七七八八。
“那其他没有感染风寒的病人呢?他们服下符纸,身上的伤病没有好,不是就露馅了吗?”
燕安谨低头解着腰带,眼底浮现出点点笑意,“心诚则灵,不灵便推说心不诚。”
江采霜在心里想了一遭,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裴玄乌搞的这么一出,只是一场骗局。
凑巧被驱寒符治好的百姓,自然对大同教千恩万谢,无比信服。
其他没被治好的百姓,便以为是自己心不诚的原因,因此不惜连夜去道观守着——在寒风中守上半夜,再身强体壮的人也要风邪入体倒下了。
这么一来,被驱寒符治好的百姓就越来越多,裴玄乌的声望自然高涨。
江采霜将荷包里的平安符取出来,正打算将它丢了,却忽然目光一定。
平安符一如往常,可这平安符上的红绳……似乎变了颜色。
“这红绳不对劲!”江采霜跳下太师椅,攥着平安符,着急地跑到了屏风后面。
燕安谨刚脱完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新的。
所以江采霜刚闯进屏风后面,一抬头,便看得一览无余。
她没想到自己会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当即呼吸滞住,大脑一片空白地钉在了原地。
他他他……大白天换衣服,用得着这样吗!
燕安谨动作停顿了一瞬。
不过很快,他就跟无事发生似的,浓密的乌睫低垂,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地披上中衣,系上腰带。
而后挑起眼尾,朝她看了过来。
第82章 第 82 章
◎不该跟道长见外◎
江采霜脸颊迅速充血涨红, 杏眸漾起一层水光,直愣愣地盯着他。
直到燕安谨彻底穿好衣服,她都没能回过神。
燕安谨抬手在她眼前挥了两下, “道长?”
江采霜面上还残留着方才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僵硬地看向他, “啊?”
“道长方才想说什么?”燕安谨眸光温柔地望着她,浅笑着问道。
“我……”江采霜低头看向手里的红绳,这才反应过来, “这红绳不对劲, 不是寻常的棉绳麻绳,瞧着像是邪术所用的血绳。也有道士叫它们‘血蚕’。”
血蚕是用大量妖血灌注在阵法中, 从而炼就的邪物。与她平时用灵力炼化的红绳, 有着天壤之别。
“我之前在青州抓过一只黄鼬妖,它当时便试图用血蚕困住我。”
说起来,当时黄鼬妖还试图伪装成狐妖, 来诱骗她呢。
只不过它的伪装太过拙劣, 江采霜根本没上当。
初次拿到这根红绳的时候, 江采霜的注意力都放在符纸上, 并没有注意到绳子的古怪。
随着时间推移,血蚕在她身边吸收了一些生气,慢慢“苏醒”过来。
如今拿在手里这条血绳, 若是仔细看的话, 会发现它像一条活着的血管, 里面有东西在汩汩流淌。假以时日,里头的东西便能破绳而出……
一条绳子, 突然变成了活物, 任谁都会觉得恶心。
江采霜不禁皱眉, “裴玄乌造出这么多血蚕,是想做什么?”
燕安谨以灵力凝成丝,将血蚕缠住,拿到眼前。
仔细观察一番后,他嫌弃地抿唇,将这东西烧为了灰烬。
“裴玄乌大费周章地让门下弟子传教,不是为了拉拢更多人加入大同教,而是为了让百姓们将这些邪物带回家。只等邪物吸收了足够的生气,便会一起复苏,变成杀人的利器。”
“可是百姓服用了符水,这根红绳应该就没用了,不会被丢弃吗?”
燕安谨摇了摇头,“百姓既然觉得平安符有用,想来不会舍得轻易丢弃大同教的任何东西,多半还会将红绳戴在颈间,以期护佑。”
民间本来就有戴红绳辟邪的说法,符纸用去了,红绳也不能浪费。
红绳戴在颈间,等邪物复苏,收紧缠绕,便能收割一个个无辜百姓的性命。
“原来裴玄乌的目的在这儿。”江采霜彻底明白过来。
裴玄乌不图权,也不缺人,他想要的只是无数人的性命和鲜血,来浇灌他炼制出的邪恶法器,从而大量提升修为。
最终……实现他飞升成仙的梦。
江采霜犯了愁,“可是如今大同教盛行,裴玄乌的弟子不知卖出去了多少血蚕,我们根本来不及一个个阻拦。”
“如此大量的血蚕,自然需要阵法的控制,只要找到阵眼加以破坏,便能阻止裴玄乌的阴谋。”
经他一提醒,江采霜顿时明白过来,“你说得对。我们派人盯着那些道观,一定要在血蚕苏醒之前,找到阵眼才行。”
她怕来不及,迫不及待地跑去安排。
晚上,江采霜盘腿坐在床上修炼,忽而觉得怀里一热。
低头一看,原来是狐狸爬到了她腿上。
温软的爪子在她怀里踩来踩去,江采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哪还有心思修炼,一把抱住它,埋在软蓬蓬的狐狸毛间,深深地吸了一口。
干净的花香侵入鼻尖,江采霜忍不住捏了捏它的耳朵。
正在捏狐狸爪子,却听见狐狸精懒懒散散地开口:“道长今日,没瞧见什么不该看的吧?”
“什么?”江采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
燕安谨幽幽提醒:“在下更衣的时候……”
正在猛吸狐狸的江采霜:“!”
顿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她耳根的热度一点点攀上来,眼神游移不定,语声也变得细弱,“没、什么都没看到。”
但随着回答,今日在屏风后面看到的香艳场景,却一股脑地涌现在眼前。
本来她都快忘了,他非要提。
这不是更让她加深印象,想忘都忘不掉了吗?
“没有就好。”燕安谨松了口气似的,狐狸尾巴上的毛都放松地垂了下去。
他这么“防备”的态度,好像生怕被她占了便宜似的。
不知怎的,江采霜心里竟有些不痛快,她鼓了鼓脸颊,故意说道:“看到了一点。”
“嗯?”狐狸竖起耳朵。
“看到了又怎么样?”江采霜学着他平时的无赖口气,不在意道:“你都喊我‘娘子’了,我还不能看看你?”
狐狸躺不下去了,从她怀里坐了起来。
一双妩媚狭长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江采霜以为自己终于占据了上风,不免有些得意。
她抿着笑,放肆地揉它的耳朵和尾巴,“怎么了?不服气?”
狐狸别过脸,轻哼了声,“没有。”
不情不愿。
江采霜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把抱住它,举到自己面前晃了晃,“哎呀,你生气了可要跟我说。不然我以后再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