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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共用厨房的设计。

下雨天行人稀少,老区狭窄的车道内停满了车,司机凭借高超的技术好不容易才开进去,停到15号门口。

夏淞道:“我到了。”

他对蒋星微微低下头,小声说:“真的……很感谢您。”

琴对他的意义比任何东西都大,尽管对蒋星而言可能就是一顿餐点。

蒋星:“不用在意。”

夏淞没有办法再找话题了,他下了车,轻轻关上门,对蒋星挥挥手告别。

雨很大,他转身爬上老楼,重重跺脚才唤醒昏暗的楼道灯。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夏先生挺好的。”

“比小枫听话。”蒋星笑了笑,打开循环风系统,点了根烟。

司机低声说:“您最近太累了……明天的工作不如推掉吧?”

“没关系。”蒋星双腿交叠,闭着眼靠上头枕,呼吸浅淡,慢吞吞地吸了口烟。

比起在夏淞面前无懈可击的模样,现在的他透着难以掩盖的倦意。

“茉莉奶绿是什么味道?”

“啊?”司机一愣,“您说奶茶吗?我家姑娘喜欢喝那个,十块钱一杯,好像是茉莉绿茶做的奶茶?我也不是很懂。”

“这样啊。”蒋星道,“以后把我的烟换成茉莉的。”

“好。”

他烟抽了半根,正要摁灭了让司机离开,楼内却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骂声。

蒋星一怔,微微按下车窗,飘进来的雨丝沾湿了焰,发出滋滋声。

筒子楼的灯都被骂声喊醒了,楼层隔音差,楼下邻居也听见了,走到窗边关上玻璃。

不过他好像看见了蒋星的车,又拉开窗,仔细观察起来。

蒋星瞥他一眼,那是个中年男人,便关上了车窗。

那中年男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然一扭头出了门。蒋星透过旧楼道的格栅看见他跑到了楼上。

骂声安静了片刻,很快变本加厉。

司机担心道:“听上去……像是和夏先生有关系……”

那个女人骂得很难听,直斥夏淞是和他赌狗猪爹一样的货色,还夹杂着大串不堪入耳的脏词儿。

邻居过去之后,骂得简直连司机都听不下去了,什么卖**都骂得出来,这是亲妈能说的话?

蒋星皱眉道:“等等。”

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过了会儿又有好几户人家默默打开门缝,听着小罗骂人。

小罗是个可怜的女人,他们都知道,不少人劝她早点找个男人嫁了,反正那个拖油瓶也成年了,让他自己打工挣钱去。

高大的青年人站在楼道中间,衣服湿淋淋滴着水,睫毛上沾满水珠。

即便狼狈至此,他依然没放开琴盒。

邻居咳嗽两声:“小夏啊,你这是什么啊?别人送的礼物?”

见夏淞不说话,他道:“楼下那个车,挺贵吧?”

罗红竖起眉毛,“什么车?”

邻居:“哎呀,就是送小夏回来那个嘛。我看见里头坐了个男的,你别说,还挺眼熟,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

罗红脸色青白一阵,一把夺过夏淞手里的雨伞,狠狠打在自己儿子背上,“我问你!你哪来的钱买琴!啊?!”

她头发凌乱,身上披着老旧的毛线外套,看上去像个垂老的婆子,而不是中年女人。

夏淞不忍,低头温声道:“没有花钱。”

邻居:“啊!难道是那个人送的?啧啧,这看上去得几千块吧?”

几千块?这对住在这里的下岗职工可是个大数目,谁会花几千块就买把破木头啊?当即有人开始小声说夏淞不该乱收人东西,又说谁舍得送这么贵的东西给他,那得是什么关系?

更何况,听男邻居说,底下可是个男的。

邻居走过去掀开防水布,夏淞抿紧唇角,躲了一下。

他珍重地盖好防水布,那动作看得罗红鬼火直冒,甚至顾不得邻居都在旁边看着。

“跪下!”她怒骂道,“脏东西,我就该把你扔给你那个死鬼爹,饿死算了……”

她怒血上头,激素让她发了疯,雨伞狠狠摔打在夏淞身上。

夏淞忍了,只护住琴盒,“妈,进去我和你解释,好不好?”

他语气带上了隐隐的祈求。

那些人的议论和目光,简直就是鞭笞他的恶鞭,一下下打在身上,比起痛,更多的是耻辱。

“你个卖**的下贱东西,还想进我家?滚!”

雨伞啪嗒一声,伞骨折断,飞起的一根铁骨划破了夏淞的眼角。

血让罗红冷静些许,眼睛圆瞪,满是血丝,大口大口喘气。

男邻居见了血,也吓着了,不敢再拱火,悄悄溜到其他邻居身后继续看好戏。

他早看这个小孩儿不顺眼,不就是考上个大学?有什么好傲的,回来都不知道叫他一声叔,闷头就往家里走。

要不是他家小孩儿还要夏淞帮忙补课,他早骂人了。好在罗红是个软骨头,随便说两句她就让夏淞上赶着贴过来上课。

就连邻居小孩儿读书用的练习册都是夏淞自己的打工钱买的。

可不能打坏了,男邻居心想,要是夏淞一赌气跑了怎么办?外面的家教可得几十块钱一节课?夏淞那大学里的,听说得好几百……

夏淞道:“那我就在这里说。”

他深吸口气,大声道:“我们校庆,我竞争小提琴主奏赢了一个同学,这是同学哥哥送的琴。”

周围安静下来,有几家关上了门。

又有其他邻居跑上楼,手里甚至拿着瓜子磕,“哎,我看楼下那车眼熟,小罗你见过没有?”

罗红刚下去的血压又拉上来,但是她没法对着邻居发火。

“那可是大老板的车啊,”邻居往地上一呸,吐了口瓜子皮,又羡又妒,“就咱市里那些商场,都他的哎。”

男邻居眼珠子一转,赶忙问:“你认识?是谁?”

“姓蒋吧,我记得挺有名的。”

夏淞:“不关他的事!”

罗红第一次见他儿子这么激动,怒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

楼道灯被人跺响,大块头西装革履的司机往那儿一站,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夏淞垂下眼睛,指节都捏得发白。

邻居默默后退了些,他们是好事,但这人牛高马大,黑着脸简直跟电影里的黑.道一个味儿。

“夏先生,”司机走到夏淞身边,瞪了眼罗红,吓得女人后退,“走吧。”

夏淞摇摇头,“不……”

“蒋先生在等您。”

青年沉默着,发丝还在缓缓滴水。

邻居顿时急了:“小夏,你往哪儿去啊?这不是你自个儿家嘛?”

“你妈就是着急了,哎,怎么说,你也不能,不能跟个男的……”

司机恶狠狠地转过头,闷声闷气道:“你说什么?”

邻居吓得一抖,他本来也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在这保镖打扮的人面前却吓得双腿战战,话都说不出口。

罗红:“你敢走,这辈子都别回来!”

昏暗的灯下飞舞着蚊蝇,夏淞低垂着眼,一阵眩晕。

邻居趁机道:“对啊,小夏,你不想想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们几家人帮衬着,那些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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