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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名, 后续还有不少繁杂手续。

和离书敲定后,崔文熙毫不客气讨要了一处庄子,数十亩田产和两家商铺,以及一处两进宅院。

赵承延非常大方应允,并附带一匣子现银。

可见他是急切想结束这段婚姻的。

翌日夫妻双方的和离书被送到府衙备案,各处房产田地的变更手续也已进行,待一切手续完成后,崔文熙就会搬离庆王府。

在办理各类手续期间,崔文熙回了趟娘家,把与庆王和离的消息告知金氏。

金氏颇觉诧异,吃惊问:“庆王准允和离了?”

崔文熙自顾剥桌上的荔枝,芳凌把庆王写的和离书送上来,还附带一份因和离赠予崔文熙的田产合约。

金氏看过后,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道:“我原以为你们还会闹一场,哪曾想,竟这般顺遂就离了。”

崔文熙爱极了荔枝的鲜甜,汁水丰盈,委实不错,调侃道:“若不是那外室订了一口棺材躺进去绝食,我哪有这么快脱身?”

听到这话,金氏皱眉道:“简直不成体统。”

崔文熙抿嘴笑,“阿娘甭管手段如何,只要能让我脱身从那个火坑里跳出来就行了。”又道,“还好那混账东西有点良心,我讨要的田产应允得也算大方,这几日在办更名手续,总比灰溜溜出来的好。”

金氏叹道:“往后你的日子我操心得很。”

崔文熙没心没肺道:“操心什么呀,过两日我得请平阳和永宁来长陵坊庆祝庆祝。”

金氏:“……”

崔文熙:“顺便再放两串炮仗。”

金氏:“……”

真是服了!

就这样,崔文熙和离的事在娘家算是默认接受了,大家都很平静。

不过宫里头的马皇后得知庆王要更改玉牒除名的事还是挺唏嘘,同圣人道:“老四还真与崔氏和离了。”

赵君齐不以为意道:“他那个样子,迟早的事。”

马皇后:“想想当初二人成婚时十里红妆,哪曾想,却没能走到头。”

赵君齐:“这便是崔氏福薄,她若没出岔子,两人不就好好的吗?”

提到这茬,马皇后也觉得无法理解,“这多半是老天爷嫉妒,瞧她家世好,身段脸嘴好,学识也不错,偏就不让她做娘。”顿了顿,“太医院也瞧过好几回了,也没诊出个名堂来,真是奇了。”

赵君齐点评道:“论家世学识倒是顶好的,除了无法生养,其他挑不出毛病来。”

马皇后:“品行也不错,不过这回算是老四辜负人家了。”

不一会儿赵玥过来回禀政事,听到二人说起庆王,故意好奇问:“阿娘在念叨什么呢?”

马皇后:“你四皇叔前儿上奏说要更改玉牒,把崔氏除名。”

赵玥挑眉,“离了?”

马皇后点头,“听说那外室怀身大肚躺棺材里以性命做要挟,你四皇叔无奈,便允了她,与崔氏和离。”

赵玥抿嘴笑,“四皇叔糊涂了。”

马皇后:“确实糊涂了,不过求仁得仁,他期盼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了一个血亲,与崔氏和离倒也在情理之中。”

二人就庆王夫妻议了一番。

赵玥呈上政事公文,赵君齐不耐道:“儿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太上皇,不为这些琐事烦恼?”

赵玥:“……”

马皇后忍不住插话道:“你好歹让二郎娶妻生子成了家再做打算。”

赵君齐:“那便早点安排上。”顿了顿,“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都不上点心。”

马皇后:“……”

见二人又要老生常谈,赵玥识趣道:“爹既然烦心,那儿就不打扰了。”说罢便匆匆离去。

走到半道儿上,赵君齐似想起了什么,说道:“下个月镇国公六十寿辰,你替我走一趟,我就懒得去凑热闹了。”

赵玥顿住身形,不满道:“爹,你能不能稍微像个样儿?”

赵君齐理直气壮道:“你前阵子不是挺爱凑热闹的吗?”

赵玥:“……”

怕被自家老子给气死,他懊恼地背着手走了。

没过两天崔文熙搬离了庆王府,把宅子打理妥当后,给平阳和永宁送了帖子,请二人过来庆祝。

二人结伴登门。

崔文熙领着她们逛院子,三人走在什锦花窗游廊上,她打趣道:“往后我就在这儿落脚了,可比不上庆王府阔绰。”

平阳挽着永宁的胳膊,回道:“我以后叫你什么呀,还唤四皇婶?”

崔文熙:“别,我可不能白占你四皇叔的便宜。”

永宁称赞道:“你这院子好,不比瑶光园打理得差。”

崔文熙半信半疑,“真的假的?”顿了顿,“上回在畅音阁见到的小郎君呢,怎没捎带上?”

听到这话,平阳忍不住道:“姑母还真是死性不改,又哄小郎君玩儿了?”

永宁白了她一眼,戳她的额头道:“就你死脑筋,不知变通,为了一个许驸马要死要活,天下的男儿多得是,何必荒废了大好青春?”

崔文熙也道:“长公主这话说得好,人生短短数十载,一眨眼就过了,还是要多疼疼自己,方不枉走了这趟人间。”

平阳指了指二人,“你们俩,臭味相投。”又道,“且等着罢,国公夫人指不定又开始着急安排相亲了。”

崔文熙:“……”

她这嘴,简直有毒!

几人逛完院子,回到厢房吃茶唠嗑。

时下酷暑,厢房里备得有冰鉴,倒也凉爽。

这个时节的荔枝是女郎们的最爱,冰镇过的杏仁露、樱桃羹,解暑最是熨帖。

不过到底凉寒,不宜多食。

方才提到在畅音阁烹茶那小子,永宁心下不禁有些气恼,不痛快道:“那小子,这些日可把我气得肝儿疼。”又道,“看着弱不禁风的,却是个硬骨头,软硬不吃。”

这话倒令两个女郎好奇,平阳笑道:“平日里姑母什么郎君没见过,还有你吃不到嘴的肉?”

永宁:“我不就好这口干净么,跟白纸一般的小郎君,□□起来颇有趣味。偏那小子,身处畅音阁那种腌臜地,身上不知挨了多少鞭子,却死活不从。我既怜他身世可怜,又恨他不识抬举,既然做了这等卖皮肉的活计,还装什么假清高?”

崔文熙拣起一粒荔枝道:“听你这语气,便是碰了钉子。”

永宁不高兴道:“晦气。”顿了顿,“可是那小子当真是我心头好,擅茶艺,精通文理,谈吐不俗,颇有一番学识,应是出自大户人家的教养,后来家道败落,沦落至此。”

崔文熙“哎哟 ”一声,“既是这般,估计钱财身外之物是撼动不了的。”

永宁:“你来给我出出主意,我就想尝口鲜。”

崔文熙笑着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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