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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些夜宵,应该到值班室了。”

夏淞垂头丧气地走到蒋星身边,听见这话更不敢开口了。

他只会给蒋先生惹麻烦。

蒋星瞥他一眼,“那我带他走了?”

“可以了。”对方又嘱咐两句,“遇到这种事就赶紧求助咱们啊,可别再一个人去了。”

夏淞闷头颔首。

三人出了警察局,司机受不了凝滞的氛围,自告奋勇去开车。

蒋星和夏淞站在寂寥无人的街道上,头顶是后半夜调暗的路灯。

秋风吹在身上有点凉,蒋星把手放进外套口袋里,“说说。”

他语气平淡,听得夏淞沮丧不已。

“对不起……”

“不用道歉。”蒋星道,“我并不是你家长。”

夏淞小心翼翼靠近蒋星。他身上很暖,光是挨在身边就感受到暖意。

“那……蒋先生冷吗?”

“挺冷的。”蒋星道,“半夜出门找人。”

夏淞闭嘴了。他默默搓热双手,试探着塞进蒋星口袋里。

这个动作让他能从身后拢着大半个蒋星,见蒋星没动,夏淞鼓起勇气彻底抱住他,指尖顶开蒋星微攥的拳头,顺着掌心滑入,交握十指。

“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蒋星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夏淞:“录音。”

他下巴搁在蒋星肩头,两人脸颊相贴,很温暖。

“我想和夏彦兵划清界限。”

蒋星:“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

夏淞抿着唇,自然不能说是担心乱七八糟的家庭背景拉低他在蒋星心里的地位。

“所以说你很年轻。”蒋星轻叹,“对我而言,你的事都很好解决。甚至不借助我的手,司机去办,也有好几种办法一劳永逸。”

夏淞垂着眼。

“并不需要你冒险做任何事。”他轻轻捏了捏夏淞的手背,“明白吗?”

“可是,”夏淞道,“这样显得我很没用。”

蒋星摇头,“你在我眼里本来就没什么用。”

夏淞的尾巴都耷拉下去了。可怜兮兮的样子,惹得蒋星心里又软下去。

“不是说喜欢我?”蒋星问,“如果喜欢我,可以多依赖我一些。”

青年完全僵住了。

夏淞漆黑的眼底骤然亮起火光。

这是什么意思?

蒋星抽出手指,反手轻柔地抚摸夏淞脸颊,带着两人共同的体温。

“既然知道我喜欢救小猫小狗,你应该表现得更可怜一点。”

“蒋先生……”夏淞泄气低头,额头抵着蒋星的颈窝轻蹭不停,“蒋先生。”

轿车停在路边。

不知道蒋先生会不会教训小夏啊……

司机纠结要不要下车劝一劝。夏彦兵那人他也看见了,简直一个活恶鬼,从面相到言行都恶心至极,呸。

他在车内探头探脑地观察外头情况,突然呛咳起来,一把捂住嘴忍住,扭过头紧盯仪表盘。

完全是他多心了。

蒋星反手按住了夏淞的后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柔安抚的吻。并无多少情.爱意味,更多是前辈对于青年人的保护。

夏淞闭上眼,强势回吻。怀抱收紧,从指缝到腕间脉搏紧密相贴。

蒋星的回应并不明显,但对夏淞而言足够了。

“蒋先生,”他轻声道,“我可以理解为您也喜欢我吗?”

夏淞一紧张又开始用敬语。

蒋星睁开眼,纤密的睫毛几乎要擦着夏淞鼻尖过去。

“如果你觉得我会亲小凌,”蒋星淡笑道,“那就是不喜欢。”

所以是不喜欢小凌,喜欢他。

“不亲小凌,”夏淞轻咬蒋星耳垂,“亲我。”

*

罗红坐在沙发上,旧电视播放着电视剧,她不敢开声音,怕隔壁的张翠兰又来敲门。

不过……她神色郁郁地裹紧衣服。隔壁从下午就一直争吵,闹得她现在都没睡着。

张翠兰骂她女儿骗子、胳膊肘往外拐,哭诉自己这些年是怎么照顾她的,到头来还不能知道女儿工资是多少。

“够了!”

隔壁传来尖叫。

“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吗?!”年轻女人尖声反驳,“我找钱容易吗?从早站到晚,除夕都休不了一天,还要被领班骂,说我用的化妆品劣质,客人看了不符合企业形象?你知道我多不容易……”

罗红撇撇嘴。

钱不是事儿?多少人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也就是为了钱。

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角落的一个空盒子上。

上头积灰很重,还有碎裂掉下的白墙皮。从形状上看以前装过小提琴。

筒子楼隔音很差,有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罗红警惕地看过去,“谁?”

门外的人沉默着。

罗红起身,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旧居民区治安差,她怕遇到小偷。

“是我。”

她满是皱纹的眼皮掀起来,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圆,没想到会听见这个声音。

“你不想开门也行,”夏淞说,“我有几句话,说完就没事了。”

罗红干裂的嘴唇颤动了两下,她放下刀,打开房门。

“夏夏……”看清人影,她勉强柔和下来的语气骤然上扬,“是你!”

她死死瞪着蒋星,脸上松弛的肌肉抖着,骂人的话就停在嘴边。

蒋星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夏淞抬手挡了一下,皱眉道:“我见到夏彦兵了。”

罗红:“夏彦兵?!”

她像是老鼠见了猫,腰背一下子佝偻起来,神经质地左右张望。

夏淞看了,心里百味杂陈。

虽然她并没有从夏彦兵手中保护过自己,但她同样是受害者。

只是在漫长的煎熬中,慢慢成了自己儿子的加害者。

“他会在牢里蹲上几年。”夏淞声音平板,如同旁观者谈论别人的故事,“你可以回家了。”

“回家?”罗红无意识地重复着,“什么意思?”

“债主入狱,留的债务都是非法的,不再追究。不会再有人上门了。”夏淞道,“我之前把户口迁到了学校。”

“……你自由了。”

说出这句话,夏淞像是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同时又有些好笑。

罗红缓缓停下颤抖,迟钝地眨眼,眼尾有很深的纹路,不能理解夏淞的话。

夏淞也许那一瞬间是有想拥抱对方的冲动的,但他没有。他说:“定下来给我发个地址,我每个月会给你打钱。”

“走了。”他把一个信封放到鞋架上,转身牵起蒋星的手。

随着他的离开,筒子楼漫长通道内的感应灯一盏接一盏熄灭。

但他并不是走入黑暗,而是彻底离开泥淖。

罗红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才无力地靠上门框,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一叠钱,新的旧的都有,显然是夏淞慢慢存起来的。

当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她像是在刹那间被拧紧了发条,跳起来冲进屋子里,拖出一个发霉的行李包,胡乱将钱夹和衣物塞进去。

她拨通了城际大巴司机的电话,对方骂了她两句也顾不上。

“回B市,对对,明天最早的那趟!”她特意敞着门大声说,“有钱!我有钱了!五点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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