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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拖鞋,站在此处时,却有略微的不适。
闯入了一个无比注重隐私与自我空间感的人家中,这样的界限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程帆将食物放到料理台上,看她站在那,穿着毛衣和牛仔裤,难得有点乖的样子,“怎么了?”
“感觉我来破坏了你一个人的清净。”
“还好。”他将购物袋中的套拿出,递给了她,“帮我放到卧室去。”
虽然跟他也没少用这玩意,但这么从他手里拿过四盒套,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不想被看出害羞,她边拿边假装淡定地问了句,“卧室在哪?真放心让我进去?”
“你找一遍不就行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怕你金屋藏娇。”
“家里不富裕,只藏得起一个。”
看着她一言不发离去的背影,他笑了。
程帆打开旁边的酒柜,除夕夜,还有人陪着喝,自然要开瓶老酒。家里这批已喝完了一半,还没来得及补货。还挺巧,看到瓶跟她一样大的酒。
他拿了开瓶器,旋转着钢片,小心地将软木塞拔了出来,缓缓倒入醒酒器中。看到瓶口出现的沉淀物时,他停下了动作,再将醒酒器放入了冰桶中。
他喜欢独酌。
结束完工作回到家时,喝一杯放松已成了习惯。
这些年,遇到几个真正难过的坎时,在外表现得尽在掌控中,回家一顿大酒,第二天照常去面对。
不必跟任何人说话,独自消化压力。独自扛过一件件大事后,需要的人就越少。不是年少轻狂,藏不住分享成功的心情。也不是痛苦的成长期,还会忍不住极偶尔向人吐露内心。
他不需要她,却想要她。
年龄越大,对人与事的忍耐力都在下降。事业上都不必为了钱而忍耐,顶多就少赚点,更何况私生活上。
只是在泡汤时,想着如果她在,一起喝一杯,也能接受。
能接受在一贯独自相处的时间内,愿意让渡空间给另一个人,于他而言,就已经是不同。
将她带回家,也证明了这一点,他能接受。看到她站在客厅里,他不觉得违和,甚至愿意跟她分享。
有时怀疑她是不是情场高手,真能耐得住性子吊住他,还能特地等到今天来回信息。
程帆内心摇了头,第一次接吻的生疏,她哪里又会是。不过这不重要,人人都有过去,能拥有的只有现在。
他拿出了牛排,懒得拉上厨房门,又怕有那么点油烟味,就稍微煎一下再连锅送入烤箱中。
莫名其妙的差事,林夏进了他的卧室,有些拘谨,她很少去别人家,更别说一去就进卧室这样太过隐私的空间。
买了四盒,他真当她欲求无度啊?
而且买这么多放家里干什么?从时间、距离和便利度上,去酒店更方便。当然,更贵点,但她又不是缺钱的人。
她打开了床头柜,将这四盒都扔了进去。站起身时,才发现很大的床上就一个枕头,睡袍被脱下放在了床尾。
此时,她不确定,真的要在这过夜吗?
虽然无比亲密的事做过很多回,但这一晚,在这留下了,他们的关系,也许就彻底不一样了。
人习惯性抗拒改变,可若与她今夜独自在家守岁相比,显然与他在一起更快乐些。
林夏出来时,正看到程帆拿了两个酒杯放在吧台上,端了醒酒器倒了一小口,放在鼻尖闻了下,看见她来,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她。
“闻一闻。”
林夏学着他的轻嗅,但若隐若无的味道,无从分辨,她又深吸了一口气,正在分辨气味间,就听到了他的轻笑。
“笑什么?”
跟狗鼻子一样,他自然没说,“什么味道?”
“泥土......”她又闭着眼细闻,“还有,落叶的味道,秋天的感觉。”
“鼻子挺识货的。”他给面前的酒杯倒了小半杯,与她碰了杯,“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她看着他,“程帆。”
难得听见她喊他名字,他挑了眉示意听到了,一口饮尽了杯中红酒。
看他又拿起酒要给她倒时,林夏阻止了他,“我不喜欢喝酒。”
程帆手下动作没停,“你应该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要陪我喝。”
听了他这么直接而理所当然的回答,她还真有点哑口无言。看到桌旁空置的红酒瓶,上面的酒标都有点模糊不清,但依旧能看到年份。还挺巧,是她的出生年份。
除夕不好拒绝他的要求,只能如他所愿喽,林夏拿起酒杯,小口地喝着。
看着她拿起软木塞细闻又嫌弃的动作,他笑了,“你会喜欢的。”
“为什么?”
“你放几天假?”
“初九。”没理解他跳脱的思维,她问:“怎么了?”
“好,那就是有八天。”他看向了旁边的酒柜,“那里有不同产区和年份的酒,我们每天开两瓶。打个赌,你肯定会爱上它。”
“你疯了吧。”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林夏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就算是,也是个奢侈的玩笑,这些年份的酒绝对不便宜。
“这才刚开喝,我还没醉。”
“这么好的酒,给我喝,不是牛饮牡丹吗?”
他反问了她,“那你就是有空了?”
其实她春节没安排,今天去了林家吃过饭,年后林家亲友往来,她可以不去。舅舅舅妈已退休,去了加拿大过年,年后也没聚会的任务。
“难道你过年不要走亲访友吗?”
“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犹豫了?”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喝酒都不敢吗?”
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她喝了口酒,耸了肩,“我很胆小的,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看着他明显不信的表情,她笑了,“只对你大胆了一次,在其他事上,我都很循规蹈矩的。”
吧台上有盏昏黄的灯,她的笑很狡黠,压根就不是个老实的人,“比如呢?”
“很多啊。”她撑着头,想了想,“比如我有在好好工作啊。”
“这不是应该的吗?”
她内心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从来没给人当过下属?”
“我留学时打过工。”
“那不算。”
“好,不算。”他笑着看她,“好好工作就循规蹈矩了吗?”
“比如没有叛逆,努力做事,想要获得父母肯定。”
“那你肯定很难获得。”
“为什么?”
“你母亲对下属应该很严苛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见过她吗?”
程帆看着她,聪明而通透,才进入社会两年,却又保持着单纯的本性。他从不是个好人,此时,却想把她变成另一个他。那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