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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哪怕他只是多瞥了一眼的物什,都会有无数人立刻使出千方百计献给他。
就算是皇位有如何,李渡心里估计巴不得将王座拱手献给他。
而他不那么待见的人,稍稍多言一句就有人愿意发疯般地去替他除掉。
……
宫人离开后楚王整了整桌案上的文书,放在高处的花瓶直接碎在了地上,好在没有把桌上的文牍卷轴给扫乱。
不多时宫人又进来传信,说皇帝那边有要事,李澈只得放下手里的事务,准备起身前往垂拱殿。
临到门口时他突然回过头,又看了我一眼,我突然意识到,他想说什么。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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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我想问出来,念起他急着要走就按捺住了。
但李澈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走过来用手帕擦过我鬓发上沾着的尘土,柔软的布料轻柔地抚过脸庞,带着淡淡的香气。
起初我并未意识到那是什么。
后来是书房外清风乍起,才使我的嗅觉变得敏锐起来,原本混沌的大脑也清楚许多。
在浓烈花香和泥土气息消逝以后,灌入我肺腑的是股若无若有的香气。
是冷香。
我眼前突然浮现一副画面,凛冽的寒风夹着梅花的花瓣钻入窗子的缝隙,给烧着火龙的闷热暗室带来些许清凉。
冷香是冬日的馈赠。
制造的流程极复杂,钟鸣鼎食之家才能日里闲用。
但太子不爱冷香,只在某年的冬天偶然用过一回。事实上他厌恶任何一种香气。
“是你……”我看着李澈,突然陷入了迷惘。
但楚王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高挑瘦削的背影逐渐远去,心中惴惴不安,仿佛窥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他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李澈……究竟在想什么?
往昔楚王高高在上的金身突然被打碎,这让我有些茫然,无数的疑问凝在我的心头,我只是本能地知道如果这件事我没有处理好,兴许会落入另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宫里的信息传递是无声的,宫人不会多言,但在李纵面前他们都是这世上最诚实的人。
他们就像这座牢笼的看守者。
皇宫中的生活与世人遥想中的全然不同,权力是个恶人,他逼着所有人为他受活寡。
在中枢做事如何?不在中枢做事又如何?
我想起父亲的面容,突然有些疲倦。
去他的垂拱殿吧。
我在书房里待了一下午,直到暮色昏昏时才回去福宁殿。倒也没做什么正事,就是心里烦乱得慌。
福宁殿里没有点灯,我进去以后宫人就掩上了门,小太监看着我,圆圆的杏眼倏然轻轻眨了两下。
我心中有数,脚步轻轻地回来内间,刚一走过屏风就被人抗在了肩上。
骤然凌空让我有些无措,两条腿胡乱地蹬了几下,被李纵很强硬地给带到了床榻上。
领口被扒开后,细碎零乱的吻落在脖颈间,我仰起头,腰部逐渐悬空,动情以后开始主动地把自己往他的怀里送。
李纵掐着我腰间的软肉,在浅浅的腰窝处反复地摩挲,我想抓住他作乱的手,却不幸地被他率先扣住手腕。
这时那对银镯的碍事就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腕骨被秘银磨得生疼,我吃痛地咬紧唇,强忍着不出声,因为我不想拂了李纵的兴致。
一场云雨过后我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李纵揉捏着我柔软的手指,还没捏几下就回到了腕骨处。
他对这双银镯的满意非比寻常,我怕他发现那处的伤痕,将手抽了回来。
账内暧昧暖热的氛围忽然就冷了下来,李纵摸了摸我散下来的头发,柔声问道:“今天不高兴吗?”
“没有。”我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借此来避开他的视线,尽管我知道殿内这么黑,他不一定看得清我的神情。
“阿澈又惹到你了?”李纵状似轻描淡写地问道。
为什么用“惹”这个字?我心里有事,自然容易多想,也许本来李纵没有别的意思的,但我就是想了许多。
我自知今天情绪不对,为防止失言,一咬牙干脆没有回答。
反正宫里发生的事不可能有皇帝不知道的。
“簌簌知道吗?”李纵放缓了声,像给小孩子讲故事一般温声说道:“在你出事以后,被刑部审讯时,阿澈来找我要过一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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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宫里空寂多年,他想找个人来做楚王妃。”李纵的声音淡淡的,却如同惊雷落在我的心里。
我瘾君子一般闻嗅着他发间的冷香,在心中描摹出汴梁冬日的灰败天空和皑皑白雪,好像这样就可以使自己听不见他接下来说的话。
“那几天,太子不知道来我这跪了多少次,他看在眼里,心中自然着急。”李纵把我从怀里捞出来,抱在腿上。
太子来跪什么?楚王又着什么急?
我脸色苍白,只有唇瓣被咬得红艳,李纵捧起我的脸,用手背拂拭过我沁着汗的额头,把我额前的碎发给理顺。
就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李纵意有所指地说道:“可能是喝点了酒,也可能是去什么地方触景生情了,还有可能是听了什么曲。但无论如何,我一向不争不抢的小儿子突然来找我要人了。”
我心中一惊,险些从他的怀中挣脱。
李纵也不再顾虑我的意思,把我的手腕扣住了,银镯下是模糊的红痕。
当他的指尖抚过刚刚磨出来的伤痕时,我战栗着弓起了腰,痛感中夹杂着难言的快意。
李纵心细如发,就算是我皱皱眉头,他大抵都能体味出我心中情绪的变化,方才我试图遮掩的行为实在是蠢得令人发指。
“痛了就告诉我,簌簌。”李纵的声音压得很低,近乎是在恳求地说道:“我不是神明,猜测不出来你心中所想的一切。”
他从床头拿了药膏,细细地抹在我的伤处,黑暗之中,也不知他是怎么看清的。
我视线模糊,倒也不是痛的。
和李纵在一起时我总是格外的情绪化,在他涂药的过程中,眼泪啪嗒一声就滴在了他的手上。
“别哭,簌簌。”李纵继续说道,边用拇指擦去我眼尾的泪水,“阿澈想要一个男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心弦紧绷着,微微摇了摇头。
“他要放弃继承权。”李纵眼中晦暗不明,酝酿着无数复杂又阴暗的情绪,“为了一个他放在心底五年,却从来不敢触碰的人。”
我心中警铃大作,但李纵禁锢住我的怀抱却更加地紧了。
“簌簌,你猜楚王要的人是谁?”他的神情有些阴鸷,就像鹰隼一般用锐利的目光紧逼着我。
我的唇瓣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