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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经验、没整体把控,才需要事事都抓。”开会说了很多话,孙玉敏喝了口水,“不行就要求对方换人,你没那么多时间帮他们做培训。”
“好的。”
“你很久没回家了,这周末回家吃饭。”
“好。”
孙玉敏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儿,明显能感觉到女儿有了叛逆,十几岁时没有,二十多岁时却忽然有了。
这是跟程帆有关吗?
对于子女,她最近时常觉得无力,这也远比事业难做。
“别加班太晚,注意休息。”孙玉敏站起了身,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身对她嘱咐了句,“跟你男朋友在一起时,记得做好措施。”
林夏听完一阵震惊,不知道别的母女如何相处,会不会谈到性,但她妈竟然会跟她说这个。
算了,也不稀奇。她妈还跟她说过,要多谈几段恋爱呢。
林夏周六中午就回了家,是晚上一同吃饭,但家中徐阿姨让她早点回来,要给她做春饼。
正值暮春,院子里的无尽夏被精细地照料着,都已经率先开了花。手巧的徐阿姨还调了土壤的酸碱度,花色都是各式各样的。
蓝、紫、粉与红点的多重花瓣缀了一面墙,美到摄人心魄,这是家中她最爱的地方,她在这看了许久,直到被阿姨喊进屋,说饼快蒸好了,赶紧进来吃。
徐阿姨是北方人,可惜厨艺有些埋没。这一家人都很少在家吃饭,还都不爱吃面食。难得林夏爱吃她做的春饼,擀面杖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炒了一盘杂菜和京酱肉丝,黄瓜和葱丝摆的清清爽爽,林夏刚进屋时,徐阿姨就端了一抽屉的饼皮上桌,又回去洗了个手过来,帮她撕饼皮。
“现在女孩子用得着特地吃什么减脂餐啊,这春饼哪里不好,都是菜,一点面皮,可减肥了。”
林夏包了个满满当当都快破开的饼塞进嘴里,看着肉丝的盘里渗出的油,也说不了什么,嚼了半天咽下后,问了句,“他们都不在家吗?”
“对,吃完早饭就出门了。”
正低头夹菜的林夏没有看到徐阿姨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葱丝好吃,没有辣味。”
“嗯,泡过冷水的。看你瘦的,多吃点,蒸锅上还有面皮呢。”
在期待的目光下,林夏吃的很撑。吃完后坐在餐桌上看手机时就打了哈欠,当即就被徐阿姨勒令了上去睡觉。
在初中时搬的家,她房间里东西挺少,收拾得很整洁。
她盖了被子就倒头而睡,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异常口干,可能是肉丝太咸了些,吃饭时还没喝水。她爬起身,想下楼倒水喝。
然而刚开了房门,就听到了楼下传来的争执声,林夏一时停住了脚步,却也没关上门。
听声音是孙玉敏和林玮文。
“你又去韩国干什么?这两个月你去了多少次了?”
“我连这点人身自由都没有吗?”
“查你银行流水时我都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去了?都花在你朋友身上了吗?”
一声嗤笑。
“妈,那是我男朋友,你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你儿子的性取向吗?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钱?你知不知道你这半年花了多少钱,你可以去看看,你卡里还剩多少钱。我帮你还了多少信用卡。我没有资格来管你吗?”
林夏听得并不疑惑,林玮文根本不擅长处理财务,早期孙玉敏不放心他,就让人帮忙管了他那边的帐,也一直成了习惯。
画卖出去是能赚到钱,但成本投入也很大,仅办展就花费不小。无论帐平不平,林玮文从不会缺钱花。从小花钱就大手大脚,林夏知道,他对钱也没个概念。
楼下一时没了动静,她害怕面对这样的吵架,纠结要不要回房时,林玮文又开了口,刚才的沉默,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那我抱歉,用了你的钱。我会去停了信用卡,也用不着你来为我操心。”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讲话吗?”
又是一声嗤笑。
“那就不要讲了。”
听完这句话,就听到了滑轮滚过地面,行李箱被提出去后,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力道之大,听得她心中一震。
楼下彻底没了声音,她却没有下去,也没有进屋。不知要去哪,就坐在了门口。
她从不加入这样的冲突,是恐惧争吵,还是觉得格格不入,有种局外人的荒唐感。
天生拥有一切,跟后来才得到,就是不同的吧。
对于得到的,她坦然接受,却无法理所当然。幼时要乖巧懂事,现在要付出努力。她脾气不坏,也无矛盾,几乎从未与父母争吵过。
林玮文的青春期,时常与父母有矛盾。她若是在家遇着争吵,都一个人躲在屋内,当作不知。过后再小心翼翼地出房门,争取不撞见他们。他们不会迁怒,只是她害怕而已。
很多时候,她都不理解,林玮文为什么要激烈地对抗他们。站在她的角度,他们对他已经足够好,甚至可以说是最爱他。
但也有一些时候,她能够理解他。不论物质多么充裕,看似有多少自由,都有那么一瞬,想彻底逃离。
他们不同的是,她贪恋最世俗的追求,并以此为牵绊,在一个支点上找到成就感。在物质的社会里,名利与地位总是很诱人,在追赶的路上,那么点痛苦完全能接受。
而他在精神世界中探索,在放纵与绝对的自由中寻找自我。激烈地反抗一切,谁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在痛苦些什么。
可谁也不能为另一个人的痛苦负责。
她屈膝抱着自己,谁也没有伤害她,可此时莫名低落。只要在这,单单做一个旁观者,就让她心情不愉快。
似乎不论多少岁,构建出如何强大的社会形象,都会在糟糕回忆触发的那一刻被击溃,再次体验受伤的感觉。然后,用理智将自己捞起,告诉自己,你绝对不是过去那般弱小与无能为力,你可以构建自己想要的人生。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隐约知道,她需要一种更彻底的脱离。
楼下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不知是谁进来了,但听着声很快就知道了。
“你怎么坐在这,脸色还这么差。”林建华进了屋就看见孙玉敏坐在了沙发上,他放下包,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难道要我去问徐姨吗?”
孙玉敏捧过茶杯,抿了一口,“玮文最近花钱太多了,说了他两句。”
“他花钱一向不需要理由,只要不过分,随他去吧。”
孙玉敏看向了丈夫,“建华,我有时觉得自己很失败,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
“别这么说,你已经够好了。”林建华拍了她的背,“想开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