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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紧紧攥着帕子。
她眼眶微红，颤声呢喃：“若是真能如此……”
话未说完，胤祚探入身来：“额娘？”
两个先前吵吵闹闹，险些将院子掀翻的小家伙又重新和好，牵着手蹦蹦跳跳走进正房。
胤祚担忧的看看德嫔：“额娘哭了？”
德嫔轻咳一声：“这是刚才说笑，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胤祚：“什么事那么好笑啊？”
德嫔拉过胤祚：“还有什么？当然是你和你四哥调皮捣蛋的事。”
胤祚噘嘴，在德嫔怀里滚来滚去。
与此同时，四阿哥也有点心虚。听到德嫔话语的他心里一咯噔，想想刚才自己暴躁的模样就涨红了脸：“额娘，儿臣平时不是那样……的。”
胤祚当场拆台：“胡说！”
他扬起身体，大声嚷嚷：“佟母妃，四哥平时就是这样子呜呜呜呜！”
四阿哥捂住胤祚的嘴。
他咬紧牙关，压低声音：“你再这样，待会你就完了——”
谁料到胤祚挣脱了他的束缚。
胤祚的嗓门越发大了：“佟母妃听见了吗？四哥还在威胁我！”
“我没威胁你！”
“你刚说要揍我！”
“我可没说！”
“你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我才没这个意思。”
“你就是有这个意思！”
两兄弟瞬间掐做一团。
德嫔努努嘴，一脸的无可奈何：“瞧吧，今天第二场开始了。”
佟贵妃忍俊不禁。
瞧着纠缠成一团的胤禛和六阿哥，她乐得眉眼弯弯，直接歪倒在榻上。
四阿哥后知后觉想起佟贵妃。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呆在德嫔院子，和胤祚打闹嬉笑。突然发现额娘注意到自己跳脱一面的四阿哥羞得脸颊通红，脚趾抠地，扑进佟贵妃的怀里撒娇：“额娘——”
佟贵妃还没说话呢，旁边的胤祚已经刮着脸颊嘘了一声：“四哥，羞羞脸，撒娇鬼！”
四阿哥：…………
他气得头顶冒烟，追在胤祚的后面饶着正房跑了三圈，这才再次醒过神来。
四阿哥郁闷得缩成一颗球。
胤祚不以为然，他伸出脚丫给四阿哥的屁股一脚：“在额娘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佟贵妃噗嗤笑出声：“就是。”
四阿哥自暴自弃，怒目看向胤祚：“你踢我！”
胤祚莫名：“你前面也踢我了啊！”
四阿哥要的只有一个理由，他一个饿虎扑食直直冲向胤祚。
好家伙，第三轮打架就此开始。
佟贵妃捂着肚子直喊疼，乐呵呵的在德嫔这用了午膳才走人。
胤祚依依不舍送到门口。
四阿哥也有点依依不舍，两小在门口挥泪洒别，又将佟贵妃和德嫔逗笑了一回。
送走四阿哥以后，胤祚魂不守舍的。
他托着脸颊在院子里唉声叹气，德嫔也没理他直接带着宫人回了房里。
捧着一碗热茶，享受难得的安静。
德嫔捻了一块松仁糖，享受着酥脆的口感。
在旁边的瑞珠却是越想越不开心。
尤其想到四阿哥依恋的牵着贵妃的手，明明不是亲母子却如同亲母子般亲密无间的场景以后，她的小嘴更是翘得可以挂油瓶了。
瑞珠嘀嘀咕咕：“贵妃好生厚脸皮！”
宝珠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冷飕飕的一把眼刀扫过来，登时让宝珠缩了缩脖子。
松仁糖的甜味在口中扩散开来。
如粽子般三角形的松仁糖口感酥脆，松油的香气让甜味多了一缕独特。
当然甜还是一贯的甜。
吃一颗松仁糖，配上一口清苦的茶水。
德嫔慢悠悠的享受着点心。
她摩挲着茶盏， 久久才轻笑一声：“或许本宫是想错了。”
宝珠面露疑色：“……？”
德嫔懒洋洋的靠在榻中：“你们说……什么情况下皇上会改玉碟？”
室内宫人齐齐一激灵。
她们齐刷刷跪倒在地， 熊嬷嬷一脸肃穆：“主子，玉碟存于宗人府处，修改订正都是要通过宗室处理……走到那一步，都是犯了大罪的事！”
德嫔：“那不就得了？”
宫人们沉默片刻，宝珠迟疑着道：“主子的意思是？”
德嫔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玉碟不改，本宫是四阿哥生母的事，四阿哥迟早会知道。与其频频动作，让佟贵妃紧张，不敢带四阿哥过来，倒不如便让四阿哥在贵妃那养着，玩耍时多来照顾些，真等四阿哥知晓本宫身份时，他还能不亲近本宫？”
刚才四阿哥的反应也说明了。
在佟贵妃那的四阿哥拘束得紧了，到自家院子里才会这般恣意随性。
德嫔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
宫婢面面相觑，细细想着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唯独宝珠神色古怪，忍不住小声道：“主子，您不会觉得两位小主子在一起……有点吵闹吧？”
德嫔表情一僵。
她没好气的横了宝珠一眼：“胡说八道，本宫能嫌弃自己孩子不成？”
宝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就刚刚，您不还嫌弃了一大堆吗？
主仆几人聊天片刻，德嫔也终于想起好大儿。察觉到院子里许久没有动静声的她心生疑虑，站起身来往外扫去，果然刚蹲在院子里的胤祚连带内侍都没了踪迹。
另一边，走在路上的四阿哥听到一阵呼喊。熟悉的声音让他微微一愣，四阿哥下意识回转身看去：“六弟？”
胤祚迈着小短腿，努力追在后头。
他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小手揪住四阿哥的袍角：“四哥，四哥！”
四阿哥：“……你怎么跑出来了？”
六阿哥指了指后面：“我带着宫人啊。”
“不是这个问题……算了。”四阿哥搔搔头，“你出来找我干嘛？”
“我要去你那儿住！”
“……”四阿哥惊得目瞪口呆，同样震惊的还有佟贵妃。
“你在我那住过了，这回轮到我去！”胤祚觉得自己的逻辑很对，得意洋洋的看着四阿哥：“好不好嘛？”
四阿哥觉得挺好。
他期盼的看向佟贵妃。
佟贵妃一点都没觉得哪里好。
她嘴角抽了抽：“这个……得问过德嫔吧？要不六阿哥先回去？等得到德嫔同意再到胤禛这里来？”
胤祚皱了皱鼻子：“佟母妃好笨哦。”
佟贵妃还没回过神，就听到胤祚吩咐身后的内侍：“你们回去！和额娘说，说我要去四哥那玩！”
内侍：…………？
佟贵妃：…………？
啥？你说啥？
别说贵妃目瞪口呆了，内侍也是吓得两眼发直。太监胡平率先醒过神来，结结巴巴