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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走到了一旁,拿出手机拨了键盘按了110。说话都有些紧张,一口气说完了具体地点后,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只说了,有人要跳楼,尽快派人过来。
三楼乒乒乓乓的敲打声停了一阵,不一会又继续响起,像是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那人忽然半只脚伸到了铁框外,绝望到好像在哭,“这是我的工厂,我买的地,你们凭什么说拆就拆啊。我死了,你们才会停吗?”
没有了议论纷纷,围观者也屏住了气,不敢说话,看着半个身体都快在悬空中的工厂老板,不知这件事如何收场。
此时听到了车轮在粗粝地面由急刹车引起的一阵摩擦声,一辆迈巴赫刚停下,车门就被打开,身形挺拔、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里出来,看了眼三楼的人,就往厂房内跑去。
站在旁边的林夏刚好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正脸,他后面又跟了个年轻男人,随着他一起进了工厂。
遇到这种人多且混乱的场景,安全起见,她应当远离,以免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没由来的好奇心驱使着她靠近,想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夏当即便跟着那个男人后边疑似是他助理的年轻人,快步进了工厂。估计是她穿得正式,进去时没被拦住,她一路跟着爬了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是意料之中的混乱,十来个没穿制服、不像是城管的社会闲散人员,正散落在几百平的厂房内,手里抡着棍子,四处敲打,将这刚搭建齐全的屋子给拆了一半,地面一片狼藉。
到了三楼,林夏才发现有多危险。外侧下边连个简单的围墙都没有,就钢架子支撑着,连个阻碍物都没有,要跳楼的人一只手抓着钢柱,只要放开再一倾身,整个人就会立刻从三楼下去。
没人敢过去拉他,柱子之间距离不近,只要他一挣扎,连个可搭把手当支点的地方都没有,随时会被情绪处于失控的人拉下去。
这个高度,真不知没摔死,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那个男人,直接往外跑去,他的秘书跟在后面,却没有拦住他,但距离边缘五米处便停下,到底是有些害怕,没有再上前。
此时要跳楼的人头正看着外边,那个男人话都没说一句,伸手就扯住了人的胳膊,那人刚要下意识挣扎,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里拖着,胳膊被扯痛到手指不受控地放开了钢架,没了支撑点后,那人再骤然用力,毫不客气地将他摔在了地上。
刚刚动作幅度太大,外套都扭出了皱褶,那人脱了外套扔在了地上,不耐烦地扯了在重要会议前打的很精致的领带,忽然就发了狠踢了被他救下的男人一脚。
见地上这人还跟废物一样躺着,他弯了身单手将人拎起,让人站直了。左手抓着人的衣领,右手就握成拳打在了人脸上,那人一个踉跄后他又补了一脚,再次被他掀翻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人像是终于清醒过来,看着打了他的人,喊了句程哥。
“你他妈想死就赶紧跳,在那磨磨叽叽干什么?记得先买个意外险,弄成意外死亡,给你老婆孩子留点钱。”
估计是听到了老婆孩子,地上的人终于控制不住,不顾这么多人在这,就掉了眼泪,“程哥,我也没办法啊。”
那个男人扫视了一眼被拆的不成样的厂房,对助理说,帮我打个电话给刘主任。
林夏看着旁边的助理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后将手机递给了那个男人,他拿着手机到旁边讲电话,而助理拿起了地上的衣服,也没扶地上满身灰砾的人,只说了句,这件事程总会帮忙。
那个男人打完电话,回去跟人说,下午会有人来找你谈这件事,被再找死了。
不等地上那人回应或感激,他说完就转头离开,助理又跟在了他身后。
白色衬衫有些凌乱,袖口处沾了血,他边走边解袖扣,解完抬了头正要吩咐助理时,余光就扫到了旁边的女人。
他没有停下脚步,但又不经意地看去确认了遍。她穿了件风衣,又高又瘦,光裸的脚脖子下是一双高跟鞋,显得十分利落。
看着他继续往前走,林夏以为他没认出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挺有病的,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虽然来一下,更证实了她的猜想,这里原来是一块工业用地,但因开发需求,被改成了商业用地,前者的税收收入远不及后者的收益,自然就会发生现在这样的冲突。
她心里莫名尴尬,想着马上就下去,就当来看个热闹的,挺后悔没戴个帽子出来。
结果前面那个男人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走到了她跟前,语气挺不客气地问她,“你来这干什么?”
没等她回答,又问了句,“为什么要穿个高跟鞋来这?”
第23章
她来这干什么?
主要是因为看到了他,京州这么大,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他。也是好奇心驱使,想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里面可能一片混乱且有点危险,但想着跟在他后边,应该没事吧。
跟着进来时,她还在想着,一会怎么去跟他打个招呼。毕竟这也真挺巧的,这人挺不一般,当个人脉结交下也行啊。
但林夏没想到,第二次见面,他这人说话依旧直接到不客气。认出了她,但一句礼貌的招呼都没有,浑身的戾气像是没消散,就连着质问了她两个问题,搞得跟她做错了事一样。
她挺不喜欢如此居高临下的态度,手插在口袋里,穿了高跟鞋,几乎能与他平视,“刚刚在外面看到这可能要出事,我报了警,顺便上来看了下。”
“既然这没事了就行。”没等他回应,林夏说完就掉头往楼梯方向走去。
楼梯是由钢板制成,高跟鞋踏在钢板上,噼里啪啦的叮咚声像是在打节拍,声音估计能传导到上下两个楼层。
来这个地方穿高跟鞋的确显得夸张而不适宜,此时的响声更是佐证了他的质疑,让她尴尬不已。
试图踮起脚尖或是减缓速度,但又觉得没必要,她又不是故意穿过来的。同时感受到身后颇快的步伐带来的震动时,她加快了脚步,任由乒乒乓乓的脚步声响得更亮。
林夏很快便走下了楼,一路往工厂外走去。
“林夏。”
听到那人喊自己名字,她停住脚步,转头看他,“什么事?”
程帆喊住了她,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上午他正在参加一场挺重要的会议,求救电话打到了他这,这人是他刚做生意时的供应商,许久不联系,但有往日情分在。人命关天,他立刻离场。
把人救下后,无名之火顿生,这他妈什么玩意,跳个楼就能解决问题了?还在嚷嚷着喊记者,这个社会,没人会在乎一条贱命,除了他家人。
这件事中间的弯弯道道不少,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