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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换岗……”
倪诺在手机上记下那家店的地址,抬头看乐乐还没走,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面无表情点点头,想起钥匙忘记带了又回办公室拿钥匙。
昨夜下了雨,雨后初霁,是一个干净的晴天,倪诺厌恶地皱了皱眉,扭头又看到了那个扭扭捏捏的员工。
“东西放进去了?”
教授接住他扔过来的书包,淡笑着问了句。
“……您那是钓鱼执法,故意的!”
“谁叫你贪吃啊,小笨蛋……”
“好啦好啦,公司呢,别乱叫笨蛋,被老板听见影响仕途……”
乐乐去扯教授手里的钥匙,没拿下来,一抬头就瞧见教授不加掩饰地盯着他,捉弄的意味明显。
“放了……快回家吧,不是还要吃鱼吗?”
他看了看周围,眼里闪着难为情的光,偷偷附在教授耳朵边说,墨蓝色的耳钉在他们凑近时闪耀发光,交相辉映。
倪诺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那个男人温柔地帮乐乐乐戴头盔,然后搂住了他的腰,把头搁在明显窄了一号的肩膀上,小声地催促他前行。
这是一个纵容又宠溺的动作。
两人在漫天余晖里疾驰而去,那个男人的背影像一座山,映在暖红色的日落里,倪诺回忆那个男人的唇形。
他在说:爱你。
这让他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邬桓。想到了那个邬桓险些彻底失控的夜里,他也是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颤抖着,小声地说,爱你啊……
想起一个人和想一个人是截然不同的滋味。
前者不会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后者却像鹰爪紧攥着他的心脏,让他支离破碎,不能喘息。
他摸摸自己的耳垂,干干净净,连个洞都没有,他后颈的玫瑰花也开始褪色。
邬桓不愿意伤害他,他什么都没留住。
连挣扎都显得无力而徒劳,倪诺死咬着唇,任凭那人往他后颈处一针一针的刺,真疼啊,可想留下点什么就必须要疼。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他像一潭死水,表面上无波无澜,底下都是黑色的,晦涩的,疯狂的波涛浪涌,日夜侵蚀着他的人,快磨得他枯萎成一树枯枝。
爱而不得,竟然是这般滋味。
倪诺痛出了生理的泪,他狠毒地想,这都是他欠邬桓的,该这样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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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恩爱被老板逮了,乐乐乐的事业粉表示忧虑……
第44章 39-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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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乐推荐的纹身店很专业,后续服务也很贴心,可倪诺还是不适应,后颈的皮肤有局部的渗血和发炎,反复折腾了半个多月。
又是半个月后,他从镜子里看后颈的玫瑰,跟邬桓画的有区别,颜色不够艳丽,但是线条很漂亮,勾勒那朵玫瑰花娇艳,脆弱,还略点一丝不清不楚的风情。
这不是邬桓的玫瑰。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两个月后,那段视频失去了催眠的效果,他整夜攥着胸口的戒指,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他会出现一些幻觉,邬桓总会贴着他的耳朵呵气,然后笑着在他后颈咬出印记。像小说里的Alpha,在专属于自己的Omega纤细、敏感的腺体烙下独一无二的标记。
他渴望着,时常会陷入一种自己在发情的错觉,他的身体在叫嚣着想被征服和占有,他的高傲和自尊一点点被溶解,他在梦里总是跪着流泪,镜子里只有那个人的背影,他一遍遍地祈求,祈求那个人走出来,撕碎他,给他痛苦。
Tina找的几个私人助理都被他辞退了,他不习惯跟人太过亲密接触,而且,没有人做那些事情会比邬桓做得更好。
他陷在了一个困境里。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邬桓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臆想出来的,可那些东西又鲜活的存在,他想看又不敢多看。
他从前笑话邬桓的爱,现在却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他不是那个捕猎的人,他就是猎物,自作聪明要去看猎枪的蠢物。
公司的年会时间到了,却没有人敢提,Tina找他签字发了奖金,小心翼翼地问倪诺需不需要安排人值班。
倪诺才意识到今年要结束了。
半年后,浦星包下了当初那个海岛。
一年后,倪诺受邀去岛上参加活动。
他在岛上遇到了一只鸳鸯眼的白猫,刚滚过沙子,一身脏兮兮的蹲在他的脚下,高傲地抖抖脖子,眯起眼睛示意倪诺去给它顺毛。
倪诺愣神,望着这只主动凑过来的猫不知所措,一人一猫僵持片刻,倪诺松了袖扣把它抱起来。
“不好意思,我的猫打扰你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倪诺当场怔住,直到怀里的猫因为受痛不满地叫起来他才微微回神,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已经绕到前面来的人。
与昨夜梦里无异,只是右边眉峰处一道狰狞的疤,向旁边斜飞入鬓角,虽然让他的脸不再和煦,却增添了几分肆意的邪魅。
倪诺赤裸的眼神贪婪地望着他,像是在确认这是没醒的梦,还是另一场自欺欺人的幻觉。
“喵呜~”
猫被抱得疼了,却不从倪诺怀里下来,龇牙咧嘴叫着,爪子露出来,拿粉嫩的肉垫拍他,倪诺的脖子被挠出几丝血痕。
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它……不愿意,下去,我,陪你一只,好吗?”
他仿佛失语,血液剧烈在身体里奔腾,他竭力压抑着这种不受控制的冲动,迎着青年疑惑的眼光,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看样子它很喜欢你,你喜欢的话就先抱着,我晚上再来接它。”青年不着痕迹侧身,用额发遮了遮头上的疤,又体贴地嘱咐,“它看起来脾气不好,其实挺黏人的,我也只养了几天,如果它晚上不愿意跟我走你就养着吧,不用客气,也不用赔。”
说完,青年皱着眉摇摇头,朝他示意要先离开。
倪诺心里一疼,胸口的戒指微微发烫,他追上去问,“我可以跟你结婚吗?”
“抱歉,先生,你知道这太唐突了。”
那人有着耀眼的金发,歪着头有礼貌地拒绝他,眼里映着满沙滩的金沙,像太阳栖息的谷地。
那份光和温暖落在倪诺身上,他的灵魂抖落一身冰霜,自发出来相迎。
“抱歉……”倪诺盯着他,眼泪在话落时淌下来,他望着青年,悲伤的像在看前世的恋人。
“你晚上会来找我吗?”
青年被他赤裸地不加掩饰的眼神烫伤,点点头,往另一个方向仓促而去。他走得太急,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