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3
她既要攀附着他,又要防着他。那她是不是也不纯粹?
当这一个充满报复意味的吻结束时,抿了唇将血吞下,可血珠随即又从裂缝口冒出,大拇指擦过被她咬的满是伤痕的唇,程帆看了眼带着血迹的拇指,没有在意,又看向了在他怀中喘着气的她,笑了。
“那么好的人,你就是没这个命。再后悔,你也得跟我在一起。”
“后悔是可以被纠正的,我可以选择不跟你在一起。”林夏伸手抚过他的唇,只是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他握住,无法动弹。
程帆看着她,试图解读她的微表情,去分析话的真假,可当一个人只想听到一个答案、只能接受一种可能时,连去设想另一种可能的后果都让他无法冷静。
一个试图掌控一切的人,会在某个时刻遭到反噬,承受着他曾施加于人的被掌控与不安。
原来,这种滋味很不好受。
“你不会的。”
“为什么?”
看着他难得的沉默,她轻声跟他说,“放我下来。”
浴巾本就不长,已随着刚刚的挣扎而有了掉落的风险,程帆却没有将她放下,抱着她走到了客厅,发现客厅多了台电视,他动作一顿,她这是把公寓当成了家,还添了家具吗?
弯腰正要将她放下时,就看到那只该死的泰迪熊被放在了沙发的角落里,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翘着鼻子像是气呼呼的,好像是不乐意她被他抱着。
将她放到沙发上后,他顺手将那只熊转了身,面朝里,可它却撅起了屁股,真讨人嫌。
到客厅时,外边的雨声听得更加真切。雨被吹着打在了窗户上,风呼啸着,似乎要将一切都卷起。原来天气这么恶劣,她一直在浴室里,都没发现。
看着她瞟了眼窗户,低着身的他冷笑,刚刚开过来时,眼见着树都被挂倒了,幸亏非机动车道上没什么人,“这么大的雨,刚刚还让我回去?”
他半压在她的身上,颇宽的肩膀挡住了灯光,明明亮堂的客厅,在她目光所及之处,却是暗着的。
他的味道弥漫在鼻翼间,有雨的潮湿,有奔波后被打湿的尘土味。她也被他传染有了点洁癖,刚洗完澡的她,不喜欢从外面回来的他触碰。可他这人严于律人,她不能碰他,他却可以碰她。
“那你就等到雨停。”
“然后呢?”
“回去。”
指腹在她细长的脖颈上滑动着,在往下,是起伏不平的地方,他却像极了一个绅士,不敢向下触碰她,“你知不知道,你说话很伤人?”
“我没有,我是在听从你的命令,不让你看到熊。在我家,你总不能还让我藏起来吧?”
不喜欢她话语中的一个字眼,他却没有指出,“不可以吗?”
“不可以。”
程帆看着她,当他后悔跟她说出那句话时,她已经说出了更伤人的话,他至今都无从分辨,她到底是一时的意气之争,还是真的。
明明是她伤他更深,此刻,看到了她说着不可以,就想到了她的那句可以,他内心的歉意却是再无法隐藏。
林夏被他看着,他不说话,她也沉默。
过了许久,却听到他说了声“对不起”。
半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很沉,若非如此真实的重量感,她都要怀疑是自己幻听了。他何时会对人说一句对不起。
这件事弄成今天这样,他都无从开口。难道要他一个男人说,他介意一只熊吗?谁都有过去,他必须尊重她的过去。
即使是,她会怀念过去,会觉得他很糟糕,会不够爱他。
“夏夏,让我们把这件事过去。”他将她湿漉漉的头发捋到了沙发上,“好不好?”
她却是愣住,从未想到过,程帆选择了不问。
那通电话,她在故意气他,说自己没那么爱他,说后悔错失了前任,说后悔嫁给了他。
可是,他此时却跟她说,让这件事过去。
他坦白讲了让这件事过去,之后就绝不会再提。
他到底是不敢问,还是不介意她不那么爱他。可因为一只熊就朝她发难的男人,怎么可能不介意?他这样性格的人,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不问我泰迪熊的事?”
“不重要,过去就是过去。”
“为什么觉得我不会跟你分开?”
程帆伸手掐了她的脸,为什么非要逼他说点很不符合他形象的话?
“因为......”还是觉得太过肉麻,他埋在了她的脖颈间,轻声对她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他说完抬起头,又捏了她的鼻子,“别逼我说第二次。”
她摇了头,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却是不带哭腔地纠正了他,“不对,我才是最爱自己的人。”
外婆在的时候,最爱她的是外婆。
外婆走了后,她就学会了最爱自己。爱到变得自私而冷漠,但凡他人有一丝将她放下的念头,她都能立刻翻脸,将一切的过去抹灭、遗忘,没什么代价不能承受的。
她并不渴望爱,她有钱,有自由,更懂得爱自己。
与他开始时,她的确没那么的在意。
可他就在她的心里生了根,他就肆无忌惮地冒犯了她设下的界限,反客为主,强势如他,根本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那通电话,她并非要试探他,只是太生气、太难过了。可是,一如她包容他的缺点一样,他接受了所有的她,连一点放下的意思都没有。
“好,你排第一,我排第二。”
极少见到她哭,她甚至都不会发出哭声,只是流着泪,脸上的情绪都没有,似乎能随时停下。小时候见识过表妹的嚎啕大哭,他心疼地想,她怎么连哭都不会。
程帆却是手足无措,忘了可以用纸巾擦眼泪这件事,直接就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可他也忘了,刚刚拇指上沾了血,凝固的血随着泪水的融化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真是一报还一报,他一脸冷静地回头抽了张纸巾,将她的脸擦干净。
“你为什么要排第二,不能并列第一吗?”
从未从她口中听到如此幼稚的话,他忽然笑了,她只会在他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只要她陪在他身边,很多事,都不需要将答案说出口。
强大如林夏,哪里需要很多的安慰,他还未来得及说一句不要哭了,她就止住了泪水,踢了他一脚,“去洗澡,烦死你这样碰我了。”
程帆摸了鼻子,起了身,走去了浴室。
她起来时才发现小熊被换了个方向,脸埋在了沙发里边,她顺手将它拿着坐起,面朝着电视,这只熊爱看电视。
她再将被他扔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把里边的书拿出,随手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吹干了头发走去卧室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