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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们用膳,她常年操持中馈,安置府中大大小小事务,这点意外倒难不住她。
三道汤羹传上来时,芳凌知道她爱食豆腐羹,特地给她盛上半碗。
不一会儿管事的玲官儿过来,崔文熙问她用完午膳后去哪里吃茶,她应道:“回庆王妃,凌香阁那边的茶房已经备好了,随时可过去。”
崔文熙点头,又问:“休憩的客房可安排好了?”
玲官儿:“安排好了,就在凌香阁里。”又道,“男宾安排在松涛亭那边。”
崔文熙叮嘱道:“太子的客房可要谨慎着些,勿要出岔子。”
玲官儿:“奴婢明白。”
崔文熙抬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又接着尝了两口豆腐羹,另外两道清炖羊肉汤和天麻乳鸽汤她没用。
直到最后三品甜点和果品传上桌,这场宴饮才算接近尾声。
侍女们呈上来的牛乳糕奶香浓郁,洁白如霜;咸口的肉丝松饼烤得金黄焦香,皮薄陷儿足;杏仁露醇厚香滑,口感细腻。
崔文熙觉得杏仁露还不错,也用了少许。
待女郎们酒足饭饱后,三三两两前往凌香阁吃茶消食,若是觉得困倦,也有客房供她们小憩。
下午还有击鞠、听评弹、看戏、打叶子牌等娱乐活动,人们吃茶的吃茶,聊天的聊天,小憩的小憩,自行安排。
把众人安置妥当,崔文熙才到翠微轩歇了会儿。
她饮了酒,睡得很沉,自庆王从魏州回来后从未睡得这般酣沉过,可见平日里过得并不省心。
芳凌见她睡得香甜,悄悄退到外头候着,下午贵女们还要游览园子,听评弹看戏曲,击鞠什么的,也需要她安排,需养足精神应付。
待到未时,凌香阁那边的女宾们有的开始去瑶台小筑那边听评弹,有的则去游览园子,陆续有人走动。
崔文熙也仅仅只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起身洗漱去招待女宾们。
曹老太君爱看《琵琶记》,她是长辈,崔文熙不敢怠慢,亲自去作陪。
当时太子赵玥也在那边的,被老人家缠着脱不了身,见到崔文熙过来,才稍稍耐着性子应付了会儿。
曹老太君问起平阳,崔文熙应道:“平阳吃醉了酒,这会儿还歇着呢。”
曹老太君摇头道:“那丫头重情重义,可有时候太过重情也不好。”又道,“许驸马走了三年多了,还出不来,往后余生可要怎么过哟。”
崔文熙:“婶婶说的是。”
曹老太君笑眯眯地看着她,慈爱道:“你这个做皇婶的通透,与她私交甚好,可得多劝劝才好,要不然活到我这个岁数,还有得煎熬。”
崔文熙应声是。
旁边的赵玥忍了许久,才问了一句,“阿姐现下还歇着吗?”
崔文熙:“我过来时曾去瞧过,还没醒酒。”
赵玥蹙眉,“外头这么多宾客,撂下了要如何安排?”
崔文熙:“殿下且宽心,有我和永宁长公主,我们应付得来。”
赵玥没有答话,他知道她擅处理中馈,宗族中公认的一把好手,有她操持定不会出岔子。
在这边陪曹老太君看完《琵琶记》后,崔文熙便去了一趟击鞠场,那边锣鼓阵阵,由永宁主持击鞠赛事。
庆王也在那边的,坐在台下摩拳擦掌。
见到崔文熙时,他冲她笑道:“元娘,等会儿我们也去过把瘾。”
崔文熙正几头忙,压根就没心思击鞠,回道:“四郎自个儿上,我不得空。”
她前去跟永宁说了阵子话。
没一会儿玲官儿来寻,崔文熙又离去了。
晚些时候平阳酒醒,隐隐听到锣鼓声声,马蹄阵阵,迷迷糊糊问:“这都什么时辰了?”
陈嬷嬷上前应道:“回殿下,已经是申时一刻了。”
平阳“哎哟”一声,猛拍自己的脑门道:“瞧我这记性,今儿高兴贪杯,竟把正事儿给忘了。”
她吃力地坐起身,吩咐道:“赶紧给我洗漱,我得去外头看看。”
陈嬷嬷搀扶道:“殿下且放心,外头的宾客有庆王妃和永宁长公主操持,没出岔子。”
平阳:“那就好。”
莫约茶盏功夫后,平阳才收拾妥当去寻崔文熙,当时她正跟西伯侯夫人张氏说话。
二人见到她过来,张氏朝她行礼,崔文熙问道:“平阳可歇好了?”
平阳道:“让四皇婶见笑了,今日高兴多贪了几杯。”
崔文熙笑道:“往后可要悠着些,吃酒的机会多着呢。”
双方同张氏说了一会儿才去击鞠场那边。
大梁贵族不论男女都喜欢击鞠,百姓也爱看,有时候他国前来进献时朝廷还会主办击鞠赛事。
几乎所有高门贵女都会击鞠,崔文熙自然也不例外。
不仅如此,她的击鞠技术算得上拔尖儿的,以前经常同庆王打夫妻档。
二人过去时那边正结束一场赛事,赵承延早就坐不住了,摩拳擦掌拉崔文熙上场打夫妻档过瘾。
那曾想崔文熙并没兴致作陪。
以往夫妻齐心,一个当前锋,一个做辅助,配合得天衣无缝,但凡二人上场,几乎没有败绩。
但今日崔文熙不给面子,貌合神离的两个人再也无法像以往那般默契了。
原本就有传闻说夫妻闹和离,这样一来赵承延便觉得面子挂不住,不痛快道:“往日元娘每逢击鞠必战,今日何故怯场了?”
崔文熙和颜悦色道:“今日吃了不少酒,手不稳,拿不住鞠杖。”
赵承延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
击鞠场上不少人好奇地看他们,个个都露出兴致勃勃的八卦神情。
永宁怕二人闹僵扫了颜面,打圆场道:“长月击鞠技艺甚佳,今日我这个做大姑子的可得幸观览?”
她发了话,崔文熙怎么都得卖面子,便应道:“长公主发了话,长月不敢不从。”顿了顿,“可有什么好彩头?”
永宁看向平阳,笑道:“平阳,把最好的彩头呈上来给你四皇婶瞧瞧。”
平阳立马差人把她收藏的一对鸳鸯玉梳篦呈上。
那对玉梳篦颜色洁白,色泽柔润,一公一母,玉齿间能相互扣合,成整圆。
梳背上的两只鸳鸯雕刻得栩栩如生,一左一右,犹如相互追逐的小情人,意喻和美,最适合夫妻了。
平阳献宝道:“这对鸳鸯玉梳篦我可藏了许久都没拿出来,今日四皇婶若是夺了彩头,便赠予你了。”
崔文熙嫌弃道:“把它赠予我,委实糟蹋了。”
平阳:“……”
崔文熙心头到底不痛快,看向赵承延道:“要与四郎打一场也行,不过今儿咱们玩点花样出来,如何?”
赵承延皱眉,“元娘想怎地?”
崔文熙挑衅道:“往日我夫妻二人组合,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