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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言川就反问了邓肯是怎么确定自己不是坏人。
现在……
言川垂着眼睑,盯着光洁的地板看。
文森不光跑出来,还威胁伤害到了别人。警告无果后被布兰登直接击毙,看起来倒像是和邓肯他们脱不了关系。
毕竟文森是由邓肯他们看管的。
“我知道了,”邓肯点点头,语气没什么变化:“他一直被捆住关在这间房间,一开始还在骂人,后来就没力气安静下来了。”
他的目光在言川身上停留了一下,挪到脸色不太好的布兰登身上。
“文森还有同伙,”邓肯直白道:“我一开始怀疑他在旅馆外面,把我们停在外面的车轮破坏了……”
“那个偷走食物的可能也是他。”
因为光线变化,邓肯的瞳色微深,像是一片凝结寒意的冰湖。
“今天把文森放出来的就是他。”
邓肯说完这句话,稍微错开身,把角落里捆着文森的地方让出来给他们看。
几根断裂的麻绳扔在地上。
是被利器割破的,断裂处的纹路很明显。
言川越过挡在自己面前的亚修,悄悄看了看布兰登的表情。
邓肯继续说。
“这个房间里没有武器,平时也是从外面锁上的。”邓肯:“他是个危险人物,我们没有理由懈怠。”
【嗯哼?说话之前非得盯着老婆看么】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在想别的男人是不是上了宝宝的床,要不然宝宝怎么脸那么红】
【想起来了,老婆是不是还在想之前在坏男人面前装酷说自己是坏蛋……】
【宝宝是会偷偷干点坏事的】
话倒是这么说。
言川抿唇,表情比较纠结,还有点惊讶。
他的眼睛微微瞪圆,乌泱泱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按照邓肯说的意思,他们的旅馆里,还有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
那个人就躲在旅馆里吗?
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深夜里出来,还做了这么多事?
冷风从门口灌进来,言川的肩膀抖了抖。
他有点冷了。
“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话?”
布兰登终于开口,说了进房间以来第一句话。
他的表情里狐疑大过于惊讶,扫了扫角落里被割断的绳子。
言川的心一沉。
是,在这个封闭又存在危险的旅馆里,信任是很脆弱的。
尤其是邓肯在刚进剧本的时候,布兰登对他的所作所为就不是很赞同。
现在又出了文森的事,还是值夜的布兰登和伯克利发现危险的,要不然就是真的要出事。
言川想到被扔在地上的尖刀还沾了点血迹就后怕。
邓肯说的把文森从房间里放出去,还给他武器的人,仔细算起来,也可能是并不存在的。
毕竟这里可没有什么监控,不存在溯源一说。
言川又纠结地看了看邓肯一眼。
而且“旅馆里还有一个躲起来的人”的说法太吓人了。
他们这间旅馆并不算大,又有这么多住户,那个人能躲到哪里去?
躲在空的房间?可是亚修会打扫卫生,这几天也没怎么落下。
在森林里面躲着?
雨水那么重,更不可能了。
言川纠结着,布兰登大概也想到了和他差不多的地方。
但是言川忽然又想到一点。
旅馆一共有四层,第四层是阁楼,虽然说是第四层但是占地空间比较少,平时也没什么人会去。
那个大小……言川回想了一下,大概也是能躲一个人的。
布兰登的表情越来越怀疑。
言川站在后面,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拉拉布兰登的袖子。
让人回头之后,言川示意布兰登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阁楼,”漂亮的黑发亚裔披着不属于自己的宽大外套,睫毛眨着,压低声音:“里面也可能藏人。”
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还带着点若有似无的香气似的,一股脑地落在布兰登耳侧。
因为压低了声音,语调听起来轻轻软软的。
乌泱泱的睫毛眨着,红润柔软的唇瓣差点擦过布兰登的侧脸。
布兰登一顿。
言川看他有点发愣,以为自己声音太小没被听见,着急地又拉了拉布兰登的袖子。
“阁楼,”言川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阁楼上没有人去过。”
被他又用力拉了拉,布兰登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点点头。
言川这才退回去,继续站在亚修后面,隔开对面投过来的视线。
邓肯不知道听没听见言川说的话,他只是语气如常,回答布兰登的问题。
“我没有理由放文森出来,”邓肯扯了扯嘴唇:“放他出来把唯一能让我们离开雾山森林的车弄坏,出来报复我们?”
他的眉头拧了拧,大概是夜半被吵醒的不耐:“那个躲起来的人,看见文森出去之后,会继续躲会去,还是找别人下手?”
邓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稍微抬高一点:“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只留下一个人在那里看着。”
布兰登的表情有些微变化,眉头一皱,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走廊上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言川被吓了一跳,指尖抓紧披在身上的外套,惶然看向门外。
“走!”听见这个动静,布兰登也没了再和邓肯纠缠的心思,立刻冲出门外。
言川落在后面,看了看邓肯又看看亚修,最后也跟着出去了。
是兰夫人的房间。
本来她的房门就大开着,那一声枪响格外大,几乎要冲破人的耳膜似的。
布兰登三步作两步,警惕地拔出手里的枪,站在门口喊了一句:“别动!”
言川和亚修身上都没有武器,只好干等在门外,偷偷往里面瞥一眼观察动静。
布兰登的表情却越来越奇怪
言川看到他的眉头很明显地皱得更紧。
“兰夫人……”他持枪的手游移着往下滑,语气古怪地问了一句:“你们哪来的枪?”
言川站在旁边,云里雾里的,干脆探出头看了一下房门里面。
这一看让他的更摸不着头脑了。
言川本来还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陌生面孔,一个不认识的,一直躲在旅馆里的捣乱的人。
但这个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
伯克利不知道去哪了,只有抱着孩子的兰夫人,倒在血泊中的则是那个兰夫人的丈夫。
那个酗酒,把自己喝得脸红脖子粗的中年男人。
言川没怎么听见这个一直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说话,对方更喜欢一个人闷头灌酒,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几句。
他不和自己的妻子说话,更别提关心,甚至对孩子也没什么爱护之心。
还会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